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异能>神明游戏也可以作弊吗[无限]>第64章 绝对防御站(21)

  奔跑在管理层的楼道上, 陈依婷倏然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不安地透过玻璃窗户望向楼下正在聚变的灾难。

  闸门爆破,大批丧尸涌入中心城, 那些自称为守卫的家伙纷纷落逃,生怕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防御站的玩家被领导人没收了武器, 此刻只得用简单的农作器具进行反抗。

  但一个人类的力量到底无法匹敌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大军。

  耕地用的锄头材质脆弱, 不过抵挡了数次攻击就碎裂了木柄,逼得人群节节败退,顶在前方冲锋的玩家也被丧尸围拢撕扯得四分五裂。

  不断能看到熟悉的面庞出现在那些感染者的队伍里, 他们向曾经的队友露出利齿, 疯狂地向他们扑咬而去。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哭喊与惨叫声, 号称人类最强防御站的中心城彻底沦为了人间炼狱。

  “怎么会这样……”此情此景让拥有治愈能力的陈依婷痛心不已,眼眶也不自禁地泛了红。

  “现在不是心疼别人的时候!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小婷!”杨瑞文的呼声从她不远处的台阶上传来, 让她想起了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过强的同理心使陈依婷变得优柔寡断,但好在她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慈爱而牺牲队友的类型,遂此刻听话地点头跟上了杨瑞文的背影。

  另一边的谭新蕾已经成功到达管理层的顶楼,从这里开始她就再也见不到任何人类的身影了, 当然, 丧尸也没有。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唯有死寂,两排荧蓝夜光的花瓣状小灯幽幽照亮着密闭的空间, 尽头处能透过玻璃窗户看见太阳微弱的光源,但这就像是从井底往外窥探一样, 在幽深狭长的通道里显得可望却不可及。

  这里的房间很多, 一扇扇紧闭的门板错杂在灯火中, 像是冥河的通道般倒映着蓝光。

  哐!

  懒得去一间间地敲门寻找, 谭新蕾一脚踹上了身侧的大门, 那本就脆弱的木板震动了两下,竟生生裂开一道缝隙来。

  但仅仅这点损坏程度似乎并不能让谭新蕾满意,像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东西能承受她这么一踹,旋即她不服气似的,再次起身一个旋转飞踢猛击上了门板!

  巨大的碎裂声在走廊里传了许远,就连底下的丧尸都因为听到这隐约的动静而暂时停顿了几秒。

  门锁还算牢固,在少女暴力的行径下,只有门板上破开了个足够谭新蕾看清对面的大洞,她俯身往里头看了一眼,房间没有开灯,看来这里无人居住。

  “下一个。”女孩子对于做无用功有些烦躁,但她性子雷厉风行惯了,倒也不会因为错“开”一扇门就气得在原地捶胸顿足。

  不过在她抬腿准备痛击下一个房间时,走廊的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门被炸开的巨响,随着烟尘四下铺散,身着深蓝色西装的长发男人从里头跌跌撞撞地摔了出来。

  在看清来人的样貌时,谭新蕾挑眉,嘴角不自禁地扬起了两个像素点,“郭先生?”

  她不想把自己的嘲讽表露得太明显,反正她称呼他一句“郭先生”已经足够礼貌,虽然谭新蕾不知道的是,郭先生的原名就叫郭先生。

  男人的表情看着万分惊恐,放在平时他早就该叫嚣谭新蕾的无礼,但现在他却一边四肢着地拼命地向她的位置爬动,一边还哆嗦着嘴唇不知是勒令还是在恳求她,“……你快把他解决了!”

  把谁解决了?

