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苍桀陷在兴奋与畅想之中, 他不能那么快的就夺取闻小门主的魂魄。

  而是应该顺着闻清音白皙的手舔上,再细细品味闻小门主诱人的魂魄。

  再然后他化作黑烟将这副躯体牢牢占领,这样子, 闻清音就和他是完完全全的融在一起了。

  他可以日夜抚摸和欣赏这漂亮的身体, 肆意无所顾忌。

  从此他就是闻清音。

  美好的想象让苍桀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还未饮下酒,他就好似快醉了,步伐轻飘飘的左右摇晃,像是要飞上天,又快要倒在地上。

  这不能怪他,他等待这一天许久, 谋划也许多。

  自从幻生境中所见, 苍桀就对闻清音的肉/体魂牵梦萦, 难以割舍。

  细长的影子落在闻清音的身上, 漆黑的阴影将闻清音恬静的面孔给拢住,因为前面的争斗闻清音的发丝散落, 此时如乌云瀑布堆在脸侧, 更衬的肌肤白皙, 脸小小的惹人怜。

  苍桀欣赏了好几眼, 似乎要将这张脸刻在心中,等到下一瞬,他就只能从镜中看到如此的面孔了。

  离魂石在闻清音的身后堆着,光泽柔和,正在勤勤恳恳地产生出一批又一批食魂兽。

  这底下便是苍桀当时暂居的大能遗迹, 诸神之战的某位大能陨落于此, 在这留下数不尽的珍宝与丰厚的灵力。

  但这位大能想不到, 得到如此福泽的并不是海内所传弟子, 而是被藏匿而来的北原恶灵据为己有,强大自身。

  甚至还以大能留下的法力滋养食魂兽,反而来攻击瀛洲学院的弟子们。

  好像在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剩下的就是由胜者来享受他成功猎取的猎物、

  脚步在静卧的闻小门主前停住,苍桀抛下他这副已经厌倦的躯壳,开始占据他的新身体。

  黑烟从灵修的身体缓缓冒出,凝聚成一个近乎人的形状,黑烟滚滚即将下沉覆盖住闻小门主的身体,却对上一双澄澈的能映出无尽黑烟的眼瞳。

  原本静卧地上应该陷入沉眠的闻小门主,正朝着无尽的黑烟勾起一个笑。

  如阴霾乌云压下的黑烟一顿。

  闻小门主扬起手,剑光一闪,清脆的剑声宛若凤凰啼鸣,堆积如山的离魂石迸出巨大的光亮和响声。

  “轰——”

  如山的离魂石轰然倒塌,透明的外壳碎了一地,像撒在地上的晶石,被裹在里头流淌出的液体一起滚滚而来。

  黑烟猝不及防,饶是它很快地升腾而起,它庞大的黑烟形体还是不可避免被浇上液体,瞬间响起令人牙酸的如凉水浇上烙铁的声音。

  裹着锋利碎片的液体往四面八方流去,很快就像这附近一片的食魂兽都一同消融。

  它们本就靠着大能留下的法力作用于离魂石而生,如今离魂石破裂,原本应该灌注在离魂石之中的法力也一起倾泻而出,将这食魂兽一同解决。

  带着法力的离魂石中液体对于苍桀来说就如同火遇到水,它慌乱地想要跑回到永乐的那副身体里,但是泛着光亮的液体已将一切都淹没。

  身上传来的是割裂的疼痛,那些碎片好像嵌进身体在搅着闻清音的皮肉。

  本就敏感的痛觉在让这些疼痛在此刻更加难以忍受,拿出许久未用的软剑是冒险之举,将剑掷入离魂石更是冒险中的冒险。

  但情形紧迫,闻清音不得不冒险一试。不管如何他也得将食魂兽出现的源头站灭,不过值得高兴的还有意外之喜,离魂石其中的液体对苍桀也有影响。

  不亏。

  满嘴都是血腥味,唇一张就有血味溢出,眼前模糊的看不清视线,但闻清音却毫不在意地勾起唇,被血染上的白玉面孔

  从小被娇宠着长大难得受到半点磕碰的闻小门主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疼痛到麻木的感觉,前面护住他心脉的玉环碎在心口,碎裂面扎的闻清音胸口疼。

  那掷出的剑已经消耗了闻清音最后一点的力气,他才刚支起一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重重倒下。

