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我来夸,你夸什么
司徒集团总部大楼被炸, 经过几天的挖掘,大家在废墟中挖出了七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初步认定是之前绑架南宫燃的那伙雇佣兵。
“这算什么, 自相残杀?”路过的美姨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感慨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初敢雇那群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来绑架我们家少爷,还害死了那么多年轻孩子, 这种人就要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
“可能不是司徒瑟叫来的。”南宫燃一脸大爷地瘫靠在沙发上, 翘起脚。
苏息辞听到他这样说,想到那晚司徒瑟气急败坏地说不是他,有些好奇,“少爷为什么这样推断?”
“因为太明显了。”南宫燃道,“好像司徒瑟巴不得要跟这伙人扯上关系一样, 你说,要不是有人在背后使手段,谁会这样?”
所以说,他一直以为是司徒瑟绑架的南宫燃,其实是背后有人让他觉得是他?
他也被利用了?
苏息辞炸错楼无所谓, 被人利用就不开心了。
“我会调查清楚的, 在这之前,你安心待在庄园里, 别到处乱跑。”南宫燃着重叮嘱旁边站着的人。
苏息辞微微一愣,他是察觉出什么端倪了么?
他知道自己行事不够缜密, 向来随心而行, 毕竟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这条命。
他也曾怀疑前世那些调查员早就发现了是他, 因为成风刚跟他接触第一面就发觉他的可疑, 按理说前世那些人不可能没注意到, 对于无力绳之以法的人,也许他们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做白工,调查他的事情自然不上心。
当然,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现在他也没办法验证了,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推断。
但这个想法还是让苏息辞莫名不爽。
“想什么呢,气鼓鼓的。”南宫燃好笑地戳了戳他面白的脸庞,软乎乎的,柔滑细腻。
“少爷,你心里认为的背后那个人,是谁?”苏息辞抓住他作乱的手,问。
“这就不是你担心的事情了。”南宫燃道,“我已经有了方向,等查清楚后,立刻把证据给成风,消除这个藏在背后的祸害。”
苏息辞听他这样说,试探地问道:“你觉得,做出炸楼这件事的那个人,这样的做法你支持吗?”
“什么意思?”
“司徒瑟和那群绑匪都不是什么好人,绑匪更是在企图绑架你之后害死了几十个学生的命,现在有人利用绑匪把司徒瑟的楼炸了,让那七个绑匪死了,你觉得这样做算是为民除害吗?”
“怎么会算。”南宫燃道,“一切违法犯罪的事情,都该由司法来进行公正的审判。如果有人凭借自己的偏见武断地认为某个人有罪,某个人无罪,那么,还要司法干什么,整个社会都乱套了。”
“可那不是偏见,是的的确确有罪的人呢?”
“那司法刚好判处有罪。”
“如果强大的法律偶尔也出现了漏洞,被歹毒的人钻空子呢?”苏息辞问。
南宫燃的脸上带着一贯的自傲,“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只是你想当然的看法。苏息辞一脸忧虑。
“在担心什么呢,再皱眉你就要变成老头子了,苏苏。”南宫燃揉揉他的头,故意把他的头发搓乱,嘴角扯出一抹恶意的笑。
“你最近很闲?”还是在家监视他?
“怎么会,只有今天才能在家陪你了,之后一天比一天忙,只能在晚上见到你,但你又没有在我身边,一天里能见面的时间太少了。”
“我也要工作。”他又不是吃白食的。
南宫燃眼神一亮,“苏苏,你来我卧室睡吧。”
“啊?”瓷白的脸猛地涨红起来,嘴里支支吾吾,“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上次的伤还没好全,你怎么忍心我一个人睡,半夜要是翻身压到伤口怎么办?”
“那你之前是怎么睡的?”
“所以我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一翻身就被痛醒。”
你打架的时候挥来的拳头可不是这样说的。
苏息辞摸摸自己的脸,嘴角伤的不重,淤青已经消失了,“我睡觉习惯不好。”
“睡两天就知道了。”
“我不想去。”苏息辞满脸写着拒绝。
南宫燃见他这样,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可以来公司帮我么?查理走了,他的位子暂时没人填上,最近麦克斯的事情很多,有你在他会很开心。”
“好。”苏息辞随口答应了下来,反正近期庄园里没有什么事。
没想到他这一点头,一堆事情纷至沓来,都在等着他。
一大清早,他才巡了一遍各房间的卫生,麦克斯的电话就打来了。
“苏管家,等下总裁需要接受采访,能帮忙做一份采访纲要么?”
