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第26章 .她很磨人 ·

  陈嬷嬷脚步一顿, 看向林氏,林氏摆着当家主母的做派道:“不如在府中用了晚饭再走如何?我们两府也算是有缘,以后少不得要互相走动, 这一来二往,说不定就成了一家人了。”

  她此言一出, 一旁的阮绾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林氏还真敢想,一个六品官的女儿,也想着嫁给当今陛下的侄儿呢?

  前世静南王世子就算因为折了一条腿, 再不济人家娶得也是太师的嫡千金,正经的名门贵女,沈千凝与之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笑什么?”林氏并未觉得不对,虽然她的丈夫是六品官, 但嫁一个从四品官的嫡公子,还是勉强能够的,

  阮绾看也不看林氏,朝着陈嬷嬷道:“嬷嬷,一路注意安全, 我和二爷还有事, 就不送您了。”

  陈嬷嬷笑着点了点头,继看向林氏道:“老身告辞, 夫人的晚饭还是留给别家吧。”

  言罢, 不等林氏开口,陈嬷嬷带着车夫离开, 估计也觉得林氏不好应付,走的速度极快, 没一会儿就出了大门。

  阮绾收回目光,看向沈二爷道:“二爷,我们回去吧。”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方才那封信,拿出来给我看看。”林氏看着阮绾坏了她的好事,气得心口一梗,厉声斥道。

  “呵,大太太是不是记性不好,这份帖子是陈夫人给我的,并非给你的,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怪您,但强取豪夺,就不是一个当家主母的做派了。”阮绾气笑了,她还从未见过林氏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不过细想,她连二房妯娌的嫁妆都敢吞,更别说这份帖子了。

  阮绾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刀都往林氏的心口扎,林氏气得头脑发痛。

  她狠狠道:“你别以为你是宰相的女儿,身份高贵,就这样对待我们沈府,我告诉你,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今日就是罚你跪祠堂,宰相府也说不得什么!”

  “绾绾是我的妻子,你若想管,那去看看大哥的外室罢。”沈二爷眉眼覆着一层冷意,目光冷厉看向林氏,将林氏惊了一跳。

  沈二爷头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动怒,便是林氏都被吓了一跳,心里疑惑沈二平常只闷头读书,怎地通身气势凌人。

  男人话音刚落,阮绾突然脸色一便,捂着脑袋朝着沈二爷身上摔去,哼唧道:“二爷,我头痛,我心口也痛,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又要花不少钱了。”

  沈二爷看着小姑娘双眼紧闭,小脸煞白,瞧着极为瘆人,一时辨不得真假,也顾不得太多,一把将人抱起,便要离开。

  阮绾被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给他暗示呢,不过他力气倒是大,如此轻巧就将她抱起来了。

  “你……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林氏看不清阮绾的面色,然看着沈二爷着急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她害怕担责任,有些心虚说道。

  阮绾将脸埋在男人怀里,闷声闷气道:“大太太若不信,不如请大夫给我看看?哎呀,我心肝疼,这下又要花不少钱了。”

  请大夫不用花钱啊?她又不是扶危救困的,没那么多闲钱,林氏见状,也怕阮绾赖在自己身上,连忙招呼着嬷嬷就离开了。

  阮绾看着林氏急急忙忙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就知道,林氏这人掉钱眼里去了,前世为了富贵,连亲生女儿都能往火坑里推。

  她以前看话本时,里头描写的极品亲戚一抓一大把,她压根不信有这种人的存在,如今一看,不是没有,是她没遇到过。

  沈二爷看着小姑娘笑得没心没肺,知道她是故意装病,现在的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阴恻恻道:“笑够了?”

