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副本，叶轻酌也不敢那么鲁莽，哪怕在虚无境界看到插在地里的权杖，也没有想要把将它拔出来的想法，仅仅只是用来调动异能而已。
或许是上次承受过极度的高温，这次他的手再贴上权杖，竟然觉得并不怎么烫。那股金色异能不断在体内游走，全身都能感受到力量的涌动，汇聚向右眼的方向。
【主人，您出来了吗？请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知道，马上就出来】
叶轻酌睁开眼睛，右眼浓郁的纯金色涌动、流转，眼前只有一个需要消灭的目标，将它撕裂后，叶轻酌深呼吸，情绪逐渐平静下来，释放出的异能也全部收回。
直至眼中的金色慢慢消退，叶轻酌松了一口气，卡芮秋拍动叶片鼓掌：“主人您真是太棒了！这次的使用非常完美，您对深渊之瞳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了！”
叶轻酌捏了捏喜欢夸大其词的大嘴巴，这次释放的异能很少，他才能完全收回，并且保持全程清醒，若是像上次那样遇到大面积的群攻，哪能如此收放自如？
所以炉火纯青尚早，顶多只能算是初步掌握了使用门道而已。
从副本里出来，他习惯性和弋淮烟打声招呼，得知这人还在副本里，和澹台兄妹一起。晚上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全息镜头里澹台谷雨大倒苦水：“叶哥，不是我说，你们俩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今天遇到几个漂亮妹子，我刚想去加个联系方式，结果你猜猜人家跟我说什么？”
“什么？”
“人家拍拍我的肩，让我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被弋淮烟甩了别灰心，还会遇到更好的男人！”澹台谷雨揪着短发抓狂，“救命啊，我是个笔直的钢铁直男，跟他在一起混久了，被误认成好基友也就算了，现在还背上失恋的锅，这样下去我上哪儿给霜降找个嫂子啊！”
澹台霜降的声音响起：“没事呀，哥哥找个男嫂子我也能接受。”
“霜降！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哥真的是直男！”
叶轻酌哈哈大笑，弋淮烟一言不发，非常平静地拨弄篝火，等澹台谷雨滚到一旁发疯，才问：“深渊之瞳怎么样？”
“嗯，这次用得很好，释放和收回都很顺利。”
“仅仅在副本尝试的话进度太慢，我多抓一些怪物回去，留给你训练。”弋淮烟站起来，招呼澹台谷雨出门打怪，澹台谷雨疑惑：“打什么怪？任务不是做完了吗？”
“淮烟哥哥是要抓怪送给轻酌哥哥练习啦。”
弋淮烟揉了揉霜降的黑发：“你妹妹都比你懂事。”
澹台谷雨回神：“靠，你要给你老婆抓怪，连累我干嘛？……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独自经历过两个7阶层副本后，叶轻酌对深渊之瞳的使用越来越熟练，修整期的某天一早，他还在睡梦中，一只温暖的手轻抚脸颊，唇上传来热度，他习惯性双手挂上对方的脖子，含糊不清地问：“你……回来了……”
“嗯，起来看看带给你的礼物？”
弋淮烟拉开窗帘，叶轻酌爬起来揉揉眼睛，走到露台瞬间清醒了。
整片海滩被怪物占据，异形和铁血战士在打架、奥特曼里的怪兽被哥斯拉追着乱跑、独眼巨人跳入大海游泳、百鬼慢悠悠地游行……
“这些都是你抓回来的？”叶轻酌震惊不已，“到底有多少个啊？！”
弋淮烟拿出一本书：“买了一本生物保存图鉴，已经装满了。你可以每天放2~3个出来练习，或者多放一点练习群攻，用光了再告诉我。”
叶轻酌接过图鉴翻了翻，整本1000个栏位全部装得满满当当，可想而知弋淮烟在副本里抓怪有多么尽心尽力。
“那、那现在这批？”
“给你练习的。怪物数量不算特别多，但想要全部消灭，也得释放足够的异能才行。”
这还不叫多？这么大一片沙滩已经被占满了！
“哐哐哐！”
急促的砸门声传来，叶轻酌刚打开门，楚爻扑到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卡芮秋说：“主人，他被外面的怪物吓坏了，连家都不敢回。”
楚爻连连点头，死死抱着叶轻酌的腰，叶轻酌拍拍他的肩：“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把它们清理掉，你乖一点、先放开我……”
“咳。”
弋淮烟的咳嗽声不大也不小，恰好能清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楚爻悄悄抬头，发现他正站在露台，右手搭在栏杆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的杀气浓烈骇人。
