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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落地死亡,后头的爬行种们已经蜂拥而至,密集地跟发了疯一样涌了上来,纷纷抬起头部的半个身子,试图想袭击飞在上空的季然。
这些变异种似乎并不会飞,只能勉强卷起半个身体,扭曲又恶心的嘴脸,满口黑牙朝他们张着,嘴里的粘液牵扯在牙齿上,叫人倒胃口。
“阿蚊!往上一点!”季然冲车库上的两只肥蚊子道。
阿蚊收到命令立刻飞高,远离地面足有五米。
猛地升高,赫灵吓了一跳,连忙扑在了阿蚊身上,抓紧了触角。
他往下看,季然正拿着细丝最近一圈爬行种们周围极速飞过,所到之处如利刀过境,爬行种扬起的脑袋纷纷掉落在地。
出手快准狠,半点没留情。
好强!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也太强了!
真的是人类吗?!
变异种尸体在分割后爆出来的褐绿色浓汁溅了满地,味道刺鼻难闻。
然而他脚下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变异种。赫灵担心不已,一个人再怎么强,也无法应对那么多的爬行种啊!
他毫不犹豫地拔出军刀,身体一滑,单手握住触角,整个人就这么从阿蚊背上滑下去,挂在空中。
赫灵没有季然会飞的神技,他只能谨慎地借力下跳,落在车库顶时蹲下缓冲,才不至于让双腿受力过大而伤到。
“季然!我来帮你!”
原本打算召唤出御兽空间里修行蚊子出来解决的季然闻声看过去,见他已经先斩后奏地跳下来,便也不阻止,打消了召唤蚊子们的想法,朝赫灵点头的空隙,姿态随意一划,几个变异种脑袋落地。
“好,你小心行事,莫要勉强!”
“收到!”
赫灵惯性收到命令应答,他急步跑到屋顶边缘,踩着破损倾斜的脚尖纵身一跃!
掉下的过程中突然反应过来他不是葛洲,自己这一声“收到”显得有些笨。
赫灵一脚直接蹬在爬行种上,将脚下的脑袋直接踩了个爆浆,在臭汁溅出来前又飞速借力一跳,飞旋腿飞了一只冲他袭来的爬行种,将恶心的头踹地稀碎。
爬行种撞到后面,一连串将好几只都压得后摔几米远。
在这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挥着军刀砍杀,下手绝没有他外表和性格的半分娘气!
赫灵体力方面在B级士兵里不算好,他更出色的是头脑和计算。
仅仅是联盟里的训练,若是肉搏他几乎没有胜算,但如果驾驶机甲,就算A级士兵也不会有几个能赢过他。
但上了战场就不能怯场,否则更容易丢了性命。
这是葛洲教过他们的,而赫灵这个葛洲毒唯粉自然也做的非常好。
两人一起杀变异种,这些爬行种数量多,但好在攻击力不算高。
旁边的周齐阳原本还在忐忑,一件见这两个人杀得起劲,也放心下来,反而悠哉悠哉地趴在蚊子身上休息,挑眉盯着季然看。
季然细丝利器在手中“玩”得是游刃有余、出神入化,犹如一把锋利的长剑,一剑下去直取喉咙,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
在他手中丧命的爬行种无一不是扬着身躯,被摘下了脑袋。
小崽的哭声将更多的爬行种引来了。
季然飞在空中,那些无法触及到他的脚尖,然而季然为了照看赫灵,常注意他的周围,在危机时刻出手替他砍下他背后袭去的爬行种。
就在这时,赫灵也正察觉回身,两人就这么蓦地对上了。
赫灵动作一滞,身边肆虐的爬行种们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空隙,它们张狂地咬过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际,季然一个旋身,身位从上换到下,一把搂住赫灵的腰,将他高高抛起:“阿蚊!”
糟糕!
赫灵被上抛,身体一瞬间无法自控,他双眼猛地往右看,挤得眼球都像是快要爆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
他看到季然背身向下,一手还护着小崽的头往怀里压。面色没有一丝波澜,一双明亮的眸子也没有了白天的神采。
而身下的爬行种多得如深渊巨口,一个个全扬着身体朝季然张开了贪婪又恶心的嘴,粘液洒得到处都是。
正疯狂地等待季然落入它们的口中,而只要掉下去,必定一瞬间就被绞死得尸骨不剩!
赫灵心里一咯噔,尖声喊道:“季然!!!”