  阮绾闻言一顿,才发现她还在男人怀里,想到方才男人面露担忧之意,她心里有些甜滋滋的,沈二爷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嘛。

  “我刚才想提醒你的,但谁知你速度这么快,就把我抱起来啦。”阮绾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

  沈二爷看着她一副无赖的模样,眉心又痛了几分,阮绾这小东西是来折他寿的,他凤目微眯,冷声道:“下来。”

  “我不,我身子娇弱,头晕脑胀,膝盖还痛,今日你罚我抄书,手也酸得厉害,且你若是把我放下去,林氏肯定会以为我们骗了她,骗人可不是好孩子,对吧,二爷。”阮绾言罢,小手将人抱得更紧了,能被沈二爷抱着回去,何必还要走回去呢。

  她生龙活虎,何来娇弱?她就是懒,哪里是什么头晕脑胀,她还真怕林氏不成?

  沈二爷看着她大言不惭说出这番话,哭笑不得,他原以为阮绾是个脸皮很薄的人,如今一看,她的小脸堪比城墙。

  小姑娘的身子绵软温热,又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就像是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引诱着他喝下去。

  他看着怀里人稠黑的发丝调皮地落在她白腻的肌肤上,以及落在紧贴在自己心口处的起伏之处,那处绵软无比,好似同他心跳声共振,一声一声,直击他的心底。

  小姑娘的眸子清澈见底,无一丝杂质,眼底皆是明媚的笑意,像是晨间的蔷薇花,娇嫩欲滴。

  他连忙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僵直了身体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很厚?”

  阮绾闻言一顿,看着男人的耳尖悄悄爬上红晕,理直气壮道:“没有,你是第一个让我厚脸皮的人。”

  沈二爷彻底拿阮绾没辙了,小姑娘娇蛮粘人还难缠,她说他是第一个让她如此厚脸皮的人,那段秉言呢?

  这般想着,他脑海里浮现出阮绾也这样抱着段秉言那厮撒娇耍赖,笑意盈盈,想起方才她在屋里说的那句话。

  他只觉得心口一滞,鬼使神差道:“那段小公子呢?”

  “段秉言?他还不配,他给我的感觉,只有恶心,他不配和二爷比。”阮绾一提到段秉言就生理性反感,前世她也不喜欢他,之所以想离开沈二爷,也并非是因为喜欢段秉言,只是她误以为自己喜欢他罢了。

  她最后发现自己不喜欢他,为时已晚,她为了活命,为了不被抛弃,所以只能跟他在一起,她其实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

  沈二爷看着阮绾眉间的冷意以及眼底的厌恶,好似段秉言是极为肮脏的东西,他心里的郁气莫名消了几分,想到方才她对自己说的话,沉声道:“你就不怕失望么?我若纳妾,你该如何?”

  阮绾闻言微愣,她明白沈二爷的意思,虽然她想着搞定沈二爷,但是最主要的目的是弥补自己前世犯下的错误。

  假如他真的遇到所爱之人,那她也可以放手啊,阮绾认真看着男人道:“假如我真的喜欢上你,那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喜不喜欢我,其实没有太大关系,虽然会难过,但……”

  但这是沈彦恺的选择,她还能阻止他寻找真爱不成?

  这样看着她好像很伟大,但并非如此,她从始至终都是自私的,她呆在沈二爷身边,是为了减少前世犯下的罪孽。

  她如今之所以想霸王硬上弓,也是因为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已,当然这都要看两人有没有缘分,也要看沈二爷愿不愿意。

  “你年纪轻轻,看得到倒挺开。”沈二爷看着怀里人,刁蛮无赖还迷糊,看着不过十几岁未经世事的少女,怎么说出的话,颇有些看破红尘之意。

  阮绾心里记挂着那封信,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低声道:“先不说这些,我们赶紧回去,方才那封信可重要了!”

  沈二爷看着她是真没有下来的打算,无奈摇了摇头,只得将人抱回去。

  两人方才诡异又尴尬的氛围消失了,取代之是心知肚明,既然已经明白彼此想要什么,那就大方应对便是。

  沈二爷抱着阮绾回了院子,一路上不少仆人向他们投去惊诧的目光。

  他们若是没记错,就在刚才,二房的两位主子之间的距离,快比护城河还宽了,怎么如今护城河填土造地了?

