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异能>驭梦奇录>第165章

  空雨花心想:第七奇人刚逝去,这第八奇人紧接着就要丧命,莫非这段时间流行奇人殒命?

  但羽警烛没有死,至少没有立刻死,却说:“这刀太锋利了,我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就过去了。”在血色刀影从身子削过的同时,他的双脚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脚底微微用力,身子立刻弹起两、三尺高,然后落回地面扭了扭腰身续道:“这刀太快也不是好事。你瞧,我身上的血管、骨骼和肌肉虽然都被割断了,但还没有失去生机,所以能够重新接回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没事,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损失!”

  空雨花心中暗叹:身子被断成两截后,都能续得回去,真够厉害!有这样的功夫就无惧腰斩之刑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向他请教两招。

  那人闻言挑眉道:“嫌太快没死成吗?那就慢一点好了。”于是,他用手一招,那已经被割成两片的血色屏障掉头又飞向羽警烛。

  “这种把戏我也会玩,而且更巧妙。”羽警烛原地旋转了一周,依旧竖立的长剑幻起一道五颜六色的光幕,光幕围成一个两头都空着的圆桶。他轻轻一纵,从圆桶上方跳了出去,然后垂下一只手抓住圆桶,空心处朝向那两片飞回的血色屏障。

  时机掌握得恰恰好,圆桶刚横起,血色屏障就一头钻了进来。他猛然一掌击下,圆桶迅速下沉,由于加诸于圆桶的力道太大,扼制了里面两块血色屏障的前冲力,于是血色屏障被约束其中,随之下沉。

  圆桶很快落在地上,羽警烛也随即落下,恰巧落在圆桶上面,狠狠踩了几下,将它踩得扁扁的才道:“好大一个馅饼,你只够做馅呢。”

  那人不语,突然蹲下,罔象刀横扫而出,目标不是羽警烛,而是那棵曾经将他夹在其中的树。

  虚子莹紧靠着这棵树,还舍不得离开已经变成木头的父亲。她若被罔象刀扫中,恐怕也会像羽警烛适才那样被拦腰切断,但她没有羽警烛那样的能耐,腰身若断,性命即丢。

  羽警烛赶紧急声警告:“虚姑娘快闪开!”

  但虚子莹还没完全从丧父之痛中回过神来,反应很迟钝,眼看就要伤在罔象刀之下。

  此时空雨花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掠至虚子莹身边,右手将她拦腰抱起,左手张开,迎向平扫而来的罔象刀刀风,两者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空雨花猝然迎击,抵挡不住,被撞得向后飞出,好在他的手掌很坚实,只是掌心被划出一道白白的印痕。

  适才袭击羽警烛的罔象刀刀影是有形有体的,现在扫向空雨花的刀风却是有体无形。虽然如此,空雨花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也缺了巴掌那么大一块,正是被他的手掌撞碎的。

  但有了这缺口并不影响刀风的其余部分,它继续扫向空雨花和虚子莹。

  空雨花迅速收回左手,朝旁边微微挪动,再次伸出去,食指和中指紧紧抓住了刀风。这时他和虚子莹就如同“长”在刀风上,刀风怎样动,他俩也怎样动。

  他在忙乱中仍不忘挑衅:“刀风凭藉力,送我到天边。不过你千万别把我们送出鬼啸森林,我们还得和羽先生一起呢,不能扔下他不管!”

  虚子莹这时才回过神来,省悟自己刚才在死亡边缘打了个转,当即忍不住忿忿地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怎么见人就咬,难道是疯狗不成?”同时,她也伸出手去,掰下几块刀风,掷飞镖一样朝那人反射回去。

  那人却不以为意,既不闪避也不抵挡。毕竟虚子莹的功力不及,反射回去的几块刀风,只是在他脸上再添几道伤口,但他此时大概已经没了痛觉,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这横扫一刀的目标不是虚子莹,更非空雨花,而是那棵树。在空雨花第一掌击碎刀风的同时,那棵树也被削断了。这一刀使得非常巧妙,树身朝那人倒过去,树干正对着他的脑袋。

  刀风弱了,空雨花和虚子莹双双落到地面。空雨花放开虚子莹,笑着对她说:“这位朋友又要自我伤害,以头撞树了。”

  虚子莹方才被空雨花抱在怀里飞了一段距离,此时突然想起父亲临终所说的话,自己非但没有和空雨花保持距离,反而拉近了距离,一时感到既恼怒又有些许的甜蜜。幸而空雨花说话转移了话题,让她不至于太尴尬,她想想便回道:“让他自己去撞死得了!”

  眼看树身就要压中那人的脑袋,他突然后掠数步,恰好退到了树顶的位置。不等树身接触到地面,他左手一捞,抓住了树尖,然后微微一转手腕,树身即平移数十丈,断口处对着羽警烛平推过来。

  此树直径约莫两丈,长度怕不只五、六十丈,重量起码也有几十万斤,可握在他手里却像绣花针般轻巧。

  此时他手里有两样兵器,一是罔象刀、一是树,两样兵器一短一长,一细一粗,一扁一圆,一光滑一粗陋。

  空雨花救走虚子莹那一幕,落在羽警烛眼里,他立刻明白这不是空雨花自己的能耐,而是炫天岚灵体的功劳。

  他一直不服气自己被排名在梦幻大陆菁英榜的第八位,如今炫天岚和虚粲蜃都死了,按理说,他也应该顺势把排名往前靠,可偏偏空雨花和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分别凭空得到了炫天岚和虚粲蜃的功力。

  想到这里,羽警烛就心如刀绞,嫉妒得不得了。他心想:空雨花还有利用价值,暂时可以不动他,但拿着罔象刀的人一看就让人心烦,正好趁其还不能自如运用虚粲蜃功夫时灭了他。

  羽警烛有了这样的打算,决定立刻痛下杀手,便道:“我帮你数清楚了,这棵树有三千七百一十六道年轮,果然有些岁月,成精成怪是顺理成章的事。被这样的怪族伤害是幸福的,你不应该感到委屈,也犯不着把树木凑得和我这么近,想让羽某为你主持公道吗?”

  那人费心砍下树来,并送到羽警烛面前,可不是为了让他帮忙数年轮的,便说:“

  又在胡乱炫耀自己的眼力了,既然你认为这树有三千七百一十六道年轮,那就送你三千七百一十六道年轮线当衣服穿吧!”

  于是,断口处的年轮线一圈一圈相继脱落下来,变成指头粗的绳子,一古脑儿往羽警烛身上套,将他缠得如线团一样,只剩下脑袋和双脚在外面。

  年轮线本是一种看得见、取不下来的东西,而此人却把它们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线,这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变不可能为可能,变荒唐为现实。

  他得意的说:“你刚刚不是说过吗,我只能当馅,而你是皮,那么我就用这根杆面杖把你杆薄一点。你刚才做了张大馅饼,我好歹也得亮亮手艺,包个饺子吧。”

  他没有立即使用手里那根硕大无比的“杆面杖”,而是右手尾指一勾,缠在羽警烛身上的一道年轮线断了,线头一端飞射到他手里,他迅速一拉线头,羽警烛立刻像陀螺似的转动起来。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飞速的旋转使得羽警烛开始晕眩,但这还不是最糟的,他感觉到年轮线越缠越紧,让他差点就要窒息了。

  随之而来的是躯体剧烈朝里压缩,并向两头伸展。朝里面的压缩使得他前胸紧贴后背,左肋挨着右肋,左眼无限接近右眼,而头和脚向两端的伸展,使他的脑袋和双足距离越来越远。

  在还没变成饺子皮之前,他恐怕会先变成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