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我再死一次是吗?

  他搞不懂自己的情绪, 陌生的焦躁与不安总会困惑着他。

  以前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无法掌控也无法解释的陌生情绪让他下意识抵触,所以后来他找到了答案。

  应该说,他赋予那种情绪自己觉得心安的答案。

  玉淮星长得好看又软又乖, 他对那方面和感情都有洁癖,而这只漂亮的小猫正好符合他的所有要求。

  留他在身边, 并不奇怪。

  明明是这样想的,明明他没必要在乎玉淮星的情绪, 更没必要在意他的离开。

  可是……

  在他看到玉淮星倒在血泊那一刻他慌了, 整个人就像被抽离了灵魂, 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顾辞念手抚上玉淮星的脸,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语气柔下来,“我不会再那样了, 真的,所以我们就回到以前那样吧, 嗯?”

  他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漆黑的眼眸看着玉淮星, 尽管收敛了情绪, 可黯淡的眉眼却泄露了他的忐忑。

  玉淮星现在的态度让他害怕, 他柔下来的声音又道:“以前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星星, 你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以前我们多开心啊, 你说过和我在一起是最开心的。”

  顾辞念一直在打着感情牌, 他知道玉淮星对他容易心软, 就像那十年他受尽了委屈还是一样委曲求全的继续待在他身边。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改变, 更不会放软态度, 可是如果这样能让玉淮星回到他身边——他可以这样做。

  “星星……”

  顾辞念此刻的声音温柔的像是裹着蜂蜜,那是以前的玉淮星一直渴望的。

  现在得到曾经渴求的东西,玉淮星只是很平静的看他:“换做以前你这样对我我会开心的能记一辈子,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半垂的眼睫抬起,他推开顾辞念,走向客厅从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他点燃,猩红的火光闪烁,一阵白色的烟雾吐出。

  抬起眼眸,望着顾辞念他很轻地笑了下,道:“以前的我……他死了。”

  薄荷味的烟雾在眼前散开,给玉淮星的脸蒙上一层白纱,看上去那么的缥缈,顾辞念的心一瞬间慌了。

  “玉淮星!”顾辞念快步走到玉淮星身边,夺过他手里的烟摁灭,“你不要这样说!他没死,你、你不是活着吗,我知道你怨我,我会跟你道歉,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再这样讲话了,玉淮星,星星……行吗?”

  他牵着玉淮星的手,轻轻捻着他的手指:“星星,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和顾辞银说,我来说,全部交给我处理,嗯?”

  一向高傲的顾辞念把身段放低到这种程度足以让人震撼,玉淮星也不例外。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他有那样的资本,就像是天上的璀璨星光,永远是别人仰望的存在。

  玉淮星心里感慨万分,原来自己这个玩具在顾辞念心里这么有玩弄的价值,以至于让他不惜放低自己的身段。

  心里翻腾起万丈波涛,撞击着他柔软的心脏。

  深呼吸一下,玉淮星平静的从顾辞念手里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手却被顾辞念紧握着。

  “不答应我我不会放手的。”顾辞念说道。

  玉淮星只觉得好笑:“就算不放手又如何呢?”

  苦涩地笑了笑,上辈子他被顾辞念蒙在鼓里,这辈子他原以为能和他划清界限,可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会忘记以前的自己有多悲哀,他也疲于再和顾辞念纠缠,没有再继续挣扎,他道:“顾辞念,你是想和我睡了是吗?”

  上段时间他因为身体的原因顾辞念其实没怎么碰他,现在大概是有那方面的想法了吧。

  看了眼时间,他问道:“上辈子不是已经腻了吗?现在是太久没吃过家常菜觉得新鲜了?”

  “走吧,这里不方便。”垂下眼睫,玉淮星平静而淡漠,“去酒店或者你家,你想怎样都随便你,可是这次之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顾辞念磨牙:“你以为我这样低声下气是为了和你睡吗!”

  “难道不是吗!”玉淮星忽然大怒,他已经很退让了,为什么顾辞念还要步步紧逼!

  “你以前回家不都是因为吃腻了外面的野味才回家吃点家常菜吗!你自己回想下你上辈子回家是怎么做的,有多少时间是用在其他事上的?你回家的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用在了那件事上!”

