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薛杉被凶手带到了东南亚最大的“人口贩卖中转站”,泰国。
她被卖给了人贩子,被这里的蛇头扔进了红灯区。
小姑娘被打断了几根肋骨,遍体鳞伤,骨瘦如柴,又被喂食了致瘾物,精神和身体都被人贩子掌控着。
这些年她遭遇着非人的折磨,无数次想自杀。可她被24小时监控,压根没有那个机会。
唐姚为了救薛杉,用自己做诱饵,把人贩子引开。
她将自己置于险境,成功引导薛杉上了一条船。
薛杉被唐姚的师兄岳应承救走,可唐姚自己却被抓了,连夜被运送去了金三角。
在薛曲和岳应承的高效合作下,很快锁定了唐姚被囚的位置。
岳应承协助泰国警方冲进囚禁唐姚的小黑屋,两枪崩掉恶匪,成功从恶匪手下救出唐姚。
薛曲与反派男一番殊死搏斗后,最终将其制服。
他冲进小黑屋,看见了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唐姚。
唐姚四肢被打断,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薛曲控制着身体的颤抖,跪在唐姚跟前,想伸手去抚摸她,可又怕弄疼她。
他的手僵在半空,声音因为极力克制崩溃的情绪而嘶哑:
“医……医……快叫医护过来!”
医护还在来的路上。
岳应承都不忍心再看这残忍的一幕,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薛曲跪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俯身下去,在离唐姚面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他声音嘶哑到只有唐姚能听见,男人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她脸上:
“姚姚,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抱……抱歉。”
唐姚混身疼得已经麻木,她抬起手,揪住薛曲的耳朵。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臭薛曲,你……你终于肯叫我……姚……姚……了。你……你不用愧疚的,我是人民警察,保护人民,是我的职……职责。即便不是薛杉,是其它女孩,我也会……也会……如此。”
薛曲哑然痛苦,嘴里发不出任何哭音,可面部已经因为极致痛苦而扭曲。
唐姚用力将他耳朵扭了一圈,吞了一口腥甜的血,又说:
“臭阿曲,你……亲亲我,抱抱我,好不好?我好怀念从前……高二期末考后的那个夜晚,我们在……操场上,你亲了亲我的耳朵,把我抱进怀里。那时候……风和黑夜里的蛐蛐声,都是甜的呀……”
往昔回忆历历在目,女孩甜美的笑容,健康的身躯,都成了刺痛薛曲的针。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薛曲俯身下去,轻轻地啄了一口她的耳朵。
医护人员赶到,他又在医护的指点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放在担架上。
唐姚仿佛感知到自己命不久矣,上了救护车后,又提出一个要求:
“臭阿曲,可以亲我的嘴唇吗?”
高中时期她和薛曲的恋爱相当纯洁,薛曲说要等他们成年,才会亲她的嘴唇。
她脑补了很多遍和薛曲甜蜜接吻,却从未付诸行动。
她嘴里开始吐血沫,说话已经含糊不清:“我不想就这么后悔地……死去。”
唐姚话音刚落,薛曲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嘴唇能感受到女孩嘴里溢出的腥甜,他心疼地早就麻木。
……
导演在这里喊停,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哽咽了一下道:“好!非常棒!过了!”
现场不仅导演,其它人的眼睛也都跟着包了一汪眼泪。
就连演反派的孔林,也都忍不住飙泪。
演岳应承的盛煜,此时眼泪也压根收不住。
素希把那种痛苦演绎得入木三分,即便知道是拍戏,盛煜还是不免被带入,心脏疼得发紧。
孔林一边抹眼泪,一边拿胳膊肘撞了一下盛煜:“老盛,你有没有发现,希希的演技越来越棒了?她也越来越美了?”
盛煜擤了一把鼻涕,壮汉式瓮声瓮气道:“希希一直很美,演技一直很棒!”
素希从道具担架上坐起身,把嘴里的道具血吐掉,刚漱口完毕,扭过头看见徐清衍还在哭。
徐清衍不仅眼泪没止住,就连紧绷的身体肌肉也没放松下来,额间青筋暴突。
歇斯底里式的难过状态,并不比刚才好多少。
素希以为他还在戏里没出来,立刻和助理一起搀扶他去片场外坐下。
素希把助理支走,拍了拍他的头,小声安抚:“没事了富贵,你收一下情绪。”
徐清衍演戏这么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
从前他也能很入戏,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入戏就出不了状态。
刚才素希演得太好,即便理智告知他那是假的,可他情绪上无法接受素希变成那样。
素希伸手过来安抚他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望着素希,声音发嘶:“可以,抱一下吗?”
素希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在乎剧组的人怎么看了,直接抱住他,安抚性地给他拍背:
“戏里都是假的,你别那么难过。这该死的画水心,写死女主就写死女主了,怎么还写得这么惨,这么戳泪点呢?”
素希正吐槽着,徐清衍的眼前,突然弹出字幕提示:
【你与素希有暧昧互动,素希女主光环增长至70%。】
徐清衍没想到素希的女主光环值会突然猛涨10%,错愕令他逐渐从极致的情绪里抽离。
素希也很意外:“怎么一下就增长了10%?我这真的只是安抚性的抱抱,没有其它暧昧意思。换个搭档因为戏难过成这样,我也可以抱抱安抚的。”
徐清衍语气里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酸意:“……所以我只是搭档?”
素希还算敏锐,立刻就察觉出系统有了小情绪。
她很庆幸自己的系统有了人类的小情绪,宠溺似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夸赞道:“才不呢,你不仅是我的搭档,还是我的心肝我的宝~”
林南带着小水宝来剧组探班。
一大一小刚走过来,就听见素希说徐清衍是她的心肝她的宝。
小水崽胖乎乎的手扶住额头,叹息一声道:“妈妈的情话好土喔,一点点都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