  阮绾才懒得理会他们,她懒懒地躺在男人怀里,取出方才陈嬷嬷给她的信封,看着男人笑道:“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这位陈嬷嬷是静南王府的人?”沈二爷看着前方,一路上接受了不少注目,总之他这个清心寡欲的名头,今日过后就没了。

  “没错,她之所以并未挑明,想必有原因,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邀请我们过府一叙,且只邀请了我们,所以,你要做好认识静南王的准备了。”阮绾一边说着,一边回忆前世段秉言同他提过静南王的事。

  两人此时回了院子,青棠正在收拾方才的瓜果蔬菜,看着沈二爷抱着自家姑娘走进来时,惊得手里的果子掉了一地。

  她的姑娘,何时这般霸道了,她绝不信二爷主动提出抱自家姑娘回来,一定是自家姑娘坑了二爷。

  阮绾正沉浸在思绪中,一抬头便看到青棠眼底的深意,她小脸一红,朝着男人干笑道:“那个,放我下来吧,左右已经回到院子了。”

  沈二爷看见她红了脸,知道她这是在丫鬟面前不自在了,他薄唇微勾,轻声道:“不是不想下来么?自然要如你所愿。”

  他话音一落,一旁围观的青棠目瞪口呆,她在心里为自家姑娘比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纵横话本情海的姑娘,连搞定男人的方式都如此别致。

  “青棠,你……去准备些茶点,我肚子饿了。”阮绾羞得捂着小脸,她如今在丫鬟面前是彻底没面子了。

  沈二爷看着小姑娘娇羞的模样,心中愉悦,也不好继续逗她,他将人放了下来,弯腰凑在少女耳旁,沉声道:“下次,可没这么简单。”

  “嗯?什么下次?”阮绾没听清,抬头看向男人,一不小心,头顶直接磕在沈二爷的下巴上,便听得一声闷响。

  沈二爷的下巴红了一块,阮绾则捂住脑袋,泪眼婆娑看着男人,小嘴微撇,委屈道:“我疼,你疼吗。”

  男人伸手揉了揉下巴,有些许痛感,小姑娘果然是折他寿的,他叹了一口气:“进来,上药。”

  阮绾跟着男人进了屋内,坐在榻上,一边等着男人找药,一边拆开信封,里头是一份帖子,她细细看了一遍,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沈二爷捧着药走来,看着少女红着眼眶,笑着像个小傻子,疑惑道:“怎么?”

  “二爷,要去参加马球赛么?”

  …………

  “姑娘,您在做什么呢?怎地翻起柜子来了?”青棠看着阮绾翻箱倒柜,将从宰相府带来的嫁妆翻得乱七八糟,疑惑问道。

  阮绾累的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喝了口水道:“我记得之前有一匹云纹锦缎,放哪里去了?”

  青棠微愣,疑惑道:“姑娘要用来作甚,您不是说那匹锦缎是您好不容易从琇芝郡主那里赢来的,您不舍得用么?”

  她口中的郡主是阮绾的闺中密友季雅秀,安平王府的小女儿,那匹云纹锦缎,是自家姑娘和郡主打赌赢了得来的,是宫里的贡品,也就那么几匹,极为珍贵。

  之前在宰相府,三姑娘看中这匹云纹锦缎,不惜放低身段,求了自家许久,最后宰相夫人还出来劝着让自家姑娘将锦缎给了三姑娘。

  自家姑娘说,这是她给自己存的嫁妆,以后要用到自家夫君身上的,宰相夫人方才作罢。

  她之前还以为,这匹珍贵的云纹锦缎,自家姑娘是要送给段家公子的,如今一看,好似并非如此。

  “嗯,以前是找不到人用,现在找到人了,你帮我一起找找,对了,那些补药也找出来。”阮绾言罢,又开始翻起柜子。

  过几日她要和沈二爷去参加马球赛,虽说只是观赛,但好歹要拾掇拾掇一下,沈二爷以前应当不怎么参加这种宴会,就算参加,指不定就坐在角落。

  她可不愿意,既然他是她的男人,无论是衣着打扮,亦或是其他,都要成为闪闪发光的男人,她要让京都嘲笑过她的人都看到,沈二爷多么出众。

  关键是,沈二爷生得好看,比京都那些世家子弟好上不知多少,她想看看沈二爷碾压那些人。

  青棠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一块找,刚将补药腾了出来,此时便听到自家姑娘惊喜的笑声道:“找到了!”