  他苦笑了下:“以前是我犯贱,是我不自量力的以为你真的喜欢我,一直以来委曲求全是以为你迟早会回家。可是我不想再犯贱了,求你放过我成吗?”

  嘶吼出来时玉淮星感觉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血液不断的往上用,他一脚踹在顾辞念的腿上快速抽出自己的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

  “你是想我再死一次是吗?那样你就能放过我了吧!”玉淮星拿起刀就往自己身上捅,血液滴落下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刀没有捅到玉淮星身上,顾辞念的手抓着锋利的刀口,血从他的掌心滴落。

  玉淮星眼里映着鲜红的血液,看着滴落下来的血他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松开,脱力的看着不断流下来的血。

  踉跄的往后退,他倒在沙发上,双眼泛红。

  捂着头,玉淮星的精神有些崩溃,眼睛里爬满了绝望,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花了十年卑贱的陪在顾辞念身边,对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等他清醒过来想走出这个泥潭时……却要忍受更深的折磨。

  苦涩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血腥味在屋里飘散,他听到顾辞念深深呼吸一下,手握紧传来骨节「咔咔」的响声。

  “你、你别这样。”顾辞念随意包扎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跪蹲下来把玉淮星抱进怀里。

  手有些无措的把玉淮星抱紧,刚才看见玉淮星的眼泪他心脏仿佛被撕裂开。

  “别哭……”玉淮星的眼泪像是滚烫的珠子一颗颗坠落在他的心尖,烫的他呼吸都疼。

  身体僵硬着,顾辞念的心脏还在发慌,用没受伤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玉淮星的背。

  玉淮星被顾辞念抱在怀里,他听到顾辞念重重喘气的声音,好半天他颤着声音道:“我、我不逼你了。”

  滚烫的眼泪滴在顾辞念肩膀的衣服上,那股无力感又涌了上来,像是万千只蚂蚁不断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风还在呼呼的吹,冲撞着窗户发出一声一声的撞击声,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远,等玉淮星抬起头时顾辞念已经离开了。

  只剩下顾辞念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这之后的好几天顾辞念都没有来找过他,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和发信息。

  这个新年沉浸在雨雾中,一整天都是昏暗的天气。

  玉淮星躲在房间里,除了睡觉就是起来画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画什么,可是画画能使他平静,至少能让他混沌的大脑得到片刻的安宁。

  这个新年因为下雨少了烟花的声音,除了年三十那天在夜空炸开的烟花染上了年味,现在除了家里的年货甚至看不出来已经是新年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元宵那天。

  一直烟雾蒙蒙的B城在这天才终于拨开云雾,太阳透过云层照耀下来,带着阳光的气息。

  《七年》已经定下在元宵后的两天开机,所幸的是自从元宵后天气一直都很好,甚至就连气温都暖和起来。

  开机那天顾辞银回来了,吃过早饭顾辞银说道:“星星,我送你去片场。”

  玉淮星有些担心他伤势,之前昏迷了这么久,现在是在休养阶段,不能马虎。

  “好的差不多了,正好我也到片场看看。”

  这部电影是顾辞银投资的,他这样说玉淮星没有理由让顾辞银别去。

  到了片场,玉淮星和顾辞银并肩走着,他们对外是订婚的恋人关系,在外自然也要做做样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玉淮星脸上,一片树叶落下,顾辞银帮他把叶子拿开,距离挨得很近,看着美好又暧昧。

  周围人看到都在悄悄议论,有好几个女生还用手机偷拍,脸蛋都是红的。

  知道玉淮星没演过戏,开拍第一天导演为了让玉淮星找找感觉没有着急拍。

  他让钱璟去带玉淮星,让他们可以先自己试着找一段戏排练一下。

  在他们练习时有个动作是男主受被男主攻抱在怀里,钱璟和玉淮星讲完该怎么演时忽然钱璟被揪住后勃颈被一把拎开。

  玉淮星转过头,望见许久未见的那张帅气的脸紧紧的蹙眉。

  “顾少。”看着眼前这位大公子钱璟的火气很快被截断,只好笑着和他打招呼。

  顾辞念一眼都没看他,视线一直在玉淮星脸上:“今天他没陪你过来?”