！！楚爻立即放开叶轻酌，光速蹿至楼下，在沙发上找个抱枕把脸埋起来。
叶轻酌叹气：“你……算了，你开心就好。”
他走到露台边，双手扶着栏杆闭上眼，这次出现在虚无境界里，一回头便看见斜插在土中的权杖。
叶轻酌走过去，手抚上权杖顶部的水晶，这颗水晶一半光滑透明，另一半雕刻的是一只眼睛，每次抚摸到它心脏传来的脉动更加明显，似乎那里才是异能真正的泉眼。
感觉囤积的异能已经到达一个临界值，叶轻酌猛然睁开双眼，金色并未在空气飘动，而是直接爆发，形成洋洋洒洒的金雨落下，飘至沙滩和海面的每一个角落。
“很不错，非常漂亮的一场雨。”弋淮烟偏头看着他，“累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和之前相比好多了。”
怪物们被全部吞噬，不留下一点痕迹，叶轻酌闭上眼，鼻尖上冒出细汗，缓了许久之后再度睁眼，右眼已经恢复原样。
“还不错吧？”叶轻酌笑。
“很不错。”弋淮烟低头，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按照你的进度，下一个副本应该是9阶了。”
“哦，这么快……”
“上次我和你提过的捷径，还记得吗？”弋淮烟捧起他的脸颊，额头相贴，“真正的捷径，是一次性创升两个神格。”
“什么？！”叶轻酌睁大双眼，“可以——创升两个？！”
“对，不过可能会很危险，必要时得付出一些代价。”
叶轻酌并未立即回答，他总觉弋淮烟的话没那么简单，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是他不能承受的部分。
“约你的朋友们一起去吧。”
“不行！”叶轻酌立即拒绝，“你想牺牲我的朋友们？！”
“这不是牺牲，只是创造更能激发你能力的环境。”弋淮烟的手指轻抚他的脸颊，“还是说，你根本没有信心能保护他们？”
“我……”叶轻酌思虑许久，轻轻抚摸戴在手腕上的黄金镯环，“有，我是主神，我一定能保护好他们。”
———
白衡接到叶轻酌的消息，邀请他一起下副本，兴奋得跳起来：“太好了！终于又能和你一起下副本了！我一定好好准备，这次不会再让你们光顾着保护我了！”
叶轻酌面露犹豫，总感觉像是在拐骗单纯的儿童，左思右想决定说实话：“白衡，其实我下一个是……9阶层副本。”
“啊？”白衡愣住，“你、你都能下9阶层副本了？”
叶轻酌点点头，白衡在镜头里挠挠脸颊，视线乱飘：“没想到轻酌你这么厉害，我、我听说9阶层副本非常难，那些高级玩家都九死一生。我不是怕死啊，我是怕我会拖累你，会害死你……”
“不会的。”叶轻酌顿了顿，“我会保护你们。”
“嗐，我一点都不担心，他可是有深渊之瞳的啊！”杜景春拍拍白衡的背，从镜头里冒出来，“轻酌，大佬也去吗？”
“嗯。”
“那就更没啥可担心的了，去！我也见识见识9阶层副本是啥样！”
深夜，叶轻酌坐在阳台翘着腿看月亮，卡芮秋爬上躺椅：“主人，您还不去睡吗？”
“睡不着。”叶轻酌揉揉额角，“我有点后悔，不该听弋淮烟的，那么危险的副本怎么能带白衡他们去呢？”
“主人，难道您不带他们去，他们就永远不会经历了吗？”卡芮秋振振有词，“我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提前了解9阶副本，当做一次宝贵的经验。如果是在意他们的安危，您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弋淮烟？”
叶轻酌的拳头抵着唇，垂下眉眼，不，他是对这种行为而感到羞愧不安。利用朋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自私了？
“主人，这不是利用，他们的存在只是创造一种环境氛围，而你也会保护他们，并不需要他们付出任何东西，顶多只能算是帮忙。”
“……你和弋淮烟的想法真是相似，不愧是主仆。”
“其实我对他是我之前的主人并没有印象，因为记忆数据已经清除干净了。不过固定芯片里的东西不会丢失，主人您想看看吗？”
卡芮秋挥动叶片，召出固定芯片里的储存内容。那里留存数个视频，叶轻酌随便点开一个，是在一个儿童房里，卡芮秋坐在地板上，它的对面是一个孩子，尽管身影已经糊成马赛格，还是能认得出来那是年幼的弋淮烟。
“主人，您似乎对拼乐高很有天赋。”
“嗯，我经常一个人没事做，只能拼乐高。”
卡芮秋抱起长条形的小积木递过去：“您不和朋友出去玩吗？”
弋淮烟沉默，等拼好舰船的底部才回答，没有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
“为什么呢？主人您这么可爱、漂亮，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没有，爸爸妈妈经常换工作，我在一个地方只能住两三个月，没有朋友。”弋淮烟歪着头，忽然笑了，“不过之前遇到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如果我没有死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的。”