还在去南宫集团的路上,麦克斯的短信发过来。
“苏管家,我需要MC公司的资料,麻烦半小时之内准备好。”
越到后面事情越多。
“苏管家,狄康思制药的月度报表赶紧去催一下,下午三点前放在我的桌上。”
“远思集团说公司最新安装的R型系统有问题,你联系售后部和技术部,明天下班之前让他们各交一份报告上来,总裁后天开会要用。”
“苏管家,还有达恩科技的董事长……”
苏息辞端着温柔的面容,微笑道:“可以的。”
仿佛从来不知道疲倦。
南宫燃带着一群人匆匆走过,和他点了点头,一脸冷峻地扣着西装外套扣子赶往下一个会议室。
本来说来公司帮忙,会有更多看见彼此的时间,却发现他忙得连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晚上,他坐在电视机前和美姨南宫榕看新闻,上面最新的报道推断说炸弹是那些没人性的雇佣兵不满与雇主的协议,加上上次犯下的罪,导致到处被通缉,无路可走,这才选择炸大楼,打算同归于尽。
当然也有一些小众观点,不足为道。
此外,近期B市已经加大违法涉黑活动打击力度,杜绝国际雇佣兵在此猖獗犯事,确保每个公民的人身受到保障。
“把枪禁了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美姨不满地嘟囔道,“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流通。”
苏息辞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一脸乖巧地坐在一边,眼尖地发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站了起来。
“少爷。”他把平板电脑拿过去,“今天麦克斯助理交代要做的事情都办好了,你看下有没有问题。”
南宫燃还没开口,旁边的老爷子已经笑开了花,“苏苏真能干,主外主内都行。”
“我的老婆我来夸,你夸什么。”他一脸不满,搂住了人,一手拿着平板看。
“你、我现在是工作时间。”苏息辞还没表达自己的无语,就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心虚的目光瞄向沙发上的两人。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南宫燃一确定关系就马上给全世界人民送去了贺电,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苏息辞的脸颊被他亲了一口,故作镇定地扭头,胳膊肘暗暗往后面捅了捅。
等人坐在老爷子身边,他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画面,脸上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下去,忧心起来。
一下子太肆无忌惮,玩脱了。
这种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应该交由执法人员才对。
这下他该怎么收场?
苏息辞纠结地想着这件事,一天几天都闷闷不乐。
之前他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哪怕丢了这条命。但现在,他明白,自己有了牵挂和羁绊。
他,想要活出一个比前世更精彩的人生,而不是跟随那些烂泥慢慢腐烂。
一种久违的,求生的欲/望在心中滋生,随着南宫燃宠溺的笑容疯狂扩张。
这辈子,他好像找到了想要活下去的一些动力。
可那张端着的笑容下,苏息辞真正的脸色并不好看。
晚上,南宫燃下班回来,苏息辞和前两天一样把平板递过去,“少爷,这是明天至下周的行程,你看下有没有问题。”
他接过平板,随意地划了两眼,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有什么纰漏么?”苏息辞伸手去拿回平板,他花了好几个小时安排好的,应该没问题。
南宫燃手上一紧,阻止了他拿平板,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麦克斯,把我之后一周的日程全推了,下周如果没有急事也不要找我,联系我的私人飞机,订好曼丽斯顿酒店总统套房,半个小时内我要登机。”
“你这是做什么?”
“心情不好,陪我去散散心。”南宫燃把平板关了丢在一边,拉过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
苏息辞机械地抬步跟他走,压根不用准备什么东西,私人飞机很快停在庄园外的飞机道上。
直到上了飞机,喝着冰镇的威士忌,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前一秒还在庄园里忧心这个担心那个,下一秒已经在万里高空看晚霞落日了。
“睡一觉,很快就到了。”南宫燃笨手笨脚地把他的床铺好,出来叫他进屋休息。
“我不困。”苏息辞睁着迷茫的眼睛端详着他的脸色。
这人哪里像是心情不好需要散心的样子?