  离魂石的碎片割着他的皮肤,冰凉的液体漫上闻清音的身体,把他的全身都淹没,好像魂魄在缓慢脱离沉重不堪疼痛至极的□□,向上飘离。

  只可惜玉环又碎了,不知道长赢是否会生气。

  闻清音闭上了眼。

  食魂兽一个个倒下消失,被焚烧的感觉让黑烟再也无法忍受,黑烟如一条巨大的蟒蛇盘旋,密林处传来脚步声和剑鸣声,有人正在赶来。

  黑烟朝着闻清音深深看了一眼,如消散的云雾飞快地离开了。

  离魂石中流出来的液体已经干涸,满地的透明碎片折射月光像是珍宝,面色苍白的永乐躺在不远处,早就失了生机。

  而在柔软的绿草中,闻小门主的头发湿润茂密如缠绕的海藻,雪白的肌肤残留着湿润的水意,双手交握放置胸前,柳青色的鲛纱衣摆铺开,恬静的好似陷入一场深沉的睡眠。

  裴君珩和訾蜀之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

  闻清音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

  在这样无止境的昏睡之中,肉身的疼痛好像也一并消失,他像是睡在了温水之中,好像重新成为了一个需要照顾需要保护的婴孩。

  这里安全,温暖,没有滔天而来的疼痛,也没有在他耳边说个不停的挑衅话语,整个神思都陷入全然的安静。

  闻清音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睡下去,直到带着苦的药味袭上他的鼻端,耳边传来语气思虑的男音。

  “要是再不醒来,就把这药给他灌下去吧。”

  要给他灌药?

  这药还没尝就已将闻清音苦的皱起眉,如果这药真的灌到他的嘴中,那还不得把闻清音给苦晕过去。

  感到自己受了欺负的闻小门主委屈出声,准备好好控诉一下这样的行为。

  他刚准备出声表达自己的委屈,嘴一张就被自己呛的咳嗽起来。

  然后闻清音就把自己给咳醒了。

  自觉沉睡许久的闻清音乍然睁开眼,看到清晰的视野时还觉得犹在梦中,面前是垂下的鲛纱帷幔,层层叠叠华丽非凡。

  闻清音清凌凌的眼珠一转,就对上围在身边的一群人,正齐刷刷的用紧张的目光看着自己。

  闻清音:……

  如果没有马上认出这些人是他的师长们,闻清音差点就要被这架势吓的又晕过去。

  “醒了?”坐在床榻边仙尊温润,长发披肩,看过来的目光柔和带着笑意。

  面前的人正是闻清音的父亲,有桑仙尊。

  “父亲!”

  发现面前人是他温润柔和的父亲,闻清音高兴地唤了一声。脸上笑容才刚绽开,一碗褐色的药汤就塞到了他面前。

  他善良的父亲有桑仙尊温柔地吐出一个字:“喝。”

  就是那股前面将他苦的从梦中惊醒的药汤。

  闻清音皱着五官别过脸,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拒绝。

  他将脸别过,就对上围在他床榻边一众仙长笑眯眯的慈爱目光,闻清音这时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不是应该在瀛洲学院吗?

  闻清音坐起身环顾四周,眼前的装置熟悉,分明就是云中仙门他所在的房间。

  难道这之间他失忆了?他怎么丝毫没有回到云中仙门的记忆。

  闻清音的眼中透出几分茫然。

  在闻清音还在努力回想自己丢失的记忆时,边上的一位师伯出声:“玉笛,你知道这一次你昏睡了多久吗?”

  没等闻清音回答,就已有另一位师叔眉眼忧愁地解答:“整整二十日,师叔师伯们都要愁白头发咯。”

  “醒来就好,平安就好。”一位师叔念叨着抹了眼泪。

  这挣扎让闻清音都觉得有些不适从,以他的视角来看好似在斩断食魂兽源头之后就疼痛地陷入黑暗,再醒来时就是现在,发现自己已在云中仙门。

  闻清音不知道当他浑身是血的被送回到云中仙门时,云中仙门的师长们差点都要把无尽之海给掀了。

  他们捧在手上疼着的珍宝,怎么去了瀛洲学院一趟,就伤成如此模样?

  因为瀛洲学院一入学院便结界封闭,独自教习,所以院中进入妖邪,食魂兽席卷的消息在仙长们将闻清音送回到云中仙门时才逐渐在海内传开。

  瀛洲学院的仙长上君本就少,又被那只食魂兽兽王短暂束缚了身体,所以才会有后面的发生的一切。

  而云中仙门的闻小门主,便是成功切断食魂兽源头,将学院拯救于食魂兽的浪潮之中。

  是瀛洲学院的英雄。

  一时之间闻小门主的名号在海内传的响当当,甚至连瀛洲学院之中那个百丈石柱上本到了更换时间的图腾,都继续改成云中仙门的草木图腾,甚至在边上还小小的加了闻清音的名字。

  这等的殊荣,可是瀛洲学院开院以来的头一等。

  可云中仙门的仙长们却并不领情。

  “下次可不能逞强去做英雄。”有桑仙君慈爱地说道,手中的药碗却坚定的往前一递,示意闻清音快些喝下。

  看着又送到嘴边的汤药,闻清音面色沉重,父亲态度坚决,看来今日这苦药是非喝不可的了。

  闻清音端着药正要喝下,可这药味实在太苦,舌尖还没碰到汤药闻清音却觉得自己都尝到了那让人骨头都打颤的苦味。

  这张秾丽的脸皱起,闻清音讨好似的恳求:“父亲,这药太苦了。”所以能否不喝这药?