  她闻声看去,便看到阮绾手中捧着一个长木盒子,她笑着摇了摇头,“姑娘,您是打算给谁做衣服?难不成是给二爷么?”

  “嗯,过几日我要和他去参加宴会,自然是要好好给他做一身新衣服,二爷平常本就不出门,就算出门,想必也不在意着装的。”阮绾小心翼翼打开木盒子,看着盒中的云纹锦缎,笑着说道。

  青棠有些不解,自家姑娘好似在讨好沈二爷,这是为何?

  关键是这位沈二爷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家姑娘啊,虽说两人如今是睡在同一个屋子,但沈二爷早出晚归,一天三顿饭,偶尔只有晚膳的时候出现,压根是冷落着自家姑娘嘛。

  “姑娘,奴婢觉得,二爷对您不太热络,您这般上心,他会不会不领情呢?”青棠还是有些担心,自家姑娘从小就觉得家中人宠爱,有时候费劲心思讨好宰相老爷和夫人,最后还不如三姑娘一个撒娇有用。

  如今,她害怕自家姑娘重蹈覆辙,最后反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若真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用在意。

  阮绾知道青棠担忧所在,她将云纹锦缎放在一旁,走到妆镜旁,取出测量身形的布条,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其实我知道二爷如今并不喜欢我,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二爷有朝一日就喜欢我了。”

  话虽如此说,可阮绾却是没有底气的,她被拒绝太多次了,连家里人都不喜欢她,更别说才和她成亲不久的沈二爷了。

  青棠闻言,面露心疼之意,走到阮绾身侧,安慰道:“姑娘,就算二爷不喜欢您,还有奴婢呢,奴婢会陪着您。您这么好,一定会有人喜欢您呢,且还有段……”

  她连忙止了声音,差点就将“段小公子”说了出来,如今自家姑娘已经嫁给他人,若继续提其他男人,就是给自家姑娘找事。

  “青棠,以后无需再提段秉言,其实我对他并非是喜欢,只不过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罢了,原以为是救命稻草,谁知……”谁知最后反倒成了将她推进深渊中的最可怕的一个人。

  如今想想,她真的喜欢过段秉言吗?可能只是因为从小到大,只有段秉言是对她温柔的一个人,毕竟她是被父母嫌弃的孩子,所以她对他,感动多过喜欢。

  若说喜欢,应该有,不过,早就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她如今对段秉言语,只有恶心和反感,如果可以,今生他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前世段秉言为了前途,将她迷晕送到别人榻上,今生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等滋味。

  “姑娘,奴婢记住了。”青棠看着自家姑娘眼底的黯然之意,连忙开口道。

  阮绾闻言,敛了心事,笑道:“以后,我们向前看,嫁到沈府也挺好,起码不用再受他们的脸色,也无需担心会被陷害,嫁给二爷,很幸运。”

  他是她的恩人,前世替她保留了最后的尊严,起码,是干干净净离开,就冲着这一点,她可以为他付出性命。

  青棠微怔,她从未看过自家姑娘会笑的这般真心实意,她郑重点头道:“姑娘既然这么说,那奴婢以后会好好伺候您和二爷,只要二爷不辜负您,奴婢就当他是主子。”

  “好,你把补药整理出来,去大厨房找一个姓赵的娘子,给她点钱,让她帮忙煮药膳。”阮绾拍了拍青棠的手,从妆奁中取出碎银递给青棠。

  青棠接过碎银,看着自家姑娘轻车熟路的模样,像是对沈府的下人极为熟悉,不由开口道:“姑娘,您怎么知道这个赵娘子会帮我们?我们初来乍到,她要是大房那边的人怎么办?”

