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忍不住想笑,对面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糊涂警察。但细想想,又笑不起来。贩毒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掉脑袋的罪名。

  “你们居然指控我贩毒?真是好笑,证据呢?不会是因为我进了一趟酒吧就是毒品贩子了吧,那你们是不是要把进酒吧的人都抓起来啊!”

  “请注意,你不是进酒吧消费的普通客人,你是在一个特殊的时间待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并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被特殊地掩盖了。证据我们早晚会得到的,不过,等我们拿到证据的时候就晚了,你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好好想想吧。”

  王辉飞快地在大脑中思考起解决问题的办法。偷税、贪污公司财产这些罪名是已经坐实了,如果真要从法院判决,坐几年牢是免不了的。贩毒的罪名估计不是姓贾的罗织出来的,日后警察解决了舒沛然,自然就会真相大白,所以还不怎么让人担心。

  李若刚见审讯的目的基本达到,起身出了审讯室,出门的时候把小警察叫过来嘱咐了几句,就让小警察把王辉带走了。

第一卷 破壳 第20节 监禁

  “要不要加强警卫?”张敏问李若刚。如果仅仅是偷税的罪名,目前对王辉的防卫是足够了,但如果是贩毒,那就远远不够。

  “不要,我们还要帮助他逃出去。”李若刚胸有成竹地说。

  “帮助他逃出去?我明白了,敲山震虎结合放长线钓大鱼,队长好厉害!”

  王辉没有关进分局的临时牢房,而是被转移到看守所。

  一辆印着猩红‘警察’两字的警车,奔波在泥泞的小路上面。随着车子的每一下颠簸,王辉本来还比较轻松的心情,也渐渐颠簸起来。用钢铁护栏固定的窗户,玻璃露出一丝缝隙,外面正下着雨,潮湿的空气顺着缝隙飘进来,给郁闷的车厢带来些许清凉。

  囚车里,王辉并不是唯一的乘客,除了两个佩带着真枪实弹的武警以外,还有一个开车的警察和其他三个犯人。一个长得雄壮剽悍,一个长得斯文帅气,另外一个是糟老头子,大家都带着手铐,闷头坐着,没人说话,只听见窗外雨的滴答声。两个武警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雄壮剽悍的男子坐在王辉身边,他碰了碰王辉,憨厚的笑笑,说:“兄弟,犯什么事进来了?”

  王辉扭头看了他一样,没有吭声,然后又转过头,眼睛盯着窗外。

  那个男子讨了个没趣,安分了一会儿,可能他生就的絮叨性格,实在憋不住,又向着坐在对面的斯文帅气的小伙子说:“兄弟,你呢?”

  斯文帅气小伙看来是一个文化人,说话前习惯地推了推无框眼镜,因为带着手铐,右手推眼镜时,左手也形影不离地跟过去。“一个黑客,偷盗了一百多个帐户密码,私自转帐三百多万,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点背,碰到公安一个高手。你呢?”他声音带着一种傲慢和对周围同伴的不屑,彷佛由于他的犯罪是高技术的,所以他也就高人一等。

  车内的两个武警,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稍微紧一下手中的枪,没有说话,看样子对车厢里的交谈没有提出反对。

  王辉好奇地看了对面一眼,这里居然还能碰到黑客高手,监狱里也是藏龙卧虎阿!

  雄壮剽悍男子说:“犯故意伤害罪,判八年。不过,我认了,丫欠揍。”

  对面的老头调笑说:“抢你老婆了?”

  “抢你妈了!”雄壮剽悍男子刚想暴起,武警几声警告性的咳嗽把他按回了座位。

  对面的小伙子催促道:“到底什么事啊?”

  “我们单位一个傻比领导,为人忒不地道,老调戏人家小姑娘,有一天,小姑娘向我哭诉,说差点被他糟蹋了,我听说后,火冒三仗,当时我的暴脾气就发作了出来,冲到那傻比办公室,把他的肋骨揍折了三根,把他揍成立猪头肉。嘿嘿,爽。老头,你干吗进来了,是不是也糟蹋了一个小姑娘?”

