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异能>驭梦奇录>第81章

  异常警觉的谷碎玉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并命令几处要害地方的守军加强警戒。

  因为不对城外大道动刀兵已是常识,他并没朝这个方面想。最终,调查的结果表明,没有任何外敌入侵的迹象,城区的震动、房舍的倒塌是由不明原因引起的。谷碎玉心里绷紧的弦这才放松下来。

  同时,他心里微微有些遗憾,原本以为自己训练的军队能派上用场,结果却是虚惊一场。如同一个控弦引弓的武者,正准备发射箭矢,却发现没有目标,其遗憾的心情可以理解。

  无论如何,他不是一个穷兵黩武之人,更非嗜杀如命,如果让他在虚惊一场和与敌人厮杀二者之间选择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前者。

  当谷碎玉终于放下心,准备好好品茶的时候,谷血儿带着殷拿云回来了。得知这位少年是女儿的师兄弟,谷碎玉表示欢迎。

  他非常有眼光,立刻看出殷拿云有两个不寻常之处:一是殷拿云虽然土里土气,但眉宇间自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勃勃英气;二是女儿向来眼高于顶,铁焰城许多少年都向她献殷勤,意欲亲近她,她都看不上眼,现在她的言行却流露出对这个少年有非同一般的好感。

  谷碎玉先从女儿问起:“你离上次回家还不到半个月吧?如此跑来跑去,岂不耽误了学业?”

  谷血儿撇撇嘴,“什么学业不学业的,就算我把隼翔宫所有的本事都学了,又有什么用处?”

  “咦,你以前对隼翔宫非常满意,对那些教席也异常钦佩,今日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了?”

  “以前我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

  “最近半个月长见识了?”

  “爹,你觉得谢宫主是怎样一个人?”谷血儿习惯称呼谢翼行为宫主,尽管眼下对他再无丝毫尊重,一时半刻还改不了口。

  谷碎玉纳闷女儿怎么会问起对谢翼行的评价,心中斟酌了一下,“在铁焰城,他无疑是第一把交椅,在整个梦幻大陆,他也排得上名号。”

  “可是,他一碰上羽警烛,怎么就变成纸老虎了呢?”

  “羽警烛?哪个羽警烛?”

  “当然是第八奇人羽警烛了。”

  “第八奇人羽警烛?”谷碎玉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变色,“羽警烛到了隼翔宫?”他的预感不错,马上就猜到这一点。

  “他简直就是天神降临,竟然凭一人之力瓦解了隼翔宫。”谷血儿啧啧赞叹,对于羽警烛,她更多的是佩服,而不是憎恨。

  谷碎玉震惊于这个消息,呆呆地出了一会神,最后颓然坐下,“隼翔宫瓦解,所有的人自然也就散了。谢翼行呢?羽警烛把他怎样了?”

  谷血儿对谢翼行的看法就大不一样了,“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不危及性命。一则他不是羽警烛的目标,二来他识得时务,懂得应对,即使隼翔宫所有的房屋都坍塌了,所有的人都丧命了,他也会活得好好的。这就是他的能耐,让人不得不佩服。”

  在此之前,除了自己的父亲,她最佩服的就是谢翼行了。因为羽警烛来到隼翔宫,谢翼行如泥鳅一样奸猾,打破了自己在众弟子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所以,谷血儿对他的态度也就有了大转变。

  “谢翼行是这种人?”谷碎玉用怀疑的口气问。

  “爹,你没看见他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起初他以为自己手里有神兵利器,毋须惧怕羽警烛,话语十分狂妄,结果这所谓的神兵利器根本就克制不了对方,他就软下来了,完全照羽警烛的要求交人交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交人交物?这是什么意思?”

  “所谓人,就是羽警烛来隼翔宫的目的所在。所谓物,就是宫主用来抵御对方的利器了。”

  “此人劳动羽警烛不惜毁掉整个隼翔宫,肯定大有来头。至于利器,据我所知,谢翼行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人垂涎的兵器。”

  谷血儿说:“其实,利器和人是二而一的问题。”于是她便把自己所知道的空雨花、溟琥剑与羽警烛的关系说了,她对此事所知不多,于是让殷拿云加以补充。

  谷碎玉听完女儿和殷拿云的述说,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觉得出人意料之处甚多,复杂到几乎无法理出头绪的程度。

  “这不是简单的攻打隼翔宫的问题,其中至少还蕴涵这样一些疑问:空雨花这个年轻人何以能够刺伤羽警烛?溟琥剑怎会落入空雨花之手?羽警烛挟持空雨花意欲何为?”

  他因为主管铁焰城的防务,所以对城池的安全非常敏感,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对殷拿云说,“因为隼翔宫里有空雨花,所以被羽警烛瓦解了。你和空雨花一样,曾经与羽警烛动过手。现在你来到铁焰城,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呢?”

  殷拿云想不到谷碎玉竟然会有这种担忧,顿时一愣,不知道如何问答。

  谷血儿嗔道:“爹,瞧你说的什么话!空师弟和殷拿云的情况不同,他是因为刺伤了羽警烛才遭报复的。”

  “羽警烛亦正亦邪,睚眦必报,容不得任何人一丝一毫的不敬。”谷碎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固执地认为殷拿云会带来灾难,脸上遂露出厌恶之色。

  殷拿云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种脸色,当即猛然站起,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朝外走去。

  “爹,羽警烛如果要像对待空师弟那样对待殷拿云,在隼翔宫就直接将他带走了,何必多此一举再到铁焰城来寻他?”谷血儿非常生气,给谷碎玉丢下这句话,急忙朝殷拿云追来。

  脾气还不小!随即对着殷拿云背影喊道:“谷某没有恶意,若有什么言语不慎触及殷兄弟心中敏感之处,愿意为此道歉。”他是看在女儿的份上才这样说的,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如果殷拿云不是女儿的同门,他根本就不会再看他一眼。

  谷血儿追上殷拿云,拦在他前面,“你话都不吭一声,臭着脸就走,这太不懂礼貌了吧?”

  “我本就是粗陋的乡下人,上不得台面、进不得华堂。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实在消受不起。替我谢谢令尊,谢谢他让我的脚踩在你家的地面上。”

  “你这样说话,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谷血儿觉得很委屈,眼眶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