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啥都不能丢面子
南宫玟楠因为教唆医生谋害南宫榕而被调查组拘押起来, 尚骞和南宫二夫人花了不少代价,这才把人保释出来。
出来第一句话,她问自己的母亲,“我的公司呢,怎么样了?”
二夫人欲言又止,还是道:“见你进去了,董事个个翻脸, 要卖股份, 外面敌家也没闲着拱火,特别是南宫集团,炎儿花了不少钱, 还是没保住。”
南宫玟楠已经预想到这个情景,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想起之后还有几年漫长的官司缠身,一时间有穷途末路之感。
“没关系楠楠,咱们还有尚骞在,”二夫人道,欣慰地提起前方开车的人,“公司没了刚好休息一段时间, 多陪陪男朋友,你天天为了公司奔波, 冷落人家多久了。”
“不过只是两家公司没了。”南宫玟楠毫不在意,“我的人脉关系还在, 只要发起新一轮融资, 或者找田田借一点应急, 再开一家就是了。”
就像南宫燃说的, 他们从来不是因为公司才有这样的成就, 而是因为有了他们,公司才能有现在的规模。
只是现在她被南宫燃污蔑了一把,身上背着案子,要当老板,可能有点困难。
想起这个,她烦躁地点起一根烟,到底哪个杀千刀的害南宫榕,还把锅甩到她身上,被她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尚骞一路沉默地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缭绕的烟雾下是南宫玟楠素面朝天的精致脸庞,即使是一无所有的现在,也未曾抹灭她眉眼间的野心勃勃。
他眉头微微一皱。
自从和南宫玟楠在一起后,国内资源是多了很多,可他也是有国外影帝奖项傍身的人,有没有南宫玟楠的扶持无所谓。
而南宫玟楠对待自己的态度,想起来了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让自己到酒店,自己想她了,要是碰到她在忙,连话都要靠助理转达。
脑海里不由想起了花贝哭泣的脸庞。
好巧不巧,南宫玟楠也想到了这个女人,把烟往车外抖了抖灰,问身边的人,“最近花贝这个女人有联系你吗?”
性感的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南宫玟楠把大卷发往后拢了拢,举着烟躺靠在椅背上,“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事找她。”
尚骞浅金色的眼珠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我帮你转达。”
她转头看他,这个人的侧脸,她总是百看不厌,带着精致的冷锐,漠然厌世地俯瞰为财权痴迷疯狂的俗人,嘲笑愚昧的他们。
与自己指甲不贴合的甲片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南宫玟楠把烟头丢在车外,一手撑着椅背,把他的头扭过来,看向自己。
“怎么,想借机见她?还是怕我对她做什么?”
在她眼里,这人像一把缀满珠宝的匕首,忍不住想把人束之高阁,不舍他沾一丝荤腥。
“她最近需要静养。”
“你倒是对她情深意重,处处为她着想。”南宫玟楠松开手,无趣地看着前方道路,“我就想问问,她听了谁的建议,一口咬定肚子里的东西是南宫燃的。”
南宫燃还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把她当垃圾桶吗,只要是不好的罪名全都往她身上扣!
商场上斗不过他,她认,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扣在她头上,她得要好好算算账了。
尚骞一听这话,冰冷的脸色霎时有些僵硬,之后她讲的什么话也没应声。
南宫玟楠十六岁跟在南宫耀身边管理公司,见过的人不知道披了多少面孔,此刻见到他这样,玩笑般开口,“之前你和她关系那么好,花贝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一阵急刹车的刺耳声响过,一辆宾利停在路边。
车前的人吓了一跳,见这车标,也不敢多说什么,忙走远了。
车上三人跟着车晃了晃,二夫人吓得头晕,扶着太阳穴瘫靠在后座。前排,南宫玟楠凤眼微睨,看向身边的人。
“那孩子,真是你的?”虽是问他,语气却万分肯定。
尚骞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轻轻「嗯」了一声。
罗菲庄园的闹剧过后,花贝被全网打成妄想借腹上位的疯女人,还收到了南宫集团发来的律师函,她连夜去尚骞家里哀求他帮忙。
那个时候,她才向他松口,说出了实情。
南宫玟楠只觉得荒唐,张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什么时候?”
“田橙成人礼那晚,她被人下了药,我扶她去楼上房间休息……”
一个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尚骞舌头顶顶口腔内壁,漠然道:“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他不是出轨。
“但是我看你不爽了。”南宫玟楠揉揉手腕,心空荡得能听见回声,面色强装镇定,问,“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
“贝贝一个人养孩子,身边需要人照顾。”
她脸色阴沉下来,似笑非笑,“所以?”