  谭新蕾歪头,没懂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这心高气傲的郭先生给吓成如此德性。

  她借着房间内透出的亮光眯眼去观察,郭先生虽然看上去没有受伤,但他的衣服上全是大片的溅射状血渍,就连长发也如同被血池浸过了般,滴滴溚的不断滴出黏腻又腥臭的血珠。

  “你们领导人变成丧尸了?”通关过两次副本的谭新蕾见多了大风大浪,更何况眼前还是个能和她叫嚣的活人,面对此情此景她非但不紧张,还能揶揄对方两句。

  “是你的朋友有问题啊!他……呃!”郭先生怒目圆睁,他拽着谭新蕾的裙角同她大声地咆哮,但他的话语还未说话,整个人忽然诡异地在原地僵硬住了。

  下一秒,他的眼角开始流泪,起先只是清澈的一滴,顺着脸颊不受他控制地往下淌。

  但渐渐地那些分泌液就变成了带着血丝的淡淡赤色,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多,它们从郭先生的七窍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慢慢染红他的视野,剥夺他的听觉。

  直到他脑子里忽然“嗡”地发出一声巨响,旋即他的头颅同烟花似的应声炸开,只余下无头的身躯在原地晃悠了两圈,然后倒在了谭新蕾的面前。

  郭先生死了,但他的身体还保持着不自然的痉.挛状态。

  “……”少女翕动唇瓣,望着地上一边抽搐还一边死死拽着她脚腕的尸体陷入沉默。

  其实她在上楼前就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因为她自诩强得离谱,所以从不打算在意,可现在这种叫她光是隔着一堵墙都能感受到的恶寒与恐惧,她已经无法再做到轻易忽视了。

  谭新蕾深呼吸了一口气,迈开大步向着那扇敞开着的房门走去。

  随着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清晰,空气里的血腥味也愈加浓重,是强烈到几乎会让人作呕的地步。

  当谭新蕾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映入她眼帘的是完全被血液与炸开的血肉所糊满的“血”墙。

  她每走一步,脚尖划开的液体就会荡开涟漪发出黏腻的怪声,大量的枪械呈破损的零件状态浸泡在满地的血水里,如此画面简直比外头的丧尸围城还要惨烈。

  因为她想要找的人也在这里。

  少年就站在那扇打通了横墙的玻璃窗前,晌午的阳光落在他的发间,透出了他皮肤下暧昧的血色,他沾满了血水的指腹轻轻下滑,在玻璃窗上划出了一道道诡异的红痕。

  面对谭新蕾的到访,池昱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沉迷地望着窗外地狱般的世界。

  与此同时,身后的走廊传来焦急的脚步声,杨瑞文与陈依婷也堪堪赶来,闯入了这顶楼走廊内唯一一间向外透出光亮的房间。

  “谭新蕾!”见到少女僵硬在门口的背影时,陈依婷惊喜地呼唤了她的名字,为找到自己的队友而感到高兴,但古怪的是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而当她与杨瑞文看到房间内的画面时,终于理解了谭新蕾的这份沉默源自于何处。

  “怎么会……”

  除了池昱以外的人全死了。

  他们被炸的字面意义上的血肉模糊,连脑壳在哪里都找不到,而比之更让人恶寒的,是空气里只有血腥味没有火药味。

  可如果不使用枪械道具,到底是要如何才能变成这样的惨状呢……

  这画面简直就像是把地面上的活人忽然瞬移去了几千多米下的深海一样,他们被瞬间增加的压强给扭曲挤压,然后轰然爆炸!

  “小池啊……”

  当所有人都在恐惧这些尸体的死法时,杨瑞文颤抖着指尖,捂着扑通乱跳的心脏慢慢接近了窗边的池昱。

  因为那人从始至终都背对着他们站在原处不曾动过,所以杨瑞文真的害怕自己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池昱就会忽然散架死在他们的面前。

  “喔,你们来了啊。”在杨瑞文靠近池昱之前,对方忽然带着轻快的笑意开了口,没有半分自己身处“血池”的恐惧。

  池昱回眸,猩红色的血水浮夸地遮挡了他半张面庞,却依然不阻碍少年冲那几人无害地笑。

  他同玻璃珠子似的红瞳倒映着灯火的光晕,但明明是如此清澈剔透的颜色却像是浸透了混浊的赤色墨水,根本见不到底。

  “……”此情此景真的很难让人用语言去形容,遂他的三位队友同时沉默了。

  “来看看外面吧。”不过池昱并感受不到他们情绪上的波动,他扬起嘴角,没人搭理他,他就自顾自地转身,如同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伸手指向了窗外的世界。