“等下倒时差有你好受的,我们一起睡。”南宫燃哄着他躺到床上帮他脱了外套盖被子。
房间里有两张床,还有各式各样功能齐全的用具,狭小却不逼仄,苏息辞好奇地左右看看,还是在窄小的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飞机落地,苏息辞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摸索着去拿眼镜,手边多了只手帮他戴好。
“走吧。”南宫燃帮他把脑后翘起的几根头发按下去。
穿好外套,两人下了飞机,酒店的房车已经停在旁边,带他们前往市中心的曼丽斯顿。
苏息辞看着天空中的晚霞,似乎时间一点都没有流逝,转瞬间他们就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异国。
他现在脑袋还有点懵。
透明电梯直达顶楼,南宫燃拉着他的手到了总统套房,把他推到淋浴室。
“先洗个澡,我们晚上出去逛逛。”
“少爷真是来散心的?没生意要谈?”
“你在质疑我的话吗?快去。”
“我没带……”
南宫燃打开衣柜,随手拿了套衣服给他。
苏息辞没话讲了,乖乖进了淋浴室。
门一关上,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浴室六个面,有四个面是透明的,窗外景色一览无遗,这跟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洗澡有什么区别。
浴池空空如也,大得能养海豚,旁边落地窗外甚至还有更大的游泳池,霸总来回游一圈起码要半小时。
他的脑海里开始自动计算起底下这一层的钢筋承重墙受力、各项防水措施,以及之后服务员打扫这么大的面积需要花多少时间。
他靠近窗边虚虚往外望一眼,立刻缩回脚。
189层,谁都会有点恐高。
“苏苏,怎么还没开始洗,要我进去帮忙吗?”
“不用。”他冷淡地拒绝了,顺势把门反锁。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他脸皮红了红,羞恼道:“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什么时候看过?”门外传来一声疑惑。
浴室里再传出话来,南宫燃听了半晌,只好放弃,郁闷地倚靠在墙边。
平常苏息辞恨不得所有扣子都缝在身上一样,从头到脚只露出头和两只手,顶多算上白色衬衫领子没法遮住的半个脖子。
自己什么时候看过他身子。霸总茫然挠头。
这要说苏息辞话里的「看过」表示的是平常的样子,此时此景,又不像,明显是说他脱了衣服时的模样。
脱了衣服呀……
耳畔边听着里面花洒簌簌流水声,磨砂玻璃朦胧地倒映出里面的身体,脑海开始忍不住补充拼凑出他的样子。
瘦削而有力的躯体,纤细柔韧的腰,笔直修长的腿,在他腰上勾缠,啜泣,颤栗,摇着头把嘴里的声音死死压下。
我靠,怎么这么具体!
南宫燃拍拍头,怎么能联想到那晚的那个无名男人头上!
该死,那个人有哪点比得上纯洁的苏苏!
身下一片火热,他不安地来回走动转圈,企图把这个脑海中的印象甩开,却发现两个身影越来越契合。
那身高,那身材,现在就连脸,似乎都被套上了苏息辞的样子。
一定是因为此刻这人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乱想的缘故。
可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为何也那么生动。
偶尔憋不住的求饶声,痛苦又欢愉的吟泣,憋足后舒爽畅快的满足感……怎么能那么具体!
苏苏那时候还不敢碰人的,怎么会跟他做这种事情!南宫燃拍拍自己通红的脸,心率失常到大脑缺氧。
万一,万一……是自己强逼他的呢?
他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还是在药力的作用下,没有意识控制着,他不敢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燃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冷静了下来。
那晚苏苏该有多绝望啊!
他不安坐在沙发扶手上,又焦躁地站起来走动。
自责内疚感几乎将他的心淹没殆尽。
他想起在医院时,苏苏跟他说过的话,之前他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也从来没有得到他一句道歉。
他真的有这么恶劣吗?
南宫燃眼眶红了起来。
自己该怎么做?
——
“苏苏,你好了吗?”
