言情小说网>都市异能>死冥>第66章 番外。任殇在斗篷里看见了什么?(老读者一定知道啦)

  一个小家伙虎里虎气的站在河边,看着水中满脸墨汁的小人,不停时的挽起水为自己擦试,这时,水的倒影中走来一个绿色的人影。

  “你的那一帮同窗又欺负你了?”女孩也站在河边,双手撑膝,盯着水面。

  男孩不说话,洗脸的动作快了。

  “你这样用手擦是擦不干净的。”女孩说着,拿起了一块手绢:“墨汁要用布吸掉。”

  男孩抬起头,墨汁顺着水流聚在他尖瘦的下巴上。眼眶是红的,给本来就好看的他增加了一份不同年龄的妖艳。

  “我早让你别念书了。”女孩如他的大姐姐一样说:“你在家自学也好。”她扬起男孩的下巴,细心的擦着他的耳根。

  男孩脸色一红,然后想起了什么,随后一暗,说:“我娘辛苦,怪我。”

  “不怪你。”女孩安慰着他:“怪你父亲,抛弃了你们。”

  男孩脸更沉了,眼中好像射出一把把的亮剑。

  “冷静,冷静。”女孩双手托住他的脸,又嗔怪道:“这么大人了,还耍小脾气。”

  “这不是小脾气!”男孩一下子生气了:“我恨他!”

  “好好好。”女孩牵住他的手:“今天别去读书了,我们去玩吧?”

  “不行。”男孩拒绝了:“母亲会怪的。”

  女孩见劝解无效,坐在了河岸的石头上,看着木桥上人来人往,叹出一句:“你真可以读下去吗?”

  男孩讪讪地点点头。

  女孩把脚垂下,点在水面上,激起一道道涟漪。

  场面沉静下来,菜贩的吆喝声与鸟鸣合在一起,风吹过柳絮,将女孩围了起来。这时,对岸锣鼓喧天,红锦舞动。

  男孩看着对面的喧闹,笑道:“你父亲已经给你寻了一门娃娃亲,你和我待在一起,有些不妥。”男孩又露平常脸色,说:“你别帮我了,好好活吧。”

  “为什么!?”女孩生了气。

  “为什么为什么?”男孩怼回去。

  “娃娃亲不作数的。”女孩说:“我只要我自己的幸福快乐。”

  男孩折下一条柳枝,和女孩脚一样点在水上,说:“书上说了,父命之,女子之嫁也……。”

  可这一句话有被无情的打断了。

  “呸呸呸。”女孩说:“天天是书书书,你读书是为了你母亲,那为什么不下地帮你母亲干一下活,做一点现成的?”

  男孩无言。

  “好了。”女孩跳下石头,牵起男孩的手,说:“听我的,别读书了,听说北方的国家要打仗了,我们也无法自在的活着。”女孩把手绢塞到男孩的手里去:“读书是可以改变一个人,但也要分时节。”女孩望向北方,失神的说:“如果想改变自己,那就去当一名战士吧,为国效力。”女孩闪亮的眼珠流光一转,像是怀念,像是泪水。

  “有国才有家啊。”女孩眼一恍惚,正了正神色,说:“你说是不是?”

  男孩又讪讪的点头。

  女孩的哥哥,是一名战士,或说是一名烈士。

  往后,画面如回忆一般模糊起了,可每当那个女孩的身影出现时,便会亮一点。看了很久,任殇才发现,这真的回忆,他不得不细品起第一句话。

  看来,这真的是上一个神荼的回忆。

  而女孩,是上一个神荼的最重要的回忆。

  在模糊与点点清晰中,男孩长大了,女孩也长大了,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男少女。

  而女孩退掉了娃娃亲,与男孩在了一起,他们成了家,过了几年,战火如期而至,而也是这时,模糊的回忆又亮了。

  “夫君!”女孩站在门框上,用白皙的手擦着泪水:“我等你!”

  男孩也擦了擦泪,但忍着泪,不回头,只是挥挥手。。

  “等你!”女孩低着头,声音已经开始呜咽:“等你!”

