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掉的过往。

  顾辞念微愣, 这一小细节却被玉淮星捕捉到,玉淮星勾唇散漫轻笑,被热气蒸腾的湿润的眼睛犹如夜间蛊惑人心的妖精, 魅惑又勾人。

  “啊……你的身体很诚实啊。”

  “我没有!”顾辞念撇开视线解释,“我不是为了那个才这样的。”

  玉淮星指尖轻挑顾辞念的下巴, 抬起他的头,晲着顾辞念漆黑的眼眸他软唇微张, 好听又撩人的声音嗤笑道:“有什么好装的, 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我、我没装!”谈起以前他有些心虚的撇开目光, 以前的种种在脑海闪过,刺得他心脏闷疼。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搂着玉淮星的腰他抬起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嗓音温柔又深情,“我只是想要你待在我身边, 我会对你好。”

  顾辞念温柔的语调像是具有蛊惑力,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往他的笼子里钻。

  “待在你身边?对我好?”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应下, 只是现在的玉淮星——他的心脏早已溃烂,何谈感动?

  垂眸望着顾辞念, 看着他努力装作喜欢自己的样子玉淮星只觉得好笑, 他的温柔可以装出来, 喜欢可以装出来,还有什么装不出?

  玉淮星摇头轻笑,纤细修长的手指揩着顾辞念的薄唇, 声音又软又撩:“嗯, 我很感动。”

  浴室里热气弥漫, 带着淡淡的香气, 仿佛罂/粟一般让人上瘾又不自觉沉沦。

  甜酒的后劲还没有散去, 玉淮星的头还是有些晕, 现在被热气蒸腾只觉得昏沉。

  身体乏力地靠在顾辞念身上,他在他的侧颈上咬了口,舌尖触碰到那一圈咬痕,顾辞念感觉被热水泡的发烫的身体似乎有什么在里面炸开。

  “好渴,我想喝酒。”玉淮星头枕在顾辞念肩膀上,他的声音软软的,温热的呼吸洒过肌肤,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顾辞念深深地呼吸着,他缓了好一下才轻轻拍了拍玉淮星的背沉声道:“是不要命了吗,还敢喝酒!”

  玉淮星没应,耳边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顾辞念侧头看了眼才发现玉淮星已经睡了过去。

  哑声低笑了下,顾辞念扯过浴巾把玉淮星包裹住,给他擦干身体才抱着他出去。

  给玉淮星穿上睡衣,顾辞念抬头关灯时想起什么愣了愣,随即收回关灯的手。

  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光度调到最亮,他才把白炽灯关掉。

  玉淮星身体缩在被子里,被顾辞念的手臂搂到怀里,他无意识地又朝热源靠近了些。

  蜷缩着身体,他在顾辞念怀里蹭了蹭,头埋在顾辞念的颈窝处,散落下来的柔软黑发洒在顾辞念的颈窝,有些痒。

  顾辞念低头看着喝醉后毫无防备的小奶猫,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细腻的皮肤。

  以前玉淮星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钻到他的怀里,只是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玉淮星紧靠着他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怕黑。

  “轰隆——”外面毫无预兆地响起雷声,几秒后噼里啪啦的雨声倾盆落下。

  玉淮星长睫微颤,身体蜷缩起来,像只被大雨打湿身体在暴雨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咪,甚是惹人心疼。

  顾辞念恍然间又想起以前玉淮星下雨时会给他发信息,乖巧地问他有没有带伞,让他要记得带伞不要被淋湿容易感冒。

  信息发来没多久又被撤回,接着又发信息过来让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他以前没去想过玉淮星撤回信息的原因,现在想想……大概是知道有秘书在身边根本不用他思考带伞的事吧。

  以前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玉淮星给他的爱,毫无节制地挥霍着,等到玉淮星被他伤透了心他却开始慌了。

  玉淮星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心尖的刀,锋利的刀刃抵着他的心脏,不停地割划着他的血肉。

  “玉淮星!”他紧紧抱住玉淮星,在他的颈窝上蹭了蹭,声音有些发颤,“别想再离开,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夜里风夹着雨,不断地拍打着窗户,雨水汇聚在玻璃窗上流下,划过一道道水痕。

  ……

  书房亮着灯,顾辞旭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怂哒哒地轻声问:“哥,星星怎么会在哥你这啊?”