“是您说的度假时认识的那位玩伴？”
弋淮烟用力点头：“是他，他叫‘叶轻酌’，很好听的名字。他很聪明，会玩很多不同的游戏，我好想再见到他！”话音刚落，弋淮烟小小的身体垮下，“……算了，还是别见面了吧，我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
片段结束，叶轻酌眼眶酸胀，Yanny的确从未恨过他，以前希望他活得好好的，现在帮助他活得更好。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应该反过来才对，让他来赎之前没有伸手的罪。
“主人，以我对弋淮烟的了解，以及固定芯片里留存的记忆，他不会为了神格而忽略您的想法，甚至加重您的负罪感。”
“……我知道。”叶轻酌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恢复到平时的状态，“我对自己、对他都有信心，会让这次副本顺利完成。”
———
【第9阶层难度，混合类型：无限场景（10）、都市怪谈（18）、恐怖校园（20）；地图，山岚第一中学】
叶轻酌上身是灰色T恤，下身是藏蓝色运动裤，胸口别着一枚校徽，上面写着“山岚第一高中”。
这套校服是所有玩家进入副本后的统一服装，并且还有一个从未遇到过的离谱状况——背包格、好友栏、携带栏全部禁用。
“？？？你妈的这是什么离谱设定？”
“我还从来没遇到过全部禁用的情况。”
“武器呢？武器是不是也禁用？”
“那要看你的武器是放在背包格的那种，还是能随时召唤出来的那种。”
……
叶轻酌打开地图，传送点只有一个，130名玩家都学校操场，地图范围限制在整个校园，意味着这是单一场景，所有故事只会在狭小的学校里发生。
“轻酌，禁用的话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办？”白衡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几乎都是依靠背包格的，那里面有保命的东西，不能用的话我恐怕活不了多久。”
叶轻酌看向弋淮烟：“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弋淮烟摇头，一般副本禁用代步工具是最多的情况，也有禁用好友栏，但背包格和携带栏全部禁用，倒是从来没遇到过。
连弋淮烟都没遇到过，这个副本的危险性一下子提升了几个纬度。他的携带栏里有斑溪和俊雄，此刻他们都无法出来，包括卡芮秋，进入副本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叶轻酌食指抵着下巴，观察四周状况，布满阴霾的天空，设施老旧的校园，怎么看怎么像标准闹鬼地带，看坟地的大爷站在门口都得掂量掂量。
操场对面的校舍正中央挂着一面巨钟，叶轻酌瞄了一眼，猛然回头：“高中的放学时间一般几点？”
“哪记得这个？我都毕业多少年了！”
“让我想想啊，”白衡皱起眉，“我记得正常情况是下午5点一刻~5点半左右，有晚自习的学校估计得到九点。”
弋淮烟也发现了：“现在是放学时间。”
“嗯，但是我们现在还在操场，说明这个学校有晚自习。”叶轻酌再次点开禁用界面，仔细观察，忽然在右下方，看见了非常细微的数字。
12。
现在快要晚上6点，是禁用12小时吗？
“咣！咣！咣！”
大钟响了三声，漆黑校舍的灯一间间打开，身穿西装含胸驼背的老师走出来，一双凹陷的双眼怒视操场上的学生们：“晚自习开始了，还不回教室？！”
玩家们面面相觑，一名男玩家走上前：“喂，我怎么知道自己在哪个教室啊？”
老师抬起头，淡淡扫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本子，摘下钢笔笔帽书写：“三（二）班王清，违反校规，扣一分。”
“啊？我——”
王清的表情僵住，身体表面出现一道道血线，血液呲呲喷出，肉块沿着血线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堆新鲜尸块。
在场玩家屏住呼吸，这什么情况？刚刚发生了什么？能进到的这里的都是高级玩家，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死了？
斑驳墙壁上缓缓出现四个楷体字——【尊师重道】
是校规，刚刚他的态度违反了尊师重道的校规。叶轻酌盯着那面墙，除了刚刚浮现的文字，再没有其他痕迹，但这面墙如此空旷，想必还有数十条校规等着去填满。
所以在这个副本里生存的基本准则：绝对不能触犯校规。