  那个「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玉淮星知道他在说谁,淡淡的看了眼顾辞念,他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警惕的看着顾辞念,可是顾辞念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强硬的把他拖走。

  这里是片场,他并不想把和顾辞念的前世今生的纠葛闹开,看向钱璟他说道:“我们换个地方练习吧。”

  钱璟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他暗中观察这两人,身为演员的他很快就发现玉淮星和顾辞念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知道顾辞念是顾辞银的弟弟,但是现在顾辞念对玉淮星的态度明显不是对嫂子的态度。

  若是说他不满玉淮星和顾辞银在一起,觉得他是花了手段攀上了顾辞银,可他的目光不仅没有鄙弃,反而在看向玉淮星的视线里蕴着藏都藏不住的占有欲。

  钱璟虽然敬业,可是在自身前途与敬业之间明智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他偷偷看了眼顾辞念,有些抱歉道:“星星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不练了,待会我和导演说一声。”

  说完他就离开,朝导演那边走过去。

  现在休息室只剩下玉淮星和顾辞念两个人,玉淮星想走,却听顾辞念道:“他只送你过来没多久就走了,可见他并不爱你。”

  玉淮星不知道顾辞念是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他只是没有心思搭理他。

  “顾辞银根本不爱你,玉淮星你到底图他什么?”顾辞念这次没控制住抓着玉淮星的手,“他有的我也有,为什么你就不能再信我一次?”

  “图他什么?”玉淮星忽然笑了,他慢慢抬起眼眸,轻笑道,“你觉得他不爱我,可你爱我吗?顾辞念你会爱人吗?你有爱过谁吗?”

  “也许是有吧。”他满心无力,就连语气都放轻了,带着疲惫的气音,“只是不是我而已。”

  玩具宠物这些词眼像是烙印在他身上一样,赤/裸裸的现实摆在眼前,狠狠的在他的身上烙印出一个又一个印记。

  顾辞念愣了愣,没说话。

  喜欢?爱情?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一文不值。

  对他来说,爱情只是建立于欲/望上的缥缈虚幻的东西,只要情/欲得到满足根本不需要爱情。

  根本没有所谓的喜欢,全都是因为情/欲所延伸出来的,等情/欲得到满足,所谓的喜欢也会跟着消散。

  他明明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却害怕玉淮星会离开,就像上辈子他亲眼看见他倒在血泊那一幕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了。

  曾几何时,他居然有了害怕的东西?

  “都不重要。”玉淮星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喃喃自语。

  顾辞念是否曾经喜欢过谁,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心这些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因为他不会再去奢求从来未曾属于过他的光。

  “我、我可以!”瞧见玉淮星黯淡无光的眼睛,顾辞念的心脏忽然被狠狠的刺疼了一下。

  他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心脏深处他自己也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被挖出来,尖刀刺进心脏时带着尖锐的疼,慢慢的深入随即疼进骨髓。

  抓着玉淮星的手,他怕玉淮星没听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如果你想我爱你,我会去学着爱你。”

  喜欢、爱人这些他以前从来不会去考虑的事,如果这些能留住玉淮星,那他愿意去学。

  “你想要的「喜欢」是怎样的?”顾辞念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温柔下来,仿佛还透着几分真诚。

  “你以前想要我多些陪你,你说过和我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那些就是「喜欢」吧?那我陪着你,是不是也是喜欢你?”他接着道,“那我就是喜欢你,我会陪着你的。所以……你别和顾辞银在一起了,我会比他更多时间陪你。”

  他俯身低下头,额头抵着玉淮星的额头,手轻轻把他稍长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磁性又带着蛊惑,只要听上一句仿佛就能陷入那抹温柔里。

  “回到我身边,行吗?”

  “顾辞念……”

  玉淮星有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他无法解释什么才叫喜欢,也无法去解释自己上辈子那十年对顾辞念有多喜欢才会不顾所有的只想让他开心。

  况且他也没必要解释。

  他于顾辞念而言从来都是一个玩物,顾辞念的爱怎么可能会给他,而他也不想要。

  疼到死去的感觉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

  顾辞念从来没有这么放低身段过,在玉淮星面前他一再放低身段,可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玉淮星却始终没有正眼看他。

  他本该很生气很恼怒,但看到玉淮星现在的样子他心脏只觉得堵得慌,什么气也撒不出来了。

  “我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够吗?”顾辞念手抚上他的脸,继续道,“那你还想怎样?你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这个新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耽搁了,下个新年我一定陪你过,以后每个新年都陪你过,星星?”