。
“……”
“……后来城东的瘸子被官府抓了起来,找了处粪池扔进去淹死了,心仪的那个孤儿姑娘第二日在城东城门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瘸子。她以为瘸子后悔了,她连拜天地的红烛都带上了,就等背瘸子去妙连山的月老庙拜天地。”
“于是她去瘸子的那个破旧草屋,找了一圈仍旧未发现人。这之后的好几日,她从焦急如焚但心如死灰,周围将她行为看在眼里的百姓们都在偷乐,连看了好几日的戏,等到姑娘就此放下时,他们告知姑娘瘸子因她被官府的小衙役看中,为了护她不被抢而与衙役生了恶,这才至死。”
“再后来,姑娘在家中穿上自己织的嫁妆,点燃了红烛,拜了三拜,上吊死了……”
“……少爷,这册话本就到此了。”
轻轻的声音在幽幽庭院里回荡,到最后几乎在发颤。
安静的庭院一草一木长得旺盛,热闹的植株更显得中间耸立的院殿突兀寂寥。
春雨过后,滑过垂脊挂在脊兽上的一滴水珠将落未落,被初出厚云的日光映出五光十色的倒影,打在了山墙上。
碧瓦朱檐下,一位身着浅色仆人装的下人端坐在窗外板凳上,手捧着蓝皮书册,对着紧闭的窗户一字一句朗读。
“没了么?”
一道清润温柔的少年声音,良久才轻飘飘从窗户里传了出来。
“嗯……”下人眼珠乱动,咽了咽口水回道。
若是细看,则能发现这个下人腿肚子正不停地颤抖。
“那位姑娘死了吗?”
“应当是的……”下人绞尽脑汁道,“书中最后提到她、她上吊了……”
“是吗……”
“嗯……”
下人如坐针毡,仿佛一秒都再待不下去,但屋里的主人并未让他下去,他只能胆战心惊地坐着。
这是他第一次当这份差事,深知不易,一直小心谨慎。
过了一会儿,啪嗒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里头又问:“外头下雨了么?”
“回少爷,并、并未,已雨过初晴。”
下人皱着脸,隔着窗户反正看不见,他心里焦躁害怕,一直无法走累积起来的恐慌,让他无法自控地面露难色,而这姿态颇为无礼。
幸好主人家看不见,否则若是平日里这样在别的主子面前这般,定是要被罚个好歹。
“是么?”
里面停了一下又说:“你的右肩头刚掉落一滴雨珠。”
下人一愣,下意识偏头看去,果真在自己右肩处有滴颜色还饱满的水渍。
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灭顶的恐惧爬上了心头。
下人手忙脚乱地匆忙下跪,动作慌乱地踢飞了后头的木凳,手里抱着的话本也被手压在地上,脑袋一下一下往上磕,底下那一侧封皮被湿润的地板黏了个狼狈。
“对不起!对、对不起少爷!我、不、奴婢奴婢无礼,奴婢的不是!求求少爷放过奴婢!求求少爷!”
在话本哐当拍在地上时,里头的人下意识轻呼了一声,然而心悬在嗓子眼的下人并未听到,不停哭喊着求饶。
分明上一个当差的下人和他交替时,特别强调他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殿里住着的主子是整个皇室都惹不起的人!
而他刚开始还保持警惕,但发现里面的人并未异动,他以为是那个人危言耸听,不过是关在里头十几年的少年罢了,心里的害怕也少了几分。
然而此刻恐惧顿时爬满了全身!
“你在怕我吗?”那人问道。
“奴婢、奴婢错了!求求少爷放过奴婢吧!奴婢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求求少爷!奴婢不想起啊!求求少爷!求求少爷!”
胆小的下人只顾得一个劲地磕头谢罪,哪里敢回答他的问题。
“不想死吗……”里面的人轻叹了一声,“罢了,你先下去吧,今日的话本还算有趣。”
“谢谢!谢、谢谢少爷!奴婢告退!奴婢这就告退!”
庭院里又安静了下来,树枝叶瓣上挂着的水珠偶尔一滴蓄满挂不住,滑过下头层层树叶滴落在地,晕湿雨后水润的泥土。
良久,窗户里传出轻轻的脚步声,像是走到了窗边,乳白色的窗户纸隐约勾勒出了纤细的轮廓,长身而立。
“死不好么……”
慌忙逃离的下人见识短浅,疲于市井糊口,哪里知道这里面住着的人,何止是整个皇室都惹不起的人。
这可是整个国家都得跪着磕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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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都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每天上班都是: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群崽总们都鲨了!)
(宝子们有没有提高睡眠的好方法呢!我每天都醒很早,而且醒好几次!可恶啊!除了运动,( ; _ ; )/~~~我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