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以后养不起你?
苏息辞接到古叔电话的时候, 他才刚起床不久。
自以为谈恋爱之后情况好转的他没把药戴在身上,昨天突然发病,折磨了他半个下午和一个晚上, 此刻有些没精神。
这几天南宫燃睡在公司,他也回花房睡了,正在扣衣扣,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骨节分明的手从下巴下挪开, 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就听到古叔磕磕绊绊的话语。
“苏管家,我想起来了。”
——
服侍南宫榕用完早餐,清脆的门铃响起, 一个中年发胖的地中海身影出现在庄园门廊处,苏息辞走上前, 微微鞠躬问好,“赵律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老爷想要改遗嘱,我把文件带过来。”
苏息辞有些诧异,又马上收敛神色,指路道:“老爷在楼上房间。”
赵律师没错过他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 嘿嘿笑着, 神秘兮兮道:“这回可是翻天覆地的大改动,老爷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简直吓一跳。”
大改动?
把人领上楼后, 苏息辞揉揉额头,再也坐不住, 立刻拨通南宫燃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 南宫燃的身影出现在庄园, 苏息辞跟在身后随他上楼, 小声道:“赵律师还在老爷房间里。”
南宫燃脚步一顿,“既然这样,我先去书房处理些事情。”
说着,招呼麦克斯和一群助理把文件搬到二楼书房。
苏息辞感觉这人实在自信得过分,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有闲心处理这些旁事。
等集团不是自己的了,他这就是打白工。
看着霸总带着一乌泱泱一堆人从自己眼前走上楼,他又在南宫榕的房间门口走廊等了十分钟,直到今天庄园医生今天例行检查,这才想起南宫榕的药还没吃。
可算找了个理由进去,苏息辞叫来家庭医生、护士以及护工,众目睽睽下,拿出钥匙打开锁,把药一瓶瓶拿出来,给两位医生确认过后,又回到他的手上。
苏息辞低头拿着药瓶,与平常无异的外表相反的是,他此刻纠结的内心。
“老爷,南宫集团的归属权,应该是……”
“等吃完药再说。”南宫榕打断道,“苏苏,药好了吗?”
苏息辞心脏鼓动,把最后一瓶药的药量倒出来,和其它几十粒放一起,用小盒子装着,镇定地递给南宫榕。
南宫榕看也没看,头一仰全倒进了嘴里。
苏息辞适时地接过水杯,递给他。
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完了药,苏息辞不知为何,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行了,别杵在这里了,我和赵律师还有事,你们都出去吧。”南宫榕温和赶人。
苏息辞心神不宁地走出房间,离开前也没忘把药柜重新上锁。
私下无人的拐角,他盯着钥匙,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
眼尾慢慢爬上一抹浅淡的晕红,他的脑袋被那些想法塞得头昏脑涨,仿佛昨天的病再次发作,几乎让人失去理智。
不。
他把钥匙收好,急忙下楼。
——
南宫燃正在专心致志地看文件,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焦香味,上好的瓷器与黑胡桃木书桌的磕碰声响起,果然一杯咖啡出现在眼前。
抽抽鼻子,下一秒,端着咖啡的雪白指背轻轻从放在文件纸上的手背划过,指尖流连一勾,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皮肤激起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几根手指既即又离,接连在他手背上拂过,带着怦然心动的勾引,目的大胆而直白。
南宫燃微愣,眼色阴沉地抬头,却在接触到一双温柔眼时烟消云散。
苏息辞笔直沉静地站在桌边,似乎等候着人唤他服侍。
南宫燃放下笔,看向书房里的那堆人,道:“你们都先去隔壁藏书室做事。”
“是。”麦克斯舒口气,忙招呼人过去,和总裁面对面办公实在太有压迫感了。
等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南宫燃道:“说吧,什么事?”
苏息辞见他还是这么吊儿郎当,气不打一出来,一手撑桌一手扶椅,目光微垂,看着他道:“老爷要改遗嘱,刚才吃药时,我听到赵律师话里的意思,南宫集团的所有人要变。”
“这么紧张?”南宫燃搂住他的腰,黑色西装将他衬托得很好,手工定制的服装完美契合苏息辞身上的每一条曲线,以至于他的每个动作,在南宫燃眼里都能无限放大,成为诱惑。
他把人拉坐在大腿上,“担心我以后养不起你?”