  他们挨得极近,近的一厘米不到就能亲上,顾辞念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玉淮星偏过头直接把他推开。

  “我说过我不想要怎样。”玉淮星抬头看他,“你想起的那十年,你觉得我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那十年的?”

  “顾辞念,你不懂什么是喜欢,你也不会爱人,你从始至终想的都是你自己。”对上顾辞念漆黑的眼眸,一阵倦意涌上心头。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忽然笑了下,手轻轻碰了下顾辞念的薄唇:“你说你要爱我,拿什么去爱呢?你根本连心都没有。”

  顾辞念天生凉薄,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追捧的对象,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想得到没有得不到的。

  这样的他会纠缠自己,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玩具就算不要了也不能给别人。

  他刚才的许诺只是一时的应付,过后他也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可能也不会记得。

  眸光瞥了眼顾辞念没有完全好还缠着绷带的手掌,玉淮星手指抚上缠着的白色绷带:“顾辞念……以前我没发现,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包养关系。我不过是你一时兴起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深呼吸下,玉淮星把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的向顾辞念撕裂展开,仿佛要强迫自己去接受曾经的不堪。

  “我们……说好听点叫包养,说难听点,我其实就是你随意玩弄的玩具。”

  玉淮星在撕裂自己伤口时顾辞念也能感受到痛意,甚至更甚。

  被撕裂淌着血的伤口把过去的一幕幕全都展示在顾辞念面前,就像是一把把刀在他的心上凌迟。

  他无法忘记玉淮星平静的闭上眼睛那一幕,就像他无法想象玉淮星眼神涣散的看着天空的闭上眼睛时心里在想什么。

  那时候他肯定很疼,可明明他那么怕疼,倒在血泊时却眉头抽没有皱一下,仿佛一切都已经释然,世间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不、不是的……”顾辞念紧紧的握着玉淮星的手,可是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

  把缠着绷带的手藏在背后,他甚至害怕玉淮星会记起绷带后背的那件事。

  那天玉淮星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时他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在倒流,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紧紧的抓着刀刃。

  那一刻相较惊险和疼痛,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这把刀子没有落在玉淮星身上。

  “不是?”玉淮星微笑地看他,“顾辞念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我没有要怪你,你这样的天之骄子看不上我很正常,只要你想大把人上赶着想被你睡。所以……就当做施舍?放过我。”

  顾辞念紧紧握拳,漆黑的眼眸没有了往常的从容,就连一直涌动的怒气也被死死的压制着。

  玉淮星这样求了他多少次?

  他求自己放过他?可他怎么办?

  “你让我放过你,可你想过我吗?”顾辞念眼眶发红,他牵着玉淮星的手抵在自己心脏处,“我真的会改,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能抛下我……”

  那天在血泊中抱起玉淮星,在漫天雪花里他看着大片赤红和雪色融在一起。

  他慌乱又无措的抱着玉淮星飞快的赶往医院,可是却只能感受着他的温度逐渐地消失。

  在医院里听到医生宣告玉淮星已经逝世的消息,顾辞念面色沉着冷静,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可是他发白的脸色和赤红的眼睛让所有人害怕,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背脊发凉。

  那天他抱着玉淮星平静地走出了医院,第二天那间医院直接毫无缘由的成了一处废弃的荒地。

  把玉淮星抱回家,他把暖气开到最大,甚至还拿来了好些暖炉。

  把玉淮星抱在怀里,旁边放着暖烘烘的火炉,他搓着玉淮星冰凉的手,小声问道:“我知道你怕冷,现在这样暖和些了吗?要是不够我再那几个暖炉来。”

  暖炉烧的很旺,顾辞念的身体浑身滚烫,可是怀里人却还是一片冰凉,甚至身体都是僵硬的。

  他恼怒的一脚踢翻火炉,火星飞溅把玉淮星的衣角烫到一小块,他赶忙道歉抱着玉淮星去浴室。

  “没关系,既然火炉没用,那、那我帮你洗澡,你以前也很喜欢泡热水澡,我、我帮你……”

  热水放满了浴缸,他抱着玉淮星一起进到浴缸里,仔细的一寸一寸的擦着他白皙的肌肤。

  只是这雪白的肌肤果真如雪一样,再无半点血色。

  作者有话说:

  顾:媳妇求你回来?jpg感谢在2022-02-08 22:02:44-2022-02-09 22:2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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