  虽然顾辞念是顾辞旭的哥哥,可顾辞旭知道自家哥哥什么脾性,当初玉淮星和顾辞念在一起时他就知道玉淮星肯定会受委屈。

  后来得知玉淮星和顾辞念分手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挺好,可是碍于顾辞念的压迫感他没敢表现出来。

  之后玉淮星和顾辞银在一起,他虽然觉得惊讶可更多的是祝福,只是刚才在顾辞念房间见到玉淮星时他隐约觉得不安。

  “哥……”顾辞旭小声道,“星星现在和银哥在一起,他是我们嫂子——”

  “闭嘴!”顾辞念冷眼扫过,顾辞旭立刻闭了嘴。

  “嫂子?顾辞银算什么?”顾辞念一身森冷的戾气,他轻嗤,“玉淮星什么时候是他的了,要不是因为玉淮星他会这么完好无损?”

  玉淮星难过的模样还印在他的脑海,上次要不是玉淮星折磨自己威胁他,他怎么可能会情愿只当情人?

  “哥……”顾辞旭弱弱地看着顾辞念,悻悻道,“你是喜欢星星的吧?既然你喜欢星星,那就该让他知道啊……”

  顾辞旭对顾辞念的脾气很了解,跟在顾辞念屁股后面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顾辞念会为了某人妥协。

  顾辞念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讨好他,从来没见他会委屈自己。

  况且目前顾辞念和玉淮星这种情况,明摆着是地下情人吧?

  情人根本上不得台面,顾辞念怎么会……

  刚才听到顾辞念的话他属实震惊了许久,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一世冷傲凉薄的顾辞念竟然会为了玉淮星委屈自己……这个消息无疑类似于火星撞地球的震撼。

  “他/妈的他心里只有顾辞银!”顾辞念磨了磨牙,与其说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他紧捏着手里的笔,眸光凛冽,“迟早我会弄死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玉淮星心里还有顾辞银,要是自己动了他玉淮星又该和他闹了。

  玉淮星为了涂炎肯被他威胁留在他身边,为了顾辞银他会红了眼眶,可唯独他对自己却一直冰冷淡漠。

  「啪嗒」一声,顾辞念手里的笔忽然断成两截。

  顾辞旭身体一僵,周遭的气息夹裹着寒气,他后背不自觉地渗出一片冷汗。

  大雨还在孜孜不倦地砸落下来,伴随着冷风呼呼掠过,一道闪电劈过,仿佛把世界劈成了两半。

  回到房间,玉淮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坐在飘窗上,修长白皙的腿自然曲起来。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在暖色调的灯光里那根烟亮着猩红的光,忽亮忽暗。

  望着外面噼里啪啦砸落下来的雨,他抬起手,咬着那支薄荷烟吸了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精致的脸庞。

  “怎么不继续睡?”顾辞念过去,坐在飘窗上从后面搂住玉淮星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脸颊贴着他的耳畔蹭了蹭。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了,像现在这样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自从玉淮星生日那晚开始,他就没有和玉淮星这样温存过。

  雨水滴落在树叶上滴滴答答,听着外面的雨声顾辞念微微倾身把玉淮星完全抱在怀里。

  侧过头,他在玉淮星的脖颈上亲了下,玉淮星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暖色调的光线下依旧白的发光。

  开着暖气的房间染着淡淡的香气,干燥的空气此刻却沾染着温热的潮湿。

  玉淮星靠在顾辞念怀里,目光始终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抬起手他吸了最后一口烟,随着烟雾缓缓飘散,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如雪般的皮肤像极了光滑细腻的瓷器,他看了一会儿把手翻过来,晲着自己的掌心他另一只夹着薄荷烟的手缓缓抬起。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闪烁着微光,在烟头几乎要靠近细腻脆弱的皮肤时抱着他的顾辞念忽然慌张地喊了声。

  “玉淮星你要干什么!”

