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哄堂大笑起来,黑体恤捏着嗓子说:“列车员来了,我好好害怕啊!小美女,救救我吧。”

  白汗衫说:“哟,小姐挺漂亮的啊。小姐,你还在学校念书吧,未来的知识分子,社会精英。我说小姐,你看来对男人了解不深,我来给你上上课,不抽烟不喝酒哪能叫男人,就像你旁边这个小白脸。”白汗衫朝许向永努努嘴,“漂亮得像女人一样,可以在他老妈前做一个乖孩子,怎么也不像个男人,你问问他,我们如果想欺负你,他能保护你吗?说不定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过,小姐,你这么漂亮,我们怎么会欺负你呢,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女大学生了,昨晚在歌厅,我还泡了一个女大学生呢,我一高兴,给了她一千块。”

  王辉站起身来,温和地说:“算了,你们几位,别吓唬人家小姑娘。”

  “谁他妈裤带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你算哪根葱?”黑体恤见有人居然还敢出头,骂骂咧咧地。

  王辉一句话不说,走到几个男人面前,伸手一扫,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白酒洒了出来,车厢里顿时飘起了一股酒香。

  “你丫活得不耐烦了!”白汗衫一拳直冲王辉脸上而来。黑体恤也没闲着,一拳就向王辉的肚子打去。

  王辉鬼魅般一错身,两手一伸,一只手捏着一只拳头,手腕轻轻一用力,就听得两人杀猪般尖叫起来,疼得跪到了地上。一个坐在下铺上,靠近过道的男人正想上前帮手,王辉脚一撩,那人就飞到了两米外,啪地摔在地上。

  陈倩见王辉起身,知道他想出头,有点不忍心,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一切都发生了。她愣愣地看着王辉,象看着一个怪物。

  “起来,道个谦。”王辉踢了踢地上的黑体恤。

  黑体恤疼得呲牙咧嘴,挣扎着起身,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你丫等着,有你好看的。”白汗衫偷偷地用左手拿起地上的白酒瓶,猛地站起来,抡起酒瓶朝王辉的脑袋敲去。

  “小心!”陈倩惊呼一声。

  王辉一闪,抓住白汗衫的左手一掰,只听得喀嚓一声,白汗衫的左手立马搭拉了下来。这只手算是废了。

  “道歉。”王辉冷冷地说。

  这两个家伙再也硬气不起来,黑体恤的右手骨折,白汗衫的两只手都废了,只有甩在远处的那人,虽说姿势难看,倒没有受伤,王辉念他没有出口伤人,犯恶最轻,受到的惩罚也最轻。黑体恤和白汗衫虽说手腕疼得厉害,也不敢迟疑,生怕面前这个恶煞还会有什么惩罚使出来,对陈倩弯下腰道:“对不起,请原谅。”

  陈倩也看出这两个家伙受伤不轻,也有点不忍,忙道:“算了,算了,王大哥,他们只是嘴上有点痞,你饶了他们吧。”

  王辉见陈倩求情,对黑体恤、白汗衫道:“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走之前把地上收拾干净。”

  几个人打扫好卫生,拿着行李,灰溜溜地走了。几个家伙一走,车厢里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嚷嚷道:“小伙子,好样的。”

  陈倩此时看王辉的眼神既崇拜又害怕。王辉给她带来震撼的印象是,酷。一句废话不说,转眼间就折了两人的胳膊。她崇拜地看着王辉道:“王大哥,你好厉害啊!学过武术吧。”

  “学过一点吧。这些人只认拳头的,跟他们没什么道理好讲。”

  许向永看王辉的眼神就只有害怕了,这个家伙是不是混黑社会的,那么能打,千万别再得罪他了。他默不做声地爬到中铺睡觉去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车到CS,陈倩和许向永都要下车了。陈倩走之前,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唰唰唰飞快地写了一些什么,折起来,塞到王辉衬衣口袋里,然后脸红红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急急忙忙下车了。

第二卷 初啼 第2节 聚会

  王辉从HY下车,转长途汽车,终于辗转回到了家。不细说回到家看见父母的激动和晚餐丰盛的食物。吃饭时,王辉只是简单地对父亲说起自己已经辞职了,父亲传统的思维方式让他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王辉一直是父亲的骄傲,名牌大学毕业,工作单位又是在首都的大企业,在这个小县城,已是很露脸的事了,也一直是王大朋引以为傲的谈资。只是这半年多来,在王辉身上似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倒霉事。王大朋也不好过多指责,只好安慰王辉:“既然已经辞职,就好好休息几天,你有名牌大学的牌子,也不怕找不到工作。”

  第二天早上,王辉问父亲要他的身份证。王大朋奇道:“你要我的身份证干什么?”

  “去办张银行卡,给您转点钱进来。家里家具电器都该置换了。”

  “不用,不用,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和你妈都有工作,工资也不低。你把钱留着,给我娶个老婆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

  王辉见父亲不要,便嬉皮笑脸地说:“爸,我把钱交给你保管总行吧,放在我身上,你不怕我乱花了?”

  王辉到工行办好了卡,给卡上转了一百万。他不敢转太多,怕吓着了父母。就这一百万,他还得费点口舌好好解释呢。

  出了银行门,王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一辆嘉陵摩托车旁边鼓捣着。

  “邓波!”

  那人回过头来,看见王辉,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王辉微笑着,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态。那人扑上来,给王辉胸脯捶了一拳。

  “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那人是王辉的老同学邓波。邓波是他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托家里的关系在税务局找了个工作,现在已经是税务局地税股股长了。看他油光闪亮的,应该混得不错。

  “你这家伙,回来也不打电话。瞧不起我这个土包子了是吧?”

  “哪里敢,这不刚刚回来嘛,还没来得及。”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春节也没有见你回来。”

  王辉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怎么解释。邓波是在官场上混油了的人,老于世故,见王辉犹犹豫豫,知道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把话题岔开。

  “我去联系一下,中午在宜城酒楼给你接风。现在不是春节,外地的好多老同学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