  男孩的身影停在了黄昏之上,突然,黄昏之边传了一句呜咽:

  “准备好改嫁吧。”

  女孩眼一瞪,又暗了下去,满盈的热泪流下,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哭。

  无论在脑海中设想多少离别的场景,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憋不住。

  自己总在噩梦中被这种声音吓醒,抱住身边的人,心里才可能有一丝安慰。

  可现在,一切都可能结束了,自己可能会失去他,失去一切。

  他,就是自己的一切。

  身上的力量如同随着眼泪一起流逝。她看着远方的身影消失在黄昏之下,那个方向的清风带着他身上的气味与炊烟味。

  他,走了。

  正处于上帝视角的任殇看着这一切,他发现,他不但有男孩的回忆,还有女孩的回忆。

  原来,这是属于男孩女孩共同的回忆。

  女孩扶着门框站起来,眼眶通红,让人心生怜惜。突然,她瞳孔猛的一缩,冲进房抓住放在木桌上的一串念珠,跪在家中的小泥菩萨前,不停的抽泣,嘴中不停的念叨,手颤抖着,传出了念珠相撞的声音。

  这是她给男孩第一次祈福,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她后悔,后悔在小时候给男孩说了那么多话,让他读下去不好吗?当一个先生教书,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女孩身子一颤,瘫坐在地上,慢慢的抱成一团,哭泣。

  原来,离别是如此痛苦。

  然后,记忆又开始模糊,甚至在一场战争中出现多次黑幕。

  可十分幸运,男孩,不,久经沙场的战士在一次次的战争下活了下来。任殇对于这种新鲜的剧情十分感兴趣,终于,任殇期待的来了,记忆,又重新开始清晰。

  男孩,或战士从死人堆中爬起来,他那遍是伤痕的胸腔上又有一条惊心动魄的伤痕。

  又一个身披着破碎的龙铠的中年人立于人肉山之上,他眼角寒光闪闪,但又流露出一丝丝的欣喜,他艰难的转身,望向身后的几名残将与广大的土地,嘴角终于上扬,向着天子城的方向一拜,说:

  “王上!大疆,我们保住了!”

  身后的将士们也一拜,男孩也挣扎着站起,刚想拜,却一下子倒下,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中年人一下子跑过了,扶着男孩。

  中年人先说着一些话,见男孩没反应,瞪大眼睛叫着。

  而男孩看着没有一点声音却嘴型夸张的将军,又看向天迹。

  世界是死亡一样的寂静。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条条的红色的纹路,如爬上眼球的血丝。世界开始变黑,这时,瘆人的铃铛声响起,男孩一回头,只见一个披着红斗篷的身高矮小的姑娘一步步的走来,纤细白皙的手摇着一串手铃,而身后,是千百战士的魂魄!

  男孩掰开将军的手,转身去看,他不断地揉眼睛,终于,他不再否认了。

  这是传说中的——孟婆收魂。

  自己是要走了吗?都能看到孟婆了。男孩自嘲着。

  不行!她还在,我不可以走。男孩又挣扎着。

  红斗篷的孟婆已经走到了男孩跟前,而男孩却发觉,那孟婆的身形竟和自己妻子如此的像。

  斗篷把孟婆的上半边脸遮住,只露出了樱桃小嘴和干净洁白的脸。

  男孩知觉的后退了一步,又发现眼前人的脸型又是和她如此的相像。

  那个让他恐惧的答案从心里冒出,他摇了摇头,否认着。

  突然,那露出的半边脸有两行清泪流下,像极了打在树叶上的雨水,不一会儿,泪水如泉水,如短线的珍珠一样涌下。

  没有声音,大地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男孩看着孟婆脸上的泪痕,竟体会到了泪痕中的无奈,绝望,感动与兴奋。

  他不知对方为何绝望,为何感动,只知道,眼前的人,像极了自己的妻子。

  她死了吗?男孩颤抖的内心开始发问。

  泪,止住了,孟婆又开始走动,手中晃着铃铛,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孟婆又停下了,转头看向男孩。男孩,看见了那半边侧脸。

  真的是她。男孩的心猛的一颤。她真的死了。

  男孩向孟婆的方向追去,可是,天上的红痕退去,世界,又回归了平常。

  将军的吼声在耳边回荡,和着火焰的噼啪声,而男孩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很孤单。

  男孩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可接着飞来的却是一把刀。

  是心在流血,还是他在流泪?