“我能养你。”苏息辞握住腰间的手,担忧道,“我唯一怕的是你遭受不住。”
从千万身价一朝回到平民,就有多少人承受不住,因此饱受打击,何况富可敌国的万亿之身,这落差太大了。
“就算没了南宫集团,我给你再挣一个就是。苏苏,是我成就了如今的南宫集团,而不是南宫集团成就了我。”南宫燃眉宇间尽显傲然,“没了我,南宫集团才会没了根骨,爷爷除非老糊涂了,否则为了这份百年家业,他不可能换继承人。”
苏息辞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果然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关心则乱,他竟然犯了这种糊涂事。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沦落不到你养我的地步。”南宫燃抱住人,感受到他整个人从紧绷到放松,炽热的气息带着啄吻从嘴角蔓延到他的耳廓。
苏息辞双手下意识抓着他肩膀处的外套,稳住呼吸,一本正经道:“别闹,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怎么了?”南宫燃在耳后轻轻舔一口,像标记所属领地一般,一路从脖子顺延而下。
喉间如小兽般弱弱地呜咽一声,苏息辞忍着一阵阵战栗与酥麻的舒适感,平稳着气息问:“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
“工作做不完的。”南宫燃含糊道,舌头从严丝合缝的白色领口往下探,品尝平常人见不到的美味。
一手搂腰,一手熟练地解了他的裤头,粗蛮地扯下裤子,探了进去,慢慢揉搓。
整个人憋出一身细密的汗,此刻重叠的西装更像是严丝合缝的束缚,浸湿了汗黏在身上,自己仿佛别人嘴里的雪糕,四方逼仄,挣脱不得,热得要化开。
苏息辞抬起腿,想把自己缩起来。
“刚才勾引我的时候不是很主动么,怎么这会儿又和以前一样害羞了?”南宫燃喉间低笑道,趁人抬腿,把他的西裤褪到膝弯。
“别乱说,不是勾引,我就是看你太专注文件,没看我,就唔……”苏息辞红着脸喘气,平日里正经严肃的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欲坠不坠,两条白皙匀称的大腿从黑色西裤中脆生生显露出来,慌得他腿脚胡乱瞪了瞪。
“你连文件的醋都吃。”他低低笑了起来,“自己脱好不好?”
苏息辞抱住人。
胸口感觉到一个硌人的东西,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他把药带在身上了。
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身体拉开些距离,苏息辞手指颤抖,把西装外套脱下,连同外套内衬里的药,一起丢在旁边的地上。
南宫燃盯着外套看了一眼,笑道:“今天这么听话?”奖励他一口。
苏息辞努力维持脸上的镇定,想要从尴尬中解脱,“我在跟你说正事。”
南宫燃的头埋得更低,牙齿解开衬衫一颗颗扣子,一路开疆拓土,忙中抽暇道:“我听着。”
苏息辞哪里还能讲得下去,一开口就是乱了的呼吸和颤吟,更有一节有力的手指,借液滑了进去。
“少爷……”
“嗯。”
他可能不知道,南宫燃爱死了他此刻沾染情与欲地唤他「少爷」,偏偏这人好像还以为这样叫能换来什么恩典。
“别……”他呜咽地低饶道。
“自己来?”
苏息辞摇头。
南宫燃干脆把他脸上的眼镜摘了,放在书桌抽屉里。
没了眼镜,苏息辞茫然睁着眼睛眨了眨,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助叫着他。
南宫燃呼吸一乱,把人一翻,压在书桌一堆文件上。
两个半小时后,苏息辞歪瘫在椅子上,手无力垂着,狭长的眼尾染着一片晕霞,眼神迷乱,气息喘喘,还没从一阵阵的冲击中回神。
身上挂着皱得不像话的白衬衫,原本完美交叠的领口此刻歪斜大敞,仅扣着两三颗扣子。
他的裤子早不知上哪去了,修长白皙的大腿大开,被人架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扶手上的圆木珠阻止了它们无力下滑的趋势。膝盖两处渲染出一片红,还有横竖明显更深的红痕,那是长久压在某个地方造成的结果。
南宫燃跪在椅子前面,仔细地把人清理完,将扯到变形的内裤拉回去。
他把两条腿从椅子扶手上解救下来,吻了吻左右膝盖可怜的红痕,把腿并拢在身前抱着。
“乖,现在可以合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