“我行李已经收拾好,明天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那我们俩之间……”南宫玟楠顿住了,以往轻易说出口的字,此刻艰难起来。
“分手。”尚骞看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南宫玟楠打开车门,丢下一句话,“不用明天了,现在就给我滚。”
——
南宫燃自打那天听到苏息辞说复合不算,重新分手,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各种难熬。
本来一天里也就只有晚上能看见他,苏息辞借口各种忙,不来前厅了。他知道这是故意躲着他,又只能束手无策。
薛辰州游戏玩得正嗨,南宫燃一通电话打过来,生生被叫了出去。
这是一家静吧,时间还早,里面没多少人,他目光游荡了一圈,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人。
他一脸不爽地走近,桌上摆着不少酒瓶,南宫燃已经喝得眼神迷离,惊道:“你这是干嘛?失恋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霸总眼神微眯,尽量让目光集中在他那里。
“瞎子都能看出来。”薛辰州踢开价值上万的酒瓶,不想让自己的西装染上酒臭味,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下脚,把自己委屈地挤进卡座。
他突然抬头,“不是吧,真失恋了?”他就随口说说。
“嗯。”南宫燃往自己嘴里猛灌一口,大半酒顺着嘴角往下淌,流进衬衫里。
“你这是喝酒还是洗澡,别喝了。”薛辰州躲过他手里的酒瓶。
南宫燃一脸颓废,连头发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木木盯着一处看,又似乎茫茫然找不到焦点。
“你说,我身材好,家世好,会赚钱养家,性格也不错,也学着去体贴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他到底哪点看不上我!”
“我记得,你们两三个月前才说在一起吧?”他还记得那通莫名其妙的炫耀电话。
“对啊,才三个月,他就烦我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南宫燃眼睛湿润了,“他怎么会看不上我?”
“他瞎了。”他随口道。
“胡说,他要是瞎了,当初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南宫燃抱着酒杯道,“他那么优秀,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他?”
薛辰州:“成吧,你俩在一起配着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你站住,让你来帮我出主意,谁让你走了。”
薛辰州认命地坐回去,“想办法哄呗,我能有什么主意。”
“我好话都说尽了,”南宫燃一脸颓废,“都小半个月了,他还把我当空气。”
“半个月前,不就是花贝搞出的那事?我就说你围脖没更新了,网友猜你俩因这事闹分了,当初骂得最狠的人天天内疚得赶着留言。”
“不是因为花贝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南宫燃烦躁地把杯子怼到桌上,“他不肯跟我说。”
“你不会因此气上头,又说了什么话吧?”
“谁不会气,莫名其妙执意要分手,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我当下就撂了狠话,一堆人追我,等着我去挑,谁稀罕他。”霸总昂首挺胸道,“丢啥都不能丢面子。”
“呃……”薛辰州道:“他没阴阳怪气祝福你就不错了。”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这话?”
“呃……”薛辰州头疼地看着他,“话说都说了,没办法了,要是我女朋友说她很多人追,多你一个不多,肯定也要气得摔门走了。”
“我说的是事实。”南宫燃皱眉道,那些导演、合作方、董事投资人,天天想着法儿给他床上塞人,烦不胜烦。
“兄弟,我帮不了你了。”薛辰州生无可恋道,只能陪他喝酒。
他的女朋友是游戏,能提供什么经验。
南宫燃喝了一个晚上闷酒,薛辰州把人送回庄园主宅,又开车离开。
他酒量很好,喝了一桌高精度洋酒只是走路有点飘,见到身着黑白两色女佣服的人,大着舌头问:“苏苏呢?”
“苏管家刚才出去了,应该是回家了。”女佣小意温柔地凑上前搂住他的胳膊,“少爷,我扶您回房间。”
上臂碰着两团柔软的东西,他一把挥开人,趔趄着后退两步,这才站稳。
酒醒了两分,他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扭头去往花房。
上次苏息辞发烧,他把人家的锁搞坏了,还是他帮忙修好的,为此留个心眼偷偷多藏了一把钥匙。
摇摇晃晃地打开门,刚走两步,脚下踩着个光溜的东西,整个人滑倒在地上,瓶罐七扭八歪摔了一地。
他搓搓脸,定睛看着地上隆起的一团青黑色玩意儿。
苏息辞遛完狗下班回来,见门虚掩着,眼神闪了闪,无声抽出旁边架子上的竹篾条,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心绕过地上的瓶罐,从玄关转了个身,一个强壮的身影映入眼帘。
此人一手食指把他的乌龟戳得四脚朝天仰面翻在桌上,一手拿着没了针的针筒,鼓圆了腮帮子朝它的头吹气。
“呃……”南宫燃察觉到他的视线,忙把针筒放下,低咳一声。
“别误会,我就、就帮你的乌龟做一下人工呼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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