  男孩愣了一下,立马想向家中跑去——家离这不远,其实征兵时还是挺远的,可战火已经蔓延到了皇城,这可能是最后一场战争了。

  将军拦住了他,大叫:“发什么神经了!站住,这是军令!”

  男孩站住,却一下跪在地上,喃喃:“将军,你知道孟婆招魂吗?”

  还不等将军回答,男孩便说:“我看见她了。”

  “谁?”

  “我的……。”男孩眼泪流下来。

  将军发觉了什么,扯起男孩,问:“所以你刚才?”

  男孩点点头,又说:“我看见我妻子了。”

  将军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来吧,我和你们说一件事。”然后转向剩下的几十残兵,喝到:“所有人,到议事的帐篷里去。”

  “大家都知道。”将军坐在椅子上,说:“敌国的兵打完了,所以,仗打完了是不是?”

  众人点头。

  “你们错了。”将军冷笑,走到大地图前:“看!”将军用手指在这一块区域画一个圈:“敌国前几日与我国谈合,可他们却把一方重兵围住了这里,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想包围!”男孩说。

  “对!”将军说:“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也是最后的兵力。还好,皇上英明,识破了敌人的诡计,所以,我们加急陪养了一群精兵,来包围敌方包围我们的兵。”

  “所以。”男孩说:“我们成了诱饵?”

  “是的。”将军看着男孩说:“你马上就会与你妻子相会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包围皇城而来打我们这些残将呢?”男孩问。

  “第一,敌人怕打草惊蛇;第二,一场战争下来,谁都不知道谁输谁赢,也不知道会剩下多少的兵,敌人也害怕我们会坏他好戏。”将军判断着。

  “所以?”男孩问。

  将军吼一声:“站一排!”

  将士一抖,立马站成标准的一排。

  “敌人从国界以圆向中间靠拢。”将军带着一丝忧伤:“在这一块。”将军在地图上画个圈:“这。”将军又画几个圈:“在这些地方有亲属的,节哀。”

  男孩瞪大了眼,看着第三个圈圈,那里面,有着自己家门前的高山与小溪。

  “现在还有家属的!”将军说:“退一步。”

  除了男孩,所有人都退了一步。

  男孩心底再一次寂寞。

  “好。”将军说,然后推开议事桌,手一伸,一掀,一个黑黑的洞出现了。

  “待会儿,从这出去,有人接应你们。”将军说,迟了一会儿,又说:“算了,现在,走。”

  将士迟疑了一会儿。

  “走!”将军说:“命令!”

  将士这才开始动身。

  帐篷中只剩下了将军与男孩。将军搬来两个凳子,让男孩坐下。

  一坐下,男孩就发话了:“将军,我们还能活多久?”

  “一切都未可知。”将军悠悠的说一句。

  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太多。

  男孩接着问:“将军,你心中有人吗?”

  “为什么问这个?”将军笑,看似对死亡一点都不害怕。

  “您有吗?”男孩问:“或说,你认为别人的心里有您吗?”男孩从帐篷帘的缝隙里看向天空,想起了女孩。

  而这句话让将军想起了很多。

  将军心中的人,是宰相的女儿。想起她,久经沙场的将军竟有一点怕死。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可,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兆头了。

  “将军!”男孩的叫声把将军从回忆中唤醒。

  “来了。”男孩蹲在地上,耳朵靠着地。男孩笑笑:“将军,你。”男孩頓頓:“走吧。”

  “不可能!”将军生了气:“你让我一个将军临阵脱逃!”

  “将军!”男孩叫,然后又细声说:“你还有她,而我什么都没了。”

  男孩又说:“别让你心中的人像我一样。”

  男孩向将军霸气的伸手,说:“龙枪。”

  将军呆呆的给他。男孩枪一转,立于帐篷的门下,看向远方,然后又微微转头。

  “将军!这还有我!”

  将军那坚定的内心被震撼了——这是两个坚定内心的碰撞。他颤抖着,用双手拿起金头盔,戴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不要钱的收藏?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