  可有桑仙尊却是狠了心,面对闻清音的乞求,有桑仙尊不为所动,只淡淡提醒:“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药凉了之后只会更加苦涩。

  见有桑仙尊如此坚决,闻清音也不敢反对。

  虽然父亲平日对他疼爱有加,也向来温和有礼,但是在这些事上对他的态度总是严格的紧,从不会有半点让步。

  尤其是这次他从瀛洲学院回到云中仙门,不用想就知道将自己搞的狼狈不堪,闻清音也没有底气在有桑仙尊面前再多说话,生怕到时父亲生了气不理他。

  手中药碗中的汤药还在热腾腾的散发着苦味,闻清音闭上眼,抱着赴死一般的态度饮下。

  但才吞下一口,闻清音紧闭的眼睛蓦地睁开。

  入口的苦药并非自己想象中的苦味,竟然是甜的。

  闻清音不可置信地嗅了一口,闻到的还是苦味。一时之间又苦又甜,让刚喝下一口的闻清音端着药碗都愣了一下。

  但闻清音瞬间就明白有桑仙尊的用意,那些闻起来的苦味不过是吓唬他的,实际却狠不下心,依旧在药中加了糖。

  闻清音感动地捧着碗唤道:“父亲。”

  有桑仙尊点头,轻轻抚了闻清音的头发。

  闻清音是他唯一一个孩子,自幼便又娇又怕疼,被宠的向来吃不了一点苦。

  这次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有桑仙尊永远忘不了闻清音受伤昏迷着被送往云中仙门的场景,其实可以说是云中仙门在得知闻清音受伤的消息后,全门上下便纷纷说着要将小门主给带回来。

  毕竟让受伤的闻清音回到尽是药修的云中仙门,也比在瀛洲学院来的靠谱一点。

  那个时候闻清音身上的血痕早就被清理干净,伤口也都敷上了最好的药粉,躺在床榻中像是睡着了。

  但未完全痊愈的伤口和难以抹去的血腥味无不昭示着玉笛究竟遭遇了什么,甚至连魂魄都像是才刚找全的,有桑仙尊虽温和着脸,实则早就震怒,云中仙门马上就将闻清音带回。

  云中仙门盛着万宝船而来的架势着实浩大,听说自家小门主受了伤,差点就要整个蓬莱的人都坐着船过来了。

  万宝船上雕玉镶金,船首挂着一个巨大的宝石灯,散发着奢华的光芒。瀛洲学院的其他弟子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云中仙门的豪奢之风,差点被震惊掉了下巴。

  只是……

  在云中仙门的师长们将闻清音带走时,有桑仙尊瞥见一名剑修的身影。

  青年剑修身姿挺拔的像是劲松,光是站着就气质出众,眼眸冷厉,直直缩着被师长们抬走的闻清音,那眼神……

  有桑仙尊的眼中滑过一番思虑,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就是万昼剑宗的那位少宗主,确实是气度非凡,不似常人。

  但是那黑沉的令人心惊的眼神,莫非玉笛的伤还和这位剑修少宗主有关?

  有桑仙尊隐隐听闻当时这位裴少宗主确实也在场,若是与这小裴少宗主无关,那为什么裴君珩看上去不愿意让闻清音回到云中仙门?

  按照云中仙门与万昼剑宗的恩怨,这一切的猜测也并非不可能。

  但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有桑仙尊也只能将这个疑虑暂且放入心中不表。

  可若是确定了有人蓄意将玉笛置于危险之中,那他们云中仙门也并非是无能之辈。

  再之后将闻清音带回云中仙门后闻清音也一直陷入昏迷,魂魄的温养并不是一朝一夕能促就,原本以为闻清音还要昏睡上许久,没想到竟然在今日醒了过来。

  如果闻清音再不醒,光是云中仙门的师长们都要坐立不住,难以静下心去干其他事情,整日只知道守着小门主的床榻,看看小门主当然的情况可又好了些。

  念在闻清音才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有桑仙尊没有再多打扰闻清音,只让闻清音再静养一会,说完后便和那些师长准备离开。

  但在有桑仙尊快要走出房门时,闻清音突然叫住他。

  “父亲!”

