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异能>驭梦奇录>第102章

  麻木只是短短的一瞬,他顷刻间就回过神来了,感到揪心般的疼痛。那些山贼的刀剑砍在村民的身上,却痛在他的心里。他只觉得血气直往脑门冲,头发都竖立起来了,暴喝一声,拔出兵器,左手匕首,右手长剑,向村子里冲了过去。

  这样一冲上去,他就毫无遮掩地把自己摆在山贼的刀口上。

  以他目前的剑术,与山贼们相抗,无疑以卵击石。他不能想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会让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选择逃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徒自挣扎,他得出手,即便是一交锋就送掉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殷拿云这样的举动还是有欠思量,他其实应该悄悄接近,杀山贼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这样暴喝一声,等于提醒山贼、暴露了自己。

  村民们也听到他的叫声,纷纷叫嚷起他的名字来。这可以理解,村民们将他当作救星。而他们的嚷嚷之声更让山贼们明白,背后来了敌人。

  因为这个缘故,殷拿云还没冲进村子,四、五个山贼已经虎视眈眈等在村口了。

  这也不怪殷拿云自我暴露,这事搁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会热血上涌,毫不迟疑地冲过去。

  退一步说,即使他悄悄接近,顺利打倒几个山贼,也只能到此为止,山贼终究会发现他,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打倒几个山贼后被乱刃分尸,与一照面就被乱刀砍死,两者之间的差别其实很小。

  那几个山贼笑嘻嘻看着殷拿云冲过来,分明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他们并不知道殷拿云在隼翔宫学过剑术,认为他是逞血气之勇,自己只需以逸待劳,几刀几斧就随便打发了他。

  殷拿云已经冲到面前,他们仍旧没把手里的刀斧举起来。

  四个山贼并排站成一列,殷拿云本是冲中间两人而去,到了跟前,距离尚有五尺,他凌空越起,意作泰山压顶之击。在空中,他却突然一扭身,落向左边。落地后,他半蹲着,左手匕首一挥,刺进最外面那个山贼的左腹,直没至手柄。

  与此同时,殷拿云朝对方的后面绕去,右手长剑击出,刺中第二个山贼的左肋,透过整个腹腔,剑尖从山贼的右肋冒出。

  因为这一绕,匕首横切,将第一个山贼的左腰生生切开一道长长的大口子,若非脊椎的阻挡,匕首还会一直切割过去,那样一来,这个山贼就难免被匕首拦腰切成两段的命运了。

  对殷拿云来说,是否将对方切成两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出手,就让这两个山贼一起毙命。

  两个山贼完全没料到殷拿云出手如此迅疾和狠毒,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讶的“你…

  …”,然后两个卑劣的灵体就飞赴魂渊了。

  在前两个山贼的轰然倒地声中,殷拿云咬着牙,闷声不语,匕首和长剑已分别从两具尸身中抽出来。另外两个山贼本来并列面对村口,因为两个伙伴的死亡,让他们仓皇失措。

  出于本能,他们知道不能让殷拿云潜到背后来,于是急忙左转,两人相互间的位置由并列变成一前一后。他俩刚完成这个动作,殷拿云一个腾越,长剑直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殷拿云此时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出手比平常快了几分、稳了几分、准了几分、狠了几分。长剑再次奏效,从前面的山贼喉咙刺进,横穿脖子,从颈后冒出来,余力未了,又刺进后面山贼的咽喉,也穿透了脖子。

  这两个山贼连一丝声音也未发出,比前面两个山贼死得更快。

  四个山贼无一幸免,全部被杀,这是发生在一眨眼之间的事情。

  如果现在让殷拿云停下来审视一下自己的成就,他恐怕很难相信自己有这样的杀伤力。

  但此刻他无暇琢磨在这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一切。

  此时,殷拿云眼里没有自己,也没有父老乡亲,只有山贼。眼里没有自己和父老乡亲,就不会在意自己和父老乡亲的生;眼里只有山贼,他的全部的心思就是如何让他们死得干净,死得俐落。

  山贼的死意味着父老乡亲们和自己的生,山贼死得越多越彻底,父老乡亲和自己就有更多生的机会。

  殷拿云左脚飞起,踢在前面山贼的胸口上,两个山贼的尸身朝后飞出,他顺势把长剑拔出来,继续往村子里冲去。

  紧挨村口的丁家已无一个活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八个人横七竖八躺在院子里,都是开膛破肚,死状极惨。

  与丁家共用一道山墙的谭家的门口,一个小个子山贼正在疯狂行凶,斧头一下又一下落在早已死去的谭家长子身上,血肉随着斧头的起起落落而四处飞溅。屋子里的谭大婶在桌椅间惊恐逃窜,另一个山贼手握长枪在后面紧追。救生不救死,殷拿云急忙赶过去,左手匕首飞出,直射屋内,然后双手握剑,尽力朝门口的山贼的背心砍下。

  匕首从谭大婶的头顶飞过去,噗地一声刺在追赶她的那个山贼的胸膛上。那个山贼一门心思要将谭大婶刺于枪下,没留意屋子外面有兵器飞来,所以一下被匕首刺了个正着。

  匕首上的力道极大,完全刺进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震碎了。他狂呼一声,向后跌倒,挣扎了几下,眼见活不了。

  而门口的山贼只知道逞其凶狠,没提防后面有人下手,殷拿云这一剑下去,端端正正劈在山贼的背心。这一剑如此有力,以至于将山贼的脊椎剖成两半,然后继续切割下去,将他从脖子到腰部的整个躯干剖开了。

  山贼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成了一具首尾完整、中间一分为二的尸体。

  谭大婶见殷拿云眨眼间就杀了两个山贼,似乎太惊讶于他的辣手,脸色苍白,上下牙齿直打架,说道:“拿云……你!”

  殷拿云道:“大婶你快找地方躲起来,若遇上别的山贼,就没人救得了你了。”从山贼的脊椎里用力拔出剑来,山贼的鲜血和脊髓喷薄而出,洒了他一脸,他抹抹眼睛,顾不得脸上那些鲜血和脊髓,握着剑,飞步冲向另外的山贼。

  前面拐角处就是他的家,木屋正在熊熊燃烧,父母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很奇怪的,他没有流泪、没有呼天抢地、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杀!杀!杀!将山贼杀得一个不留!这是萦绕在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拐角处探出半截身子,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必猜就知道是山贼。殷拿云眼睛里冒出了火花,双手握剑,尽力斜劈过去。

  那人倒是看见了殷拿云,却来不及防备,顿时被击中。长剑从他左肩切入,斜劈至右腿外侧,将他分成了两段。

  而此时,又一个山贼到了殷拿云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