  不远处的广播塔顶朦胧地压着一片阴云,天色转眼间从晴空化作漆黑雾芒,一场暴雨似乎即将降临。

  而在这片压得极低的天空之下,活死人密密麻麻如洪流般涌入了中心城,它们撕咬一切拥有着活力的生命,要么就像巨型的变异体一样,用坚硬的拳头摧毁了所有可以看到的建筑物。

  “它们还真是干劲满满。”池昱趴在窗前,两眼发光,语气间莫名有种诡异的“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你在说什么啊!?”杨瑞文越想越觉得背后发毛。

  他绕到池昱身旁,望着脚下玩家们被包围虐杀的惨相,不管池昱说的“干劲满满”指的是丧尸还是人类的阵营,都实在过分。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池昱?”陈依婷抿唇,她发着抖的声线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是怀疑,也是无力的质问。

  她能从池昱的身上感受到令人恶寒的戾气,但对方并没有向他们展现出任何攻击意图。

  对于这些问题,少年始终不给予任何回答,他只是用沾满了黏腻的手掌按着窗户,愉悦地望着不断溃败的中心城,担任着一个乐子人应该扮演的角色。

  直到谭新蕾踏过领导人的尸体,将剑尖指向了他的后脑。

  剑芒在光线下闪烁寒光,剑风吹起了池昱墨色的短发,谭新蕾敛眉,用如同淬了冰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人确实和池昱一样。

  相貌一样,声音一样,但这种扭曲的性格以及光看他一眼都会让人觉得不祥与恐惧的威压,绝对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小高中生。

  终于被人质疑身份,少年转过身,在见到谭新蕾直逼自己鼻尖的剑刃时,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

  “你的直觉很准,”池昱失笑,看上去根本没有因此感受到恐惧,“到底是参与过两次副本的玩家,和那些无趣的新手完全不一样。”

  「我很看好你。」

  谭新蕾在这个总是显得不太聪明的少年眼底看到了几分崩坏人设的戏谑,甚至从他那欠揍与讥诮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的味道。

  到这,谭新蕾忽然觉得手腕一痛,旋即一股看不见的压力从她的剑刃沉钝传来,仿佛巨石瞬间压上了剑身,让她抬起的胳膊都不自禁地收了回去,五指也陡然松开,西洋剑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现在能威胁自己的东西已经排除,少年微微偏过脑袋,叫额前那缕碎发轻垂下来,遮住了他眼底隐隐闪烁的凶光。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倒映在他红瞳里的高光随着光线的移动而流转了一圈,他笑得明媚灿烂,就像故事最开始时的那位主导者——

  “欢迎参加神明的游戏,各位玩家。”

  ……

  不可否认的,他们在池昱的身上见到了神明的影子,甚至当相同的台词被他说出时,这种既视感变得愈加强烈。

  只不过这对一直见到池昱来店里吃面的杨瑞文来说,他可怜的孩子一定是被那群管理区的混蛋给逼疯了。

  仔细想想,池昱好不容易才成功度过海难来到了中心城,结果刚上岸就被一群不讲道理的混蛋给爆了头,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但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就又被当作反叛军抓了起来接受审问。

  一想到这一路与自己相依为命过来的小少年才十几岁,如今却因为受到这种对待而发了疯,杨瑞文就痛心疾首。

  “啊!!”他忽然大喝一声,把旁边的谭新蕾与陈依婷都吓了一跳。

  池昱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着杨瑞文的方向,在他以为对方是因为恐惧才需要如此大吼来发泄时,杨瑞文却忽然抡起了拳头,照着根本没反应过来的他迎面就是一记叔叔破颜拳!

  呯!

  常年揉面的男人力道当然很大,池昱一时遭受不住竟被他打飞了出去!

  他的后背重重靠上玻璃墙,又因疼痛而扶着鼻梁无力地滑坐在地,两行鼻血登时就从他的指缝里喷了出来。

  “什么鬼!”谭新蕾也惊呼起来了。

  “叔叔我啊,不能原谅祖国的花朵就这么长歪啊!!”杨瑞文作势揉了揉眼角渗出的泪花,好像刚才那一拳不是他打的,而是鬼上身才导致的“手误”。

  但不知是不是杨瑞文给池昱的脑瓜子打回了正常,躺平在地上的少年居然哀嚎出声了,“好痛……!!”

