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先生已经义正词严拒绝我这个请求,我不会再自找没趣。不过,此事多少也与你有关。”
此时溟琥剑的剑柄顶住了羽警烛的左手小臂,他曲起肘部,握住剑柄,把溟琥剑朝后推了一下,静等空雨花说下去。
空雨花拊掌赞道:“羽先生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预先就知道我要说的就是这溟琥剑。”
羽警烛当然不是未卜先知,只不过恰巧撞上了,不过他没有刻意去否认,“如果你让我把溟琥剑还给你,同样是自找没趣。”
“刚夸羽先生有未卜先知之能,你就立刻把我的意思猜错了。看来你是故意装糊涂,以免我再次不切实际地夸你。”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别啰哩啰嗦的。”
“你曾经提起过溟琥剑的主人,话讲到一半,却没了下文,现在我强烈要求羽先生把话说完。”
羽警烛当初说溜嘴,幸好用其他话题引开了空雨花,想不到他现在又重提此事,颇觉尴尬,支吾道:“羽某好像不记得说过这话。”
“我年轻些,记性也自然好一点,所以郑重提醒羽先生,你确实说过这话。”
“即便说过,也没什么,反正与你无关。”
“溟琥剑是你从我手里拿走的,怎么能说它和我无关呢?”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可是我求知欲很强,什么事情都想弄个明白。”空雨话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佯装打量周围的环境,摇头晃脑,“此处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终老斯地倒也不错。
如果羽先生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就打算留下不走了。别对我鼓眼睛,你大概也看得出,我是吃软不吃硬。”
羽警烛权衡了一下利弊,心中已有计量,“你真想知道?”
“我已经郑重提出这个要求,羽先生不必重复这个问题了。”
羽警烛走到空雨花身边,挨着他坐下,出人意料地叹息一声,“其实,即使你不问,到时我也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到时?不会是到斩万竿挖穿地底之时吧?”
“你别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也别太在意我说话的口吻,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一声,我的口吻与自己目前所处的境遇有关,而我目前的境遇又与你有关。在我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你还要求我阿谀奉承似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身不由己?你是说自己所受的禁制吗?那是谢翼行施加的,与我无关。”
“若没有这个禁制,你能强迫我跟随你吗?所以说到底,我是身不由己,羽先生不能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其实真正受禁制的不是你,而是你体内那个人。谢翼行是误打误撞封住了那个人,你是莫名其妙受了池鱼之殃。”
空雨花想起光灵告诉过他的那些话,顿时明白了,“我体内的人?”
羽警烛终于把原本不想告诉空雨花的那关键的话说了出来,感觉轻松了不少,“没错,就是你体内的那个人。”
“我是男人,好像不能怀孕吧?我体内怎么可能还有人?”空雨花不想让羽警烛知道那被撕成两半的灵体,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体内的人,就是溟琥剑之主。”
空雨花把羽警烛前后的话对照起来分析,有了小小的发现,“如此说来,这位溟琥剑之主比羽先生犀利?”
羽警烛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若没有他在你体内,你我首次相逢时你怎么可能伤得了我。”这话还是承认了溟琥剑之主比他厉害。
“是他借我之手伤了你,与我无关,羽先生这一点倒是分得很清楚。”
“如果我要雪耻,也只有借助你的身体才能达到目的。”
在空雨花看来,羽警烛这句话不怀好意,于是赶紧抛了一顶高帽子过去:“羽先生若真有这等心思,早就付诸行动了。在此之前未动手,以后自然也不会犯粗。”
“不必如此紧张,羽某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肉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我想到一块去了。”空雨花说,心里却在想:只要不伤害我的肉体,你就拿我没办法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肉体伤害能让人痛苦的事情。
不等对方说话,空雨花又问:“这位溟琥剑之主究竟是谁呢?”
羽警烛的目光立刻变得炽热,“他叫炫天岚。”
空雨花对这个名字没印象,好奇的再问:“炫天岚是谁?”
“独秀斋主人的唯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