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异能>我竟是邪神[无限]>第169章 合上

  余清韵又静静呆在窗帘处,听着外面打更人的喊声。

  窗外,寨子里的夜色静谧,沉寂。

  她回忆着寨子里苗香兰曾经给她透露过的信息。

  从鼓藏节的第一天起,寨子里就会将牲口送入祠堂。

  第一天,送一头。

  第二天,送两头。

  第三天,送三头。

  ……

  以此类推。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是第十三天,几个小时前,除开祠堂里的是沈清是个意外,原本的牛羊加上变成阿广叔的余清韵就是十二个。

  但是现在余清韵跑了。

  第十二个祭品跑了,那么邪祟就会从祠堂里出来。

  邪祟没有追上来,那它会在哪里?

  耳边,打更人的叫声萦绕,逐渐越变越大,朝着苗香兰的家靠近。

  余清韵一边听着外面的人声,一边在厨房的储物柜里拿出苗香兰准备好的医药箱,撕开绷带先往腹部缠上几圈,防止内脏外露。

  做好这一切,腹部一阵疼痛,余清韵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粗喘着,脚下虚浮,靠着墙壁慢慢走到窗边。

  这个时候,打更人的声音已经停止。

  余清韵倚靠在墙边,进入【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

  她先感应着周围一百米以内的动静。

  有附近邻居酣睡的呼吸声,有啃噬着木质房屋的虫声,风沙沙吹动着树叶声。

  还有打更人的脚步声。

  那个打更人也许是喊累了,先停下嗓子歇歇。

  那段脚步声慢慢靠近苗香兰的家,同时余清韵也注意到对面那户人家的房顶之上,一个轻微的木头被压住的声音。

  “嘎吱嘎吱”

  连声齐响的木头声,在余清韵的耳里回响,脑袋瞬间警铃大作。

  那个邪祟跟着她跑出来了,现在就在对面那户人家的屋顶上。

  外面的打更人被盯上了。

  余清韵不再迟疑,推开屋门,正好见到一个黑影自上而下,掠过夜空,打更的阿叔还愣在原地,抬着头想看看头上边有些什么。

  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百鸟服饰的女人手持一把匕首,银色的饰品亮闪闪的,在夜色底下晃人眼球。

  一个双手化为双翅的人形,张开双翅,羽鸦纷纷落下,在空中与女人激战。

  余清韵的匕首仅仅只能让这个邪祟掉了点羽毛,她翻身,双腿蹬在邪祟身上,狠狠发力,只能将它整个邪祟踢出几十米。

  接着余清韵在打更人身边落地,打更人大叫,余清韵直接一个手刀将他打晕,打更人瘫软在地。

  暗处里,余清韵耳朵轻微动了动,听到周围的人家都已经给她刚才的动静弄醒。

  余清韵清晰地听到他们辗转反侧,挤压着床板的咯吱咯吱声。

  没有人穿拖鞋落地的声音,所有寨民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继续在房间里睡觉,对外面的奇怪声响没有任何的好奇心。

  余清韵将打更人驼起来,快速返回苗香兰的屋子,轻轻关上门。

  她腹部的绷带上已经全部被暗色的血浸湿,渗到附近的衣服里。

  余清韵将打更人放在厨房里,又拖着身子找了绳子,将打更人的手和脚全部绑紧,然后在嘴巴里塞上毛巾。

  确保打更人醒来以后不能发出大的声音,也不能解绑去跟寨子里的人通风报信,余清韵这才给自己换上新的绷带,将就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呆了一晚。

  明天就是第十三天,明晚的零点就是那个邪祟大开杀戒的最后一晚。

  她需要好好养伤。

  —

  第二天,沈清被余清韵大清早的敲开门。

  一打开门,门外敲门人却不是昨晚的女人,而是一个面容秀美,肌肤小麦色的陌生女子。

  “还是我,”余清韵用着自己的声音开口说,“昨晚的打更人被我救过来,他是寨子里的人,极大可能会跟其他人通风报信,所以我把他绑了起来,现在在楼下。”

  “我打算把他带上来,放在一个角落里,待会我可能要出门,你在屋子里看好他,如果有其他人要来,你和他就藏起来。”

  沈清点头。

  刚刚被弄醒,加上昨晚一系列的事情,这几个小时里她进入深度睡眠,现在一时半会眼睛都睁不完全。

  见到沈清还有些迟钝,余清韵把楼下的打更人先扛上楼。

  打更人刚才又被她补了一记手刀,现在还在晕着。

  余清韵四下看了看,选择把打更人藏到她变成小女孩时的那个房间里。

  沈清跟着她进入房间,看见余清韵把打更人放进一个木箱子里,将打更人的双腿弯曲,前胸贴住大腿,正正好塞进大木箱里。

  “这个箱子不用盖上,给他通气防止窒息,要是有人来了,你藏好,临时给他盖上木箱,见机行事,只要你们别被发现就行。当然你比他更重要,他是寨子里的人,被找到了没什么,但你是外人。”

  沈清表示明白。

  处理好后,余清韵出了门,打算寻找沈清口中开民宿的花婶。

  她需要知道这个花婶究竟是人还是邪祟。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家门前的小道上围了不少人。

  不过不是冲着余清韵来的。

  余清韵本来就听见外面不断有人声,本来也没在意,结果一出来才发现是有人发现打更人的打更工具落在这里,打更人消失了,所以才会有寨民们站在这里围观。

  周围不断有寨民们议论纷纷。

  “昨晚不是轮到全叔打更吗?”

  “全婶呢?谁去一下全婶家里看看昨晚全叔有没有回去啊。”

  “昨晚他们都听到这里有声儿,感觉全叔昨晚应该碰上……”

  “他们怎么也没人出来看看啊!”