  他惊呼,没了刚才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也没了令人觉得不安的威压。

  他就像个走在路上忽然被路人痛打了一顿的可怜鬼,蜷缩在玻璃墙边又想捂着鼻子止血,又因为鼻子太痛而不敢上手去碰,活脱脱一个受害者身份。

  “池昱,你还好吧……?我帮你治疗一下?”陈依婷马上蹲到他的身边,鼓起勇气将男孩子扶了起来。

  “我一点都不好。”池昱在抱怨,但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怪异样子。

  鼻血顺着他的人中淌进了嘴角,将他淡色的唇瓣都染成了赤红,他的眼底还挂着几滴生理性的泪水,让他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被揍哭了。

  “池昱,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啊!”确认他已经恢复正常,那位始作俑者立刻爆哭着扑了过来,但被小少年记仇地推开了。

  “我怎么了吗……?”在陈依婷的治愈能力下,已经不再流鼻血的他茫然地挠挠头,又看向旁边同样沉默不语的谭新蕾。

  而对方习惯性地不搭理他。

  此时底下的玩家还在惨叫,这种凄厉的哭喊声吸引了池昱的注意。他扭头看向窗外,在见到那些奔涌进来的丧尸时,混合着空气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些许关于刚才的事情。

  当他被领导人杀死后,他确实是像之前一样复活了。

  但这次池昱无法操纵他的身体,只是被强烈的情绪所包裹着,它们挤压他的大脑,剥离他的思绪,让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要“杀光所有人”的仇恨。

  他也一直听到神明的碎碎念,祂说他“弱小”,祂抱怨着“不想接手烂摊子”,并且多数话题都是围绕着“精神承受上限”这件事而展开。

  在无端被杀死那么多次后,就算是情感上拥有缺陷的他也难以自控地感受到了无比的愤怒与不甘,他想要让那群混蛋付出代价。

  而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内,他拥有了许多自己未曾有过的力量,就像是把神明赠送给玩家的能力全部都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火焰灼烧着守卫的皮肤,闪电撕开领导人的血管与经脉,他用尽了各种残忍的手段报复着他们,直到一切都归于寂静……这份对于人类的怒火才得以平息。

  所以池昱总觉得……

  表面上他的身体是被神明给“夺舍”了,但他的意识却又清晰地明白,操纵他的人不是神明,而是那些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是他一直所惧怕着的真正的自己。

  那离他的身世之谜很接近,但又因为太过于接近而显得危险。

  而这种事情他又该如何向自己的队友开口?以及向他们解释他和神明的关系?

  最后池昱思考了几秒钟,选择故技重施,道,“我不记得了……可能真的是受到了太多惊吓,所以就理智蒸发了吧。”

  对于他的答案,另外三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身上的谜团太多,但能被他们抓到的线索太少,并且……每一次在他们想要追问时,都会发现现在不是时候。

  楼底下的丧尸已经冲破了防御站最后的关卡,开始向他们的管理层入侵了。

  大量的玩家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转变成了丧尸,如今只余少部分的人依靠着神明给予的能力硬撑,但也是被丧尸步步紧逼,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而一旦丧尸入侵了最后的管理层,那就意味着整个防御站都在此沦陷了。

  “赶紧走,这事儿以后再说!”

  几人来不及多废话,赶紧俯身在那堆血水里挑挑拣拣,捡了几把还算能用的武器便头也不回地往底楼冲。

  彼时已经有几个丧尸趁乱混入了管理区,如无头苍蝇般胡乱徘徊的活死人在听到人类的脚步声后纷纷发狂,它们撕开满是脓液的裂口朝着站位最前的谭新蕾冲去。

  而在众人以为又能欣赏谭新蕾完美的剑术时,只听“呯呯”两声枪响,丧尸的脑袋当场开了花,它们腐朽的大脑被炸成碎片溅落一地,丧尸亦应声倒地。

  谭新蕾抬着纤细的胳膊,手腕上悬挂着的丝带在微风下飒飒飞舞。

  比起美丽更适合用帅气来形容的少女站姿端正,目光如炬,不管是使用枪械还是剑器都同样潇洒。

  “我还以为你只会用剑……”池昱惊奇地吐槽。

  然而谭新蕾只鄙夷地睨他一眼,“你脑子不好使?丧尸这么多,当然是用枪更轻松啊?”