  有桑仙尊脚步一顿,慢慢回头,就看到闻清音坐起身,乌发垂落身后,一张脸雪白的几乎快要透光。

  他的爱子抬着眼看向他,眼中是一丝掩藏不住的期待,仿佛下一秒口中说出的便是要求。

  闻清音向来生的惹人疼,此时又是重伤初愈,整个人静止脆弱的就像是容易破碎的瓷娃娃。

  有桑仙尊想,任玉笛提出什么要求,他应该都是不舍得拒绝的。

  在有桑仙尊的注视下,闻清音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请求: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瀛洲学院?”

  有桑仙尊温柔的表情一僵,他没想到闻清音刚醒来又想要回到学院去,明明才刚在那受了这么重的伤。

  “先静养几日再议。”有桑仙尊没有明确给闻清音答复,只扔下这一句,便走出去将闻清音的房门关上了。

  这下偌大的卧房之中只剩下闻清音一人,前面一堆师长聚在这显的拥挤喧闹,现在只有他一人时,又显的有些孤寂。

  虽然人是醒了,闻清音总觉得自己毫无力气,果然是受了伤,大抵还是要好好养上一会的。

  闻清音靠着床榻,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窗外的阳光射进,照射在闻清音的手臂上衬的闻清音本就白的细瘦手臂皮肉如同透明,脆弱的一折就断。

  记忆中他的手臂应该满是伤痕才是,现在看着浑身上下的皮肉却是完好无损,只有右手掌心的那道杏花疤痕,还是一如既往地留在他的掌心。

  闻清音还记得那时的场景,离魂石中的液体如同势不可挡的波涛冲过来,将他淹了一身,其中带着锋利的外壳碎片,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割了个鲜血淋漓。

  当时情况混乱的闻清音都不记得他倒地伤了哪里,只记得浑身上下都疼痛的要命,眼前发黑的下一秒就要倒下,但是他听到苍桀的声音,却不敢直接那样倒下去。

  到最后,大概是被疼晕的罢。

  他本应该是在苍桀第一次攻向他的时候就倒下失去所有还手之力的,可是……

  闻清音想到了什么,懒散躺着的身子坐起来,他的手摸上胸口的衣襟处,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放在心口的玉环呢?

  闻清音清清楚楚地记得玉环帮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仙长的祝福印记生效,而玉环硬生生的碎在了他的心口。

  可是现在碎了的玉环却不在他的身上。

  发现这一点的闻清音再也坐不住,但是期间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从瀛洲学院又被送往云中仙门,大概是什么时候将衣裳换了都不知道,这怎么找到他的玉环呢?

  闻小门主的眸光黯淡下去,随即又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次他也不管自己腿软的还躺在床榻上,不管不顾地撑着床榻下去。

  动作急腿脚又软,闻清音一落床就差点就摔倒在地上,还好他的手及时扶住了桌面,才不至于摔的太狼狈。

  他的手碰上桌上堆着的玉匣,这些玉做的匣子小巧漂亮,都是装着闻清音的法器珠宝,大多都是他人所赠,随便打开一个玉匣。

  里面都是足以让海内修士震惊的珍品绝品,任何一件都是足以拿来当传承法器的程度,可这些都被闻小门主随意放在玉匣中,平日里都想不到打开看一眼。

  也怪不得闻清音在看到当时永乐拿出的那些所谓“聘礼”只觉得好玩,毕竟他自幼见的珍品多的去了,所谓的珍宝,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平常无比。

  甚至连装这些珍宝的玉匣所用的玉都是上好的料,一般用作修士身上的装饰什么的,但却大批大批的来给闻小门主拿来做装东西的匣子。

  然而闻清音却没怎么仔细这些成堆放着的玉匣,而是将这些玉匣扫到一边,原来在这些玉匣之中,还小小藏着一个瓷做的小盒子,相比那些大玉匣看起来要小巧许多,只有手掌大小。

  目光落在这和玉匣比起来堪称普通星瓷盒上时,闻清音搜寻的动作就慢了下来,他拿起这个瓷盒。

  将瓷盒打开,里面是用一小块丝绸包裹的东西,精心叠着的丝绸拿出,拨开丝绸,终于露出这里面包裹着的东西来。

  是几块碎玉,合在一起,应是玉环的形状,其中一块碎玉中还泛着一抹胭脂红,宛若血色。

  闻清音垂下眼眸,手将碎玉给握紧了,这是当时龙脊山他用流着血的手拿回来的玉环。

  想不到那日玉碎之后,他和裴君珩先后将碎掉的玉环不约而同地带离,直到三年后的现在他们才知道。

  蓬莱花开遍野,鸟鸣轻啼,哪怕闻清音此时身在房中,也能听到窗外轻快的鸟啼。

  现在的裴君珩又是在做什么呢?

  闻清音的思绪才刚顺着花香飘散开来,卧房的门就被轻轻叩响。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你老婆跑去蓬莱娘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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