  原本要烫到自己掌心上的烟头没有落下,一只大手夺过他手里的烟,灼热的烟头在顾辞念的掌心里烫出了明显的伤痕。

  玉淮星抬眼看着顾辞念,又垂眸看着他掌心上的伤口,他的掌心被烫破了皮,能看见皮肤下沾着血的肉露出来。

  “你看。”晲着他掌心的伤,玉淮星眼底平静无波,他淡声道:“你就不该乱动的。”

  手握着顾辞念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轻声问:“疼吗?”

  顾辞念压着的怒气在未散去的慌张中爆发,他反手握着玉淮星的手,拧眉道:“玉淮星你刚才是想干什么!”

  “你刚才是想用烟头烫自己的手?!”顾辞念抓着玉淮星,心脏快速地跳动还没能平复下来,他难以想象要是他刚才没有看见或者是慢了一秒会怎样。

  玉淮星的皮肤本就被常人要脆弱,灼热的烟头摁在他的掌心了,要是烫到了铁定会伤得更严重。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玉淮星抬眼看他,很平静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视线移到已经被熄灭的烟头上,他淡淡看了眼又去拿旁边放着的烟盒和打火机。

  他从烟盒又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时却被顾辞念一把夺过那根烟扔了出去。

  视线朝那支被扔得很远的烟看,他正要再抽出一根烟时一整盒烟都被顾辞念夺过扔掉。

  “很疼?”玉淮星抬头看他,诚实又平静道,“我想试试。”

  掌心朝上,望着自己的掌心,他呼吸缓慢目光涣散,刚才的梦没能随时间淡去,一如既往的鲜明。

  他又梦到了小时候。

  饿得快要晕过去前温碧玉回来,她手里拿着一袋剩菜剩饭,瞧见他直接把用保鲜袋装着的剩菜剩饭扔给他,像是对待一只狗一样。

  如果真要说起来,也许一只狗都比他要幸福。

  从昨晚饿到现在,他和温碧玉道谢后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到一半温碧玉忽然一巴掌扇过来。

  他小小的脸直接映着鲜红的巴掌印,温碧玉的力度很大,他的嘴角还渗出了血。

  “看看你的样子,养只狗都比你好!”

  温碧玉把他拎起来拖完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折叠的棍子使劲地往他身上抽。

  “妈妈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好疼呜呜呜……”

  那时候他记得他一直哭喊着求饶,可是他越求饶温碧玉打得越厉害。

  身上遍布伤痕,之前被打得已经变得青紫的伤痕添上新的红肿的伤,格外瞩目。

  他紧咬着唇不敢再出声,就连哭也不敢哭,眼泪憋在眼眶忍不住流出来,身体疼得他意识渐渐涣散,在最后一丝意识丧失前他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抓着往前拖,随即听到开柜门的声音。

  雨还在滴滴答答地倾泻而下,玉淮星身体微颤的深深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睛时,他目光落在顾辞念掌心血红的伤口上,转过头想去捡刚才被扔掉的烟头,却被顾辞念一把抓住。

  “玉淮星你是故意的对吧!”顾辞念手抓着玉淮星的胳膊,眼底闪过一抹怒气和一丝不知所措。

  “你弄回来。”玉淮星看了眼地上的薄荷烟,又转回头望着顾辞念,浅笑道,“你用烟头烫回来,好不好?”