  糟老头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我这副身板还干得动吗?我是做这个的,”说着,老头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淘包的手势。“惯犯,判了10年。”说完,眼睛斜瞥着壮汉,意思说,你以后少惹我,到时把你的内裤都偷掉。

  糟老头坐在王辉正对面,见其他两位都说了自己的情况,只有王辉没开口,朝他一扬下巴,说:“你,干吗的?”

  王辉反问一句:“你猜呢?”

  “小白脸,不是贪污就是强奸。”

  王辉身边的壮汉一听见老头的话,马上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低头恶狠狠地小声地对王辉说:“你小子以后给我老实点,我最恨的就是贪污犯和强奸犯了。”

  斯文小伙低声对身边的老头说:“你看走眼了,我劝你千万别惹他,估计你惹不起。你留意到没有,车内的两个武警,最注意的就是他,眼光总是在他的身上。”

  老头吓了一跳,偷偷地而又仔细地打量着王辉,面容阴沉,似乎并不紧张,却无形中散发着一阵强大的气势。老头脸上马上挂上谄媚的笑容。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停了下来,车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王辉站起来,第一个从车子内跳了下去。后面依次是老头、壮汉和斯文小伙,最后是两个持枪武警。

  王辉注意到这是在一个高墙院落里,高墙上围着电网,左边是一排房子,好几个佩带警棍的狱警站在雨檐下,冷冷地盯着他们。细细的雨滴冲刷着王辉的身体,一阵阵清凉的气息弥漫开来,王辉惬意地甚至伸了一个懒腰。没有警察的命令,王辉几个都站在院落里没动,身上的衣服,也逐渐的湿透了。

  一个好像是头目的狱警,开口说道:“我操,你是不是旅游来了,车上睡了一觉吧,这个懒腰舒坦吧。你,你,”头目点了另外两个狱警,又用警棍指着王辉,说:“过来,给他松松筋骨。”

  王辉头一次进这种地方,不懂里面的规矩。糟老头是成了精的老油子,在这里已经是三进三出了,他知道暂时没有自己的事,拉着斯文小伙推开几步,说:“这叫杀威棒,你看过水浒吧,武松发配时,挨的就是这种棒。这小子今天有罪受了。”

  两个狱警把警棍在手心里拍打着走了过来,打量了王辉一眼,好像是盘算着从哪里下手。然后,两人一左一右,默契地几乎同时抡起警棍朝王辉的肚子捅去,斯文小伙不忍心看,不知道自己待会是不是也要被松松筋骨,听天由命地闭着双眼,只听的“哎哟!”,“哎哟”两声喊叫,斯文小伙睁开双眼,却惊讶地发现两个狱警正在表情痛苦地揉着肚子。

  其余的人倒是没有闭眼,糟老头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想欣赏即将来临的血腥画面,他们只觉得眼睛花了一下,王辉好像动了,又好像没有动,而两个狱警都感觉自己的力道不受控制地朝对方扑去,结果就是两根警棍都捅到了对方的身上。

  两个狱警暗说,见鬼了。他们绕着王辉转了两步,走到王辉的背后,不约而同地抡起警棍朝王辉背上砸去!只听得又是两声尖叫,夹杂着两声重物坠地的扑通声,两个狱警脸朝下摔在地上!

  这个家伙有功夫!一个念头闪过糟老头的脑海,他想起自己在车上得罪过他,监牢里也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自己这几两骨头可不够人家两拳,背上的冷汗就飕飕地冒了出来。

  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的还有狱警头目,他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看见高墙一角的撩望塔上荷枪实弹的警察,他镇定了下来,招呼另外两个狱警过来,指指墙边的高压水龙头,说:“给他消消毒,把他给我好好的冲洗一下。”

  王辉有点纳闷,心道:“监狱里的把戏就这么结束了?两个狱警明显地吃了亏,也不找补回来了?难道这里的狱警还有帮囚犯洗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