“就好了。”苏息辞关了水,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南宫燃正站在不远处,想上前又不敢。
“怎么了?”苏息辞有些局促,“是不是洗太久了?”
“没有。”南宫燃扯出一个淡然的笑,“我帮你吹头发。”
“不、不用。”苏息辞瞄了一眼他的手,自己拿起电吹风。
那只手穿插过头发的缝隙,将它们攥住的感觉,他的头皮至今还有那种发麻的疼痛感。
南宫燃的眼睛盯着被热水熏染得通红的脸颊几乎转不过来。
苏息辞瞥了他一眼,低下头,手指抚了下领口顶端的扣子。
还好,安全地扣着。
他忍不住后退半步,脚趾交叠在一起。
“走吧,我们去餐厅。”等他吹完,南宫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西装外套,帮他套上。
夜晚的城市好像都差不多,黑夜模糊了钢筋水泥的文化特征,灯光的点缀大同小异。
南宫燃带他到一家空中餐厅吃饭,外面的夜色很美,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灯光很温馨,菜色很好,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相顾无言到尴尬的气氛。
苏息辞不知道他只是洗了个澡,怎么这人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少爷,集团有急事吗?”
“没有。”
“近期有难办的事情吗?”
“没有,别瞎猜了,我们下楼吧。”
吃完晚饭已经是午夜,南宫燃拉着他的手悠闲地散步回去,等苏息辞回到房间,才发现床只有一张。
他早该想到的,霸总平常出差住这间酒店,怎么可能搁两张床在这。
“你先去洗澡吧。”
南宫燃随手扯了条内裤,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Kingsize大床猛瞧,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外面的长榻。”
苏息辞犹豫了下,“不用,这样生分了。”
他们明明是情侣,怎么能不睡在一张床上。
再说了,之前他不能忍受别人的靠近,触碰,拥抱,还不是克服了,给他点契机,肯定可以的。
南宫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进了浴室。
——
等他们睡在床上,已经凌晨四点。
难免还是有时差的。
苏息辞睁着眼睛愣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是在飞机上睡太久了,还是因为旁边有人,他总没办法睡过去。
身边的人一个绵长的吐息,一个无意的小动作,一个翻身,他脑海里的神经能立刻感知到。
“还睡不着?”
“嗯。”苏息辞在默默地数着秒数,“有点不习惯。”
“之前在医院的病房里,你怎么在我怀里睡着的?”南宫燃侧过身子,温柔地看着他。
“不知道,可能太累了,也太担心你了。”他道,“一时间接触到活着的你,觉得很庆幸。”
南宫燃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道:“苏苏,我可以抱你吗?”
苏息辞张了张嘴,借口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反而点点头,主动伸手靠进他的怀里。
和印象中的一样,温暖,坚实,带着让人满足的安全感。
“你要不要摸摸看。”
“摸什么?”贴近了,连声音都带上了缠绵暧昧的语调,仿佛鼻间发出的轻哼。
“我的身体。”
他惊讶地抬起头。
南宫燃认真地看着他,抓起他的一只手,贴向自己。
他急忙抽出自己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南宫燃浓墨黑的眸子此刻像一个深渊,看不见里面的情绪,又流淌着绵软的雾气,只对视几秒,已经让人头晕目眩,同时又不断无言地安慰他,没关系的,根据他的话照做准没错。
可是他怕。
“你信我会伤害你么?”
曾经他也问过苏息辞这个问题。
现在苏息辞的回答依然是摇头。
手再次被抓住,慢慢靠近身旁那具炽热的身躯,还未真实地触碰到,苏息辞的指尖已经发出哀鸣般的颤栗。
“我、我办不到。”
“抱歉。”
苏息辞疑惑地看着他。
“对以往我所做过的、伤害到你的一切,我很抱歉。”
“怎么突然这样说了。”他有些吓到了。
“怎么做我才能帮到你?”南宫燃道,“想了一个晚上,我发现能帮到你的,只有帮你走出害怕接触别人的恐惧。”
他的苏苏,那么完美,能干,强大。
“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
他最近在为什么事情而忧虑。
“你能原谅我吗?”