  他手搭在顾辞念抓着他胳膊的手腕上,想试图挣开他的手,说话时平静又乖巧:“我给你把烟点燃,你在我掌心弄回来。”

  玉淮星眼眶微红,抓着顾辞念的手有些用力,他半垂着眼,浓密的长睫垂下,他低声轻喃:“弄回来,你弄回来……”

  顾辞念怔了怔,心脏忽然猛地揪了下。

  再怎么迟钝他也看出玉淮星现在的状态不对,晲着他泛红的眼尾,他一把将玉淮星抱进怀里,手不自然地抚摸着他的背。

  “星星!”他一手抱着玉淮星一手拨打医生的电话。

  医生过来时玉淮星仅剩的精力也消耗殆尽,他被顾辞念抱在怀里,已经睡了过去。

  把玉淮星刚才的症状告诉医生,他有些不安问道:“他怎么会突然那样?”

  医生给玉淮星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道:“他身体没有问题,应该是做了什么他害怕的梦之类的。”

  给玉淮星开了些安神的药,医生问道:“顾少,玉先生以前发生过什么让他记忆深刻的事吗?”

  顾辞念低下眼看着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的人,他以前虽然查过玉淮星,可是因为对他过往没有兴趣便没有去看。

  如今想起来,除了玉淮星饱受校园暴力的校园生活他对玉淮星一无所知。

  当晚他发了条信息,坐在床边许久。

  翌日醒来,玉淮星迷糊地睁开眼睛,抬眼看见顾辞念的脸时他微微征了怔。

  昨晚酒意上头后的记忆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半夜醒来了,他又梦到了以前那些可怕的记忆。

  那些他想埋在记忆深处用黑匣子锁起来的记忆总会涌出,一点一点吞噬他——仿佛在告诫他,他只能活在黑暗里,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光明。

  揉了揉还发涨的太阳穴,他想想起点其他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长睫半垂,他伸手想推开顾辞念却猝不及防被一个翻身压在顾辞念身下。

  顾辞念压着他,手自然弯着放在他的头顶处,俯身低头在他的唇上咬了下。

  “醒酒了?”

  玉淮星和顾辞念对视了几秒,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昨晚喝醉后你梦到了什么?”顾辞念问。

  玉淮星眸光微颤,下意识撇开视线,淡声道:“不过一个噩梦罢了。”

  “梦到了什么?”顾辞念不依不饶。

  玉淮星半垂眼睫轻笑了下,转回头望着顾辞念:“你很在意?”

  顾辞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可他没想到顾辞念的耐力挺好,竟然能装这么久。

  嘴角微勾,他手抚上顾辞念的脸,暧昧一笑:“情人的职责你倒是掌握了一些,可作为情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知道吗?”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顾辞念俊逸的侧脸,声音轻而媚,像是摄人心魂的妖精:“情人就做好情人该做的,其余的别越界,这你该比我清楚吧?”

  这话是顾辞念教他的,以前他就连想顾辞念想给他打电话发信息都得斟酌许久。

  顾辞念讨厌自己忙的时候被打扰,他因为太久没见过顾辞念很想他给他打电话时,最后得来的是顾辞念的不耐烦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的忙音。

  那之后他就没敢随便打电话打扰顾辞念,即使再想他,在微博上看到顾辞念和别人一个又一个的热搜涌现,他也只是握紧手机没敢去打扰顾辞念。

  他卑贱地守护着仅存着的微光,在那抹光逐渐要熄灭时,顾辞念又会施舍一般给予他一点温柔,让他在快要溺毙的旋涡里能喘上一口气。

  “玉淮星!”顾辞念的温柔被打碎,他咬了咬牙,“你一定要这样吗?”

  “怎么了?”玉淮星欣赏地看着顾辞念的表情,他无谓轻笑,“是我逼你吗?你是喜欢背德的感觉?还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受虐,抖M?说实话这种癖好真的很变态。”

  顾辞念牙槽咬得「咔咔」响,他知道就算解释玉淮星也不会信的,所以没有解释。

  捏起玉淮星的下巴,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按在自己的肩窝处,他沉声道:“不管如何,你都别想离开我!”

