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人渣师尊和他的反派徒弟>第一百七十三章 桃之夭夭

  疼痛是最有效的刺激方法,手指上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没多久便止住了流血。

  这么一耽误,再看前方的木屋,处处都透露出不自然和诡异。

  且不论树林中为何会有这么一大片的草原,单是这个木屋就干净完整到不可思议。

  这里这么多凶残的魔兽,但到这附近后却一只也见不到,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只有那座木屋遥远而寂静的伫立在最深处,没有半分人气。

  季青临觉得这个木屋看起来可比那些魔兽要危险许多,但转而又想到这个林子如今也只剩下这个地方没有看到了,万一容云鹤他们就躲藏在木屋中,他若是离开的话岂不是错过了?

  思考半天,最终还是一咬牙,心一横准备上前。

  刚往前挪动半步,收回袖中的金凤簪子忽然变得滚烫,但拿到手中后却又是微凉,若非手腕上还残留着没有散去的灼热,他都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簪子之前已经扎了他一次,现在又烫了他一次,季青临有理由怀疑它这是打击报复。

  他刚弯下腰准备将这个簪子放在地上,自己独身去前方看看,但簪子都还没沾地,就感觉到手被它紧紧的吸附住,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下来。

  季青临:“真是见鬼了。”

  季青临不知用了多少办法,这个簪子都紧紧的黏住自己,只有被他握住的时候才能安静一会。

  他眉头皱起,看着手中这个被岁月腐蚀却依然不忘碰瓷的簪子,心想要不用个火系的符咒把它给融了吧,反正他手中的符咒还有很多。

  不过也只是这么想着,风无尘给的符咒的威力都是一等一的强,使用起来的动静也是响彻百里,而且贸然使用的话恐怕连他都会受到牵连。

  他又和这个簪子较量了一会,发现确实不能将其甩下去,也就暂时放弃。不过好在这个簪子不一定非得黏在他的手上,只要在他身上就可。

  季青临将其放在最不碍事的腰侧,想着再往前方走的话不知道这个簪子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阻拦他,眼下只能先想想别的办法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转身准备寻找别的路线,但这一步还没踏出去,腰上忽然一阵滚烫,仿佛有一个烧红了的铁块烙在了皮肤上一般,疼的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立刻把簪子从腰侧拿了出来,摸到手里的时候仍是那般微凉的触感,仿佛烫伤他的不是它一般。

  季青临再度感知了一下,这个簪子就只是个普普通通毫无灵气的簪子,但是细细感知后又能发现其中暗藏着一丝他从未感觉过的气息。

  不是灵气,更不是魔气,而是比这还要陌生,却又微弱到随时都能消散的气息。

  这个气息已经比之前更加虚弱了,显然这几次碰瓷他耗费了不少力气。

  他试着呼喊了几声,簪子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没有灵智,只有在他试图前进或者后退的时候才会猛地烫他一下,阻止他的行动。

  这么一大片的树林,他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奇怪簪子给困在了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属实憋屈。

  季青临:“为何要将我困在此处?”

  季青临看着手中的簪子,上面的光泽一如当初的晦暗,凤喙处干涸的血渍仿佛凤凰啼血,眼瞳中细碎的光,仿若月碎。

  季青临默默地等着,既然这个簪子没有灵气,必然开不了灵智,也不知他在期待些什么。

  过了许久,久到季青临都放弃了,准备趁着它不注意开溜时,就听到一个细弱到几乎要飘散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

  簪子:“等……”

  季青临:“等什么?”

  季青临追问着,但簪子中的气息已经虚弱到几乎感知不了,问了许久也等不到回音,只有在他尝试着离开时会忽然发热,无声的告诉他自己还存在着。

  季青临席地而坐,这里没有魔兽的气息,除了不远处的木屋有些诡异阴森外,倒是个难得的安全之地。

  季青临:“我……还要去找人。”

  季青临幽幽的说着,却又不知道说给谁听,兜兜转转一整天却还是一无所获,再加上之前小憩时的看见的楚菏的记忆,如今早已是身心俱疲,声音都抬不起来,只剩难掩的疲惫。

  簪子上发出一点微光,似在安慰他,但转瞬即逝,又好像是他看错了。

  簪子:“……再等两个时辰。”

  这是簪子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说完后便彻底没了声响,好在那虚弱的气息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盘踞在簪子之中,静默的等待着最后的时间。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簪子只是用这种方法让他留在了原地,只要他狠狠心,忍过那一时的痛,以那股气息的微弱程度来说,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便能将其甩下。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到了这个地方后心里总是隐隐有个感觉,容云鹤似乎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看不见容云鹤所在之地。

  支离破碎的珠子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布满了裂纹却并没有碎裂开,唯有这一个东西能告诉他容云鹤现在还有生机。

  他默叹一声,和衣卧下,天上星河璀璨,浮云流淌间月色朦胧,隐约有风吹过来,不知从何处卷来一朵粉色的花瓣落在了他的眉间,捻起一看,却是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不免想到桃花林中,容云鹤抱着楚菏时,紧抿的双唇和紧绷的下颌,明明很紧张,却还是装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将花瓣收在了袖子中,一如当年容云鹤从楚菏鬓边摘下桃花时,也是躲着楚菏的视线,小心翼翼的收在身上,即便多年后花瓣早已被时光风干,却还是难掩当时灼灼如火,仿佛所有未宣之于口的话语,在时光中慢慢封存发酵,越久越醇厚,只是在等待揭开的人。

  清风徐徐吹着,却只见这一朵花瓣被吹了过来,余下的只有寥寥的沙沙声,和自己均匀到没有一丝波澜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