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刘老二一口应下来,甚至不问每日工作量与薪酬,这反而令秦梦遥有些诧异。

  “刘二叔,您先别着急,我先把需要您干的事情给您讲明白,您先想想清楚,这样日后解释起来也方便的多,”秦梦遥满心喜悦,吃准了对方定然会接下这个差事,这才慢条斯理说了起来。

  “现如今,山上属那四月雪开得旺盛,气味也好闻。这工作,说了其实也简单,只需清晨时,摘几篮鲜花回来即可,但是那花朵一定要干净,不能沾染了泥土,这就要求必须要在树上采摘下来才行,而且摘的越多越好,”秦梦遥又看一眼刘老二那结实的身板,很是放心,对于体力的要求,自然是首当其冲。

  “嗨,这好说,”刘老二一听,摘完鲜花,还有时间下田种地,哪有不应的道理。

  “这也只不过是开始,以后若是还有些其他的鲜花开放,可是有刘二叔您忙的呢!”秦梦遥微笑看着刘老二的表情,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那以后可就多劳烦刘二哥费心了,”李婶也在一旁帮腔,刘老二闻言,笑得越发憨厚,摆着厚厚的大手,本想说几句客套话,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下去。

  “李婶,这些日子,您也受累了,不过梦遥还是厚着脸皮想请李婶来帮忙,抽些闲空来照看一下院中这些花草,以后若是忙起来,恐怕也没时间浇水打理,而这些交给李婶我就放心多了,”秦梦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李婶,将这个活儿托手他人,秦梦遥想了也有些日子了,只不过今日恰好想到,便一并将此事交付给李婶。

  “不过是些浇水的活计罢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常来转转的,”李婶等了半天,原本满心以为也会如刘老二般得些采花的活计,谁知却只是简单的浇水打理,难免有些失落,但碍于情面,也不好表现出来。

  秦梦遥一眼看出李婶的失望,又补充一句,“其实这浇水,看似简单,实际是最难掌握的呢,一般浇水的最佳时间是在清晨和傍晚,而浇多少水也是有一定限制的,这温度湿度不同,对于苗木也有很大的影响,而且拎水也是个力气活呢!”

  “这有什么,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梦遥,你尽管放心吧,”李婶听罢,这才重新欢欣鼓舞,满口应承下来。

  见手头上的活都寻到合适的助手,秦梦遥瞬间感觉轻松无比,好似面临放假一般。刘老二带着刚子离开,而李婶原本因婆婆妯娌之事而满心不豫,此刻也早已一扫而光,又问了好些浇花的事项,这才欢欢喜喜领着忠儿回了家。

  “呼,无事一身轻,若是此时能来个几日游便最好了,”秦梦遥斜斜地倚在门框上,仿佛明日便要度假一般,想起从前到处游玩的乐趣,如今却只能呆在此地,即使出门,最远也不过走到普兰城又折回来,闷得好似要发霉。

  春光这样好,平白浪费可真是有些暴殄天物,这种天气,在野外烧烤放风筝,实在是绝佳的选择,只可惜眼前家中一穷二白,哪里还来得闲情逸致,况且就算去烧烤,家里也实在没有那样多的银两来挥霍,现实如此残酷,着实令人无奈。

  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秦梦遥迷茫的看着远方,糊里糊涂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久,难道自己真的甘心在这样贫穷落后的生活中度过一生,实在是令人不甘。

  虽然如今尚有精油可卖,而盆栽也早已在培育之中,可今后如何谁又能说的清楚……

  乱七八糟的想了许久,秦梦遥全然未曾注意到院门口,一个穿黑衣的身影,早已伫立许久。

  黑衣男子冷眼看着这个沉思中的女子,见她久久都不曾注意到自己,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虽说他实在有些其貌不扬,走在街上也属于大众分子过眼便忘的一员,可今日自己刻意一身黑衣,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却也未能引起她的注意,这根本就是对他自尊心的一种亵渎,对这女子的评价不禁一跌再跌。

  “你好,请问你找谁?”秦梦遥回过神,见到那陌生人,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这才想起此话在古代貌似并不适用,而且,现在这个家中明明只有她一人。

  “敢问这是南公子家吗?”黑衣人虽不喜秦梦遥,却仍旧躬身微微行礼,恭恭敬敬问道。

  “正是,请问先生找我家夫君所为何事?”秦梦遥看着面前之人,眉眼相貌实在是普通至极,不过谈吐间却透出一股文雅,这一点同南程莫倒是有些相似,兴许是旧友相识也不一定。

  见黑衣人并无恶意,秦梦遥这才将人请进屋里,那人倒也识礼,见男主人不在,便推脱几句,仍旧站在庭院之中,秦梦遥无法,只好搬出一张凳子,暂时请人先坐了下来。

  “敢问先生贵姓?”秦梦遥斟酌许久,终于打破尴尬的沉默。

  “免贵姓方,”黑衣人打量秦梦遥一眼,重新垂下头去,心中对这女子的品貌重又做些评价,不禁为南程莫叫屈,这样的女子,怎能配得上自家少爷,这应就是那日成亲时,临时顶替而上的那个丫环吧,可是少爷怎会容忍这样的女子一直伴随身边呢……

  而秦梦遥则看着那一身黑漆漆的打扮,一眼便想起暗夜行凶的刺客,越看越觉对方可疑,而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孔,恰是做间谍卧底最安全的掩护,难不成此人同南程莫曾经有仇,今日终于找了过来……

  两人心怀鬼胎,院子里气氛诡异的可怕,只偶尔能听见停在门外的马匹铁蹄凿地的声音。

  话说,南程莫走到胡同口,却不成想在自家院门前竟看到一辆马车,这马车在普兰城中虽极为普遍,同南府那装潢华丽的马车有着天壤之别,可想起上次的经历,南程莫还是有些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