苏息辞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看他满眼的内疚。
“手和身体有什么区别呢?”他们既然能牵手,能拍头,能接吻,为什么不能触摸他的身体。
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一种渴望,仿佛只有更近的距离,才能够表达此时的爱意。
苏息辞再次伸出了手,“我想试试看。”
南宫燃温柔地看着他,“如果还是害怕,就不要把我的身体当作身体,只当是一件物品,一个摆设。”
他的想法是,如果他们之前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之后苏息辞也没有明显更严重的抵触,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走越近。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借此尝试着帮他放下心结。
“闭上眼睛。”他轻柔而坚定道。
苏息辞闭上眼睛,没过两秒又睁开看了看,重新闭上。
正当他还想再睁眼时,手上的热度流窜而走,眼皮贴上了一个柔软的带子。
“是我的领带,别扯。”
耳畔传来一句呢喃,系完领带,耳垂趁机被他啄了一口。
一切归于黑暗,苏息辞嘴唇翕张,无措地躺在床上,像一只盛放在祭台上扎着酒红色蝴蝶结的雪白羔羊,紧张而茫然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往床头方向缩了缩,被一双手轻柔地制止。
“准备好了吗?”
咬咬下唇内壁,他犹豫着将手摸索着伸过去。
指尖先接触到的是睡衣衣扣,触手温滑,像一小片上好的玉石,沾染了这人的体温,也变得亲切起来。
之后是丝质睡衣,柔软如无物,隔着布料,他已经能感觉到里面的内在。
“把手伸进去。”
“试着体会一下皮肤的感觉。”
苏息辞踌躇了下,从上下两枚扣子的缝隙中探进一根指尖,点了点。
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甚至更好,滚烫,柔韧,紧实,富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不像自己,虽然年轻,却早已枯萎。
真让人羡慕和向往啊。
心里感慨着,手如蛇一般慢慢溜进去。
开始时只是探头探脑,胆怯地往里探路,渐渐地,他的手指逐渐张开,胆子大了起来。
苏息辞半边脸陷在枕头里,恨不得另外半边潮红的脸也埋起来。
心里念着手下的这个只是一件物品,就和庄园里他曾经触碰过的花瓶,油画,各类珠宝首饰一样,它只是在散发着热量,是一个发热的东西。
厚实的胸膛,是一本几丈厚的陈年羊皮书。
指尖剐蹭过的一粒,是不慎掉落在地上的Q弹软糖。
手下的身体往后瑟缩了下,苏息辞意识到触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立刻转移了阵地。
往上是平直的锁骨,他的指尖如走平衡木般在那凹陷处跳动了几下,滑向肩膀。
渐次往后,他背上每一条微微隆起的肌肉,每一寸线条,脊骨的弧度,微微塌陷的后腰,都通过他手指的每一分感触,真实地描绘在脑海里。
沿腰往前滑,是密实的小腹,他甚至能感受到清浅的沟壑,以及随着他触碰的不同位置,皮肤和肌肉应激地紧绷躲闪。
从腰再往下……
“苏苏。”枕边人按住他的手,粗喘出一口气,轻声唤他,嘶哑得不像话。
“这里,不能摸。”他贴上前跟他咬耳朵。
苏息辞嘤咛一声,恍然从自己的意识中惊醒。
“咳,一时有点……没意识到……”
闹了个大红脸。
搞得好像他是什么调戏人的色狼一样。
苏息辞的手心热出汗,伸进去的手慌乱地想从睡衣里拿出来,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胡乱摸了一通。
脑袋正一团浆糊,唇被吻了一口。
“别摸了,再摸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的手拿不出来,被扣子绊着了。”他委屈道。
“可别无赖我衣服啊,它早就被你解得没剩一个扣子了。”南宫燃哭笑不得道。
“啊?”
又是脱衣服又是摸人家,还好眼睛被遮着,否则他再也不敢面对南宫燃了。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苏息辞再次丢脸,委屈巴拉地往下挪,一不做二不休,往他后面圆润的臀瓣捏了捏。
“嘶你……”
“少爷,你要不试着摸摸我。”黑色领带下,苏息辞嫣红的嘴角露出一个纯良的假笑,朝他轻呵。
“我敢保证,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耳窝一热,身边人的呼吸顿时局促起来。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