  午饭后在书房进来汇报的人汇报完查到的信息,顾辞念脸色逐渐冷沉下来。

  汇报的男人害怕地道:“顾总,玉先生的信息被人特意抹掉了,我、我们实在查不到。”

  他花了很多力气去调查,可是玉淮星的信息不知道被谁抹去,他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查到玉淮星高中以来的资料,以往的资料根本查不到。

  “有意思。”顾辞念望着手里的资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用力,纸张皱起,男人害怕得绷紧身体。

  书房的空气像是被逐渐抽干,男人感觉自己大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会窒息而亡。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就像是站在刀尖上,此刻的他体会了一把「伴君如伴虎」。

  “滚。”顾辞念很轻地道,身上的威压感却让人喘不过气,男人听到如蒙大赦立马麻溜地滚出去,此间呼吸都是绷着的。

  把手里的资料朝前扔去,纸张散落开飘飘扬扬落在地上散了一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玉淮星高中时期以及最近的详细记录,但是以往的记录却是一片空白。

  究竟是谁故意抹掉了玉淮星以往的记录?

  眉心紧紧拧起,桌子上的杯子被扔向墙壁碎成了好些碎片,书房散落的纸张和碎开的玻璃碎片看起来满地狼藉。

  出了书房,顾辞念回到房间。

  房间里玉淮星正在安静地看原著小说,他倚靠着椅背,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给地板涂上一层亮光,映在玉淮星的眼睛里,犹如浩瀚星辰闪闪发光。

  顾辞念走过去,抽走玉淮星手里的小说俯身低下头吻上他柔软微凉的唇。

  把玉淮星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顾辞念扣着他的后脑勺不断加深着这个吻。

  “你以前发生过什么?”顾辞念问。

  这个吻急促又霸道,玉淮星现在气息都喘不匀,他靠在顾辞念肩膀上缓缓喘/息着,好一会儿才轻笑道:“顾少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

  “回答我。”顾辞念擒着玉淮星的下巴强迫他看他。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那些。”玉淮星直直对上顾辞念的眼睛,心口一抽一抽的。

  以前顾辞念不在意过他,现在为了装深情才终于想起来装模作样?

  以前的记忆对他来说是结痂不了的伤口,每次提起就像是在撕扯着本就血淋淋的伤口。

  那种痛他无法适应,更不想把自己惨不忍睹的伤口露给顾辞念看。

  顾辞念把玉淮星抱紧,声音放柔下来:“那个梦是和以前的事有关?”

  玉淮星歪着头,眼神单纯又天真:“你现在的演技很好,至少能达九十分,要不你试试改行做演员?”

  视线移到被顾辞念放一边的小说,他拿起翻了几页,却被顾辞念一把夺过。

  顾辞念抱着玉淮星的手紧了几分,心疼与不安从心底涌开,夹杂着一些说不上来的郁燥,可是却又恼怒不起来,就像是机器突然哑火一般。

  除了校园暴力,以前玉淮星还经历过什么?

  “你怕黑也是和那个梦有关对吧?”顾辞念虽然用的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玉淮星长睫微颤了下,半垂眼睫又抬起,他弯起嘴角笑:“是,那又如何?”

  他的笑漫不经心,说得异常平静,就仿佛经历过那些事的不是他,可是顾辞念这次却在玉淮星微小的动作中看出——他一直在竭力去淡化以前的事。

  玉淮星有个习惯,努力压制心理情绪时会半垂着眼睫,企图这样把他眼底的情绪遮住。

  “发生了什么?”顾辞念仰着头在玉淮星的唇上亲了下,语气温柔,“告诉我。”

  玉淮星轻眨了下长睫,平静道:“快到时间了。”

  手抵在顾辞念的胸膛上他推开他,想从他腿上下来时顾辞念却搂得更紧了。

  “你想去他身边?”

  顾辞念抱着玉淮星翻了个身把他压在沙发上,指腹摩挲着他的软唇,眼神危险。

  “他知道你怕黑的事?以前的事你也告诉他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