  “换作你,你敢出来看吗?最近寨子里在做些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余清韵听着他们的议论,扭头看了看周围。

  她还记得昨晚那个邪祟落了不少羽鸦。

  周围小道边生长杂草,吊脚楼相互依靠,周围并没有任何鸟类的羽毛。

  看来邪祟的羽毛也像邪祟的血一样消失了。

  周围开始有人推测:“全叔昨晚可能已经……”

  “让一下!让一下!”有位年轻男子推开周围的人,挤到最前面。

  他看到人群最中间,平地只剩下一对打更的工具,整个人双膝下跪,满脸悲痛欲绝:“爸!”

  应该是打更人的儿子。

  余清韵见他有些缓不过来,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一旁不知道听谁说:“平时寨子里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除非是祠堂里的祭品不够。”

  “不可能啊,昨天明明就有十二个……”

  “不是还有,阿广叔吗?”

  “会不会是阿广叔逃出来了,数量不够,所以全叔才会……”

  “有可能,半夜后值夜班的那群人都会撤走,谁知道阿广叔有没有逃出来?”

  最中间的全叔儿子猛地转身,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说:“肯定是这样,李广华肯定逃出去了!不然我爸也不会死掉!”

  接着他就径直拨开人群,好像要走去哪里,人们也跟着他离开,不过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没有跟着他,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去。

  余清韵又抓住其中一个想要离开的人,询问他们去哪里。

  那个人说:“苗书记,小全哥一看就不理智,现在肯定要带着人去阿广婶的家。我们还是要去找族老来看看这件事,商量一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而且今晚就是最重要的一晚了,大家谁家不是忙着杀鸡杀鸭的准备今晚的审牛仪式?”

  说完他们几个就走了。

  余清韵看了看去找族老的那拨人,又看了看带着人群去找广婶的那拨人,最后决定还是跟着小全哥去找广婶。

  一路走回昨天阿广叔的家里,隔着一段距离就已经听见阿广婶疯魔一样的哭喊。

  “我都说了李广华昨晚根本没回家!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小光现在就剩我这么一个母亲了,你们丧尽天良啊!”

  “你们放开我!你们谁能证明我家男人现在还活着?你爸的死关我们家什么事?”

  —

  另一边,沈清在二楼的客厅里,没有打开电视,而是选择将这幢吊脚楼全部逛一遍,熟悉地形和环境。

  昨晚太过疲惫,也不是开灯的好时候,现在还是沈清第一次查看这幢吊脚楼。

  格局和花婶的民俗大差不差,主要是一些房间里的功能做的不一样,还有家具摆设不一样,其他的还行。

  沈清没有撩开窗帘查看外面的糟乱情况,担心其他人一抬头就看见陌生人在吊脚楼里。

  她熟悉好这里后,就下到一楼,看了下冰箱里的剩菜剩饭。

  简单的拿了点出来,也不敢放进微波炉里,直接就着已经结油的剩菜拌了点干饭,狼吞虎咽。

  这个时候,屋外边的声音已经消停。

  沈清吃完,想了想,没有把碗筷直接放进洗碗橱里,而是把脏了的碗筷放进了底下一个储物柜的角落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听到楼上传来几道木板被踢中的声音。

  上楼查看,发现余清韵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侧躺在箱子里,转动眼珠,角度达到人体极限才能看见上面的沈清。

  他喉咙里不停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双腿乱蹬,弄出声响。

  沈清没有理会他,找了一些毛巾,垫在他脚底下,这下子无论他怎么蹬脚,这个箱子也没有刚才的“咚咚咚”声了。

  解决好后,沈清就听到楼底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苗?苗书记?你在吗?”

  箱子里的打更人听见声音,知道自己蹬脚没用,拼了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沈清见状,看了一下墙上闹钟的时间,然后直接把木箱子给盖上,把绝大部分声音给遮住。

  楼底下的人没有听见吊脚楼里有人回应,一时间陷入沉默。

  沈清也在静静等着,本以为底下的女人会识趣地离开。

  “小苗应该是走了。”有一个男声说。

  “那我们赶紧进去,从窗户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人。”女声说。

  “我就说,我昨晚绝对听到苗香兰她家出了点声音,昨晚全叔还出事,你说这有没有关系?”

  “你别过多猜测人家,人家现在当了书记当了官,虽然说是国家那边的人了,但也是从小在咱们寨子里长大的。”

  “我不管,反正族老之前也跟我们说了要我们多看着点苗香兰。”

  原来不止女人一个,是一对夫妻。

  沈清顿时觉得麻烦起来,有些焦躁。

  之前她把吊脚楼逛了一遍,知道余清韵将家里所有窗帘都拉上,不出意外也关了窗户,但沈清不知道余清韵到底有没有把窗户给锁起来。

  她想下楼查看窗户,但是又怕直接和外面的人在窗户撞个正着。

  听着下面窗户扯动的声音,沈清的嗓子眼慢慢提了起来。

  不过她很快松了口气。

  楼底下的女人说:“嘿,苗香兰窗帘也拉上了,窗户也给锁上了,寨子里防谁呢?这不防着我们吗?”

  锁了就好,锁了就好。

  沈清又把装着打更人的木箱盖子给打开。

  “怕什么,直接把窗户扯烂不就进去了,这木头窗子随便进去啊,到时候苗香兰纳闷的话就说木头窗子不结实,坏了很正常,再换个新的就好。”

  说着,底下传来窗子扯动的声音。

  沈清皱着眉头,迎着木箱子里打更人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的目光,再一次合上木箱子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