“你们这群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现在不努力，等到什么时候？”老师拿出老花镜戴上，一眼看到斜对面的女学生，缓缓走过去：“谁允许你染发的？”
一头黄发的女玩家吓坏了，拼命藏起自己的长发，然而老师已经拿出本子，记下：“三（一）班丁露露，违反校规，扣一分。”
“唰！”女玩家的头腾空飞起，脖子切面凹凸不平，仿佛是被一只手大力拽掉了脑袋。
墙壁上又出现六个字——【禁止染发、烫发】
这次叶轻酌隐约看见一道虚影，好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手。
一眨眼就死了两名玩家，众人不得不紧张起来，纷纷查看自己的仪表。叶轻酌瞄一眼弋淮烟，糟糕，这么显眼的银发，肯定会成为老师的目标！
他拽住弋淮烟的胳膊：“喂，你有没有帽子？快挡一下！”
弋淮烟很无辜，背包格都打不开，什么道具都拿不出来啊。
果真，老师扫了一圈，看见弋淮烟，缓缓走来：“谁允许你染发的？”
弋淮烟弯腰鞠躬，笑眯眯非常有礼貌：“少年白，老师。”
众人：？？？
老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摆摆手：“遗传的不怪你。”
众人：……
这特么也能蒙混过关？！
叶轻酌眼神复杂，该怎么说呢，弋淮烟能混成榜一大佬，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经过一番巡查，老师确认过学生们的仪表都没有问题，让他们赶紧回教室自习。大家忧心忡忡踏进教学楼，找到高三班级的所在地，每个班里都有一名年轻班主任在里面，等待学生的进入。
“怎么办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班级！”
“外面也没有花名册，直接进去会不会死啊？”
“肯定的啊，这个鬼学校不知道还有什么变态校规，什么道具都不能用，死了就死了。”
玩家们窃窃私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叶轻酌观察高三的教室，只有三个班的灯亮着，概率是三分之一，但是赌错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从弋淮烟对老师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他对待这个副本也很谨慎小心。
白衡找遍身上所有角落，也没发现关于班级的信息。杜景春靠着栏杆：“啧，能不能把老师叫出来，让老师喊咱们进去啊？”
对了！白衡眼眸闪了闪，抱着肚子蹲下叫唤：“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啊！”
他的叫声凄惨响亮，三个班的老师听见了，一起走出来，其中三班的眼镜老师问：“白衡，你怎么了？”
“老师，我不知道我是吃坏东西了还是怎么回事，肠子这里绞得疼。”白衡吸了吸鼻子，“我能不能先去一趟医务室，等会儿回来上自习？”
眼镜老师点点头：“嗯，你们高三生学习压力大，身体更重要，去吧，好一点的话记得回班里上自习。”
白衡揪了一下身旁的杜景春，杜景春立即开口：“啊，老师，他现在走不了，我能把他送过去再回来吗？”
平头老师开口：“嗯，助人为乐是好事，送完就回来上晚自习。”
两位老师寒暄几句，互相夸赞对方的学生，转身回到教室。
杜景春扶着白衡，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微笑。这不就搞定了？终于知道自己在哪个班级了。
“轻酌，你也试试，很管用的！”白衡轻声说。
叶轻酌蹙了蹙眉，不行，第一次可以，第二次、第三次，老师肯定会起疑。
果不其然，在白衡和杜景春下楼后，又一名玩家称病，被老师一眼识破，在走廊里化为一摊血水。玩家们再次陷入寻找班级的困境，一个个愁眉苦脸，拥挤在楼道口。
弋淮烟从一班走到三班，眼尖发现地上有东西在闪闪发亮，捡起来发现是一枚钢笔帽。他把上面的血擦干净，递给叶轻酌：“你进去二班，把这个给平头老师。”
“这明明——”叶轻酌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三个班级，点点头走进二班。
“老师，我在地上捡到这个，是您掉的吗？”
平头老师拿起来看一眼，说：“不是的，这是一班的林老师掉的，你去还给他吧。”
自己是在三班。
叶轻酌把笔帽还给一班的林老师，从容走进三班，果真找到贴着自己姓名的座位，在第四组第五排，坐下来后松一口气。
要善于从老师的对话里提取信息。他们会习惯性使用“你们班”“我们班”这样的字样，并且自己班的学生会叮嘱及时上晚自习，他正是通过这些判断出自己的班级。
弋淮烟怎么办？叶轻酌看一眼窗外，他还在外面，该怎么帮他找到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