  池昱:“……”

  好现实果断的女人。

  战况在队伍冲出管理区后更加恶劣,丧尸的密集度远比从高楼往下窥探时要来得浮夸。

  那些东西没有智商更没有策略性,只要看到活人就拼了命地往前扑,连自己的同类被踩在脚下践踏成肉泥都不会停下。

  “都让开!”杨瑞文在队伍的最后怒喝一声,他左右胳肢窝各夹着一把机关枪,颇有种抗日神剧中即将以一敌百的战士的威风。

  扳机扣下,火药瞬间发射,突突突的枪声震得池昱耳根子发麻,废弃的子弹壳一排排地从枪支外侧滚落在地,丁零当啷响成一片。

  但比之更让他烦躁的是他隐隐作痛的心脏,因为这些被杨瑞文胡乱发射掉的子弹也好,枪支也罢,全是用他那被人刷光的点数给换来的。

  彼时池昱望着眼前一堆接一堆倒下的丧尸,忍不住抱着脑袋在内心哀嚎出声——

  他一无所有啦!

  簇拥的丧尸被消灭了不少,有躲在附近废弃楼里的玩家听到动静小跑过来,他们手中还抱着沾满了血污的铁锹,看上去之前正与丧尸肉搏了一阵子。

  在见到几人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武器时,这群家伙难免露出几分羡慕与惊奇,“你们哪里来的枪!?”

  池昱欲哭无泪,“管理区顶楼的领导人房间,地上的枪械多的你捡不完……”

  “我们要不要现在上楼去拿?”听到有武器可拿,跟在那人身后的玩家跃跃欲试。

  结果被对方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提议,“丧尸都快贴到我们脸上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拿枪啊!不管了,咱们几个人一起冲出去!留在防御站里就是死路一条!”

  这人说着,转身往杨瑞文背后一钻,把他往前推了推,还不忘记义愤填膺地指挥道,“你们有枪,顶在前面,我们用近战武器保护你们周围!”

  “你们认真的?”谭新蕾无语地看着几人手中所谓的近战武器。

  铁锹,匕首,榔头,甚至还有从农田基地里拽出来的树杈子。

  但在她打算让这群家伙滚蛋别拖后腿的时候,四面八方又窜出来了不少的玩家。

  这些被掠夺走武器的人们和他们一样,手中拿着各自被奴役时才使用的种田工具。

  他们一个个浑身布满脏污,衣服破烂灰头土脸,但眼神无一不是坚定的,即使他们的双腿已经软到脱力,可走向几人的步子依然果断。

  “我们一起走吧!”

  “没错,有生就有希望!现在就放弃的话,我们绝对逃不出去的!”

  没有一个人说要召集队伍,也没有一个人提出明确的方向,但这群被锁在防御站里的陌生人却志同道合地聚集了过来,自发地建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并且目标统一:

  逃出中心城。

  “行吧,但这句话我还是要说,”像是第一次被这样团结的景象所触动,谭新蕾眸色微动,她终于收敛起了眼底的锋芒,随后故作轻蔑地冷哼一声,“别拖我的后腿。”

  “哇!你不要枪了吗!”手持树枝的玩家忽然接到了谭新蕾丢来的武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提着剑闪身杀进了丧尸堆。

  她的速度极快,符合她果敢的性子,银白的剑尖挑飞一颗颗狰狞的头颅,同十字架般漂亮精致的剑刃撕开丧尸脆弱的身躯。

  血肉横飞间,谭新蕾轻巧地踏过满地的尸体与废墟,却像一只在血腥中起舞的蝶,高傲,优雅,不容任何污秽所僭越。

  众人在短暂的折服于她的强大后,由那个主动提出“杀出去”的男人再次指挥,“我们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小姑娘啊,大家一起上!”

  “对!没有枪我们也可以做到!”

  因为谭新蕾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玩家们在如此高昂的气氛中被带动了情绪,他们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看似滑稽又可笑的武器,跟着那由孩子和女人以及一个大叔所组成的队伍冲进了丧尸的包围圈。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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