  “她以前是二房的人,看着沈二爷长大的,二房于她有恩,只不过我们毕竟同她不熟,银子到底是要给的,你就说是给二爷准备的药膳,给他补身体用的。”阮绾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前世沈二爷受伤,昏迷在塔时,是这位赵娘子给二爷煮的药。

  算是沈府中不了多得的好人了,只不过由于沈二爷母亲去世,所以这位赵娘子便被分去了大厨房,二房原来的婆子丫鬟,也一一被大房安插的人取代了位置。

  青棠收好银子,翻看着药材,随口道:“奴婢知晓了,姑娘要给二爷准备什么药膳?二爷整日读书,不如吃一些补脑的?”

  阮绾点了点头,指了指两样药材,“嗯,你说的有理,二爷年纪大,定然和十几岁的少年郎不同。”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再准备一道强身健体的药膳,上午喝强身的,晚上喝补脑的,这些也给听禾和父亲的院中送去一份。”

  青棠看着自家姑娘财大气粗的模样,随便一指就是千两金,有些肉疼,她担心的是自家姑娘如此上心,到时候沈二爷压根不买账。

  自家姑娘考虑到所有人,唯独将她自己漏掉了,她叹了一声,拿过药材,问道:“姑娘,您自己呢?”

  阮绾闻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青棠会这么问,旋即笑道:“我不需要补什么呀,左右我也不爱吃这些东西。”

  “姑娘!您每次都这样,以前在宰相府,您就想着其他人,压根不想自己,如今嫁人了,也应该学会爱自己了。”青棠心疼阮绾,面色严肃说道。

  阮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对上青棠的目光,心里暖洋洋的,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将事情安排下去,我去给二爷量一量尺寸。”

  她话音一落,此时听到青棠恭敬道:“奴婢见过二爷。”

  阮绾闻声看去,对上男人淡漠的目光,她有些惊讶道:“二爷,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书房看书么?”

  “回来拿点东西,你在做什么?”沈二爷看着乱七八糟的室内,一点落脚之地也无,看着少女白嫩的脸颊上黑乎乎的印子,无奈问道。

  阮绾看了一圈,才知道有多乱,面带歉意道:“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所以就找点东西,你等等我,我将东西移开。”

  言罢,她连忙走到沈二爷身侧,想将挡在门口的箱子移开,然箱子太重,她推了好一会儿,箱子纹丝不动。

  沈二爷薄唇微抿,看着少女满头大汗的模样,沉声道:“我来。”

  阮绾闻言,没来得及松手,男人的手掌就覆了上来,握着她的手,将箱子推到一旁,她身子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

  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她微微后仰,能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男人身上的冷松香将她包裹其中,让阮绾无处可逃。

  这就是,话本里说的男人的安全感么?

  沈二爷并未注意到阮绾的异样,他将箱子推开,便收回手,继去抬下一个箱子,只留下阮绾一个人站傻乎乎站在门口。

  青棠看着自家姑娘呆呆的模样,连忙咳了一声,走到她身侧,饶有深意道:“姑娘,赶紧给二爷量尺寸吧,奴婢先退下了。”

  阮绾刚回神,便看到青棠冲着她比了一个“打气”的手势,她连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极力压下心底悸动。

  “二爷,趁着你有空,我给你量一量尺寸吧,过几日去参加宴会,我打算给你准备新衣服呢。”阮绾取过一旁的布尺,一边朝着男人走去,一遍笑道。

  沈二爷闻言,凤目微沉,她是觉得他上不得台面么?

  他慢条斯理道:“无功不受禄,难为你费心,不过沈某穿惯了旧衣。”

  阮绾看着男人冷冷清清的模样,明明前几日还挺近人情,怎么今日又变冷漠了?不过没关系,她最不差的就是耐心了。

  “二爷,你我为夫妻,客气什么,且无功不受禄不用于这个上面的。我要给你做新衣服,也有另一个目的。”阮绾走到男人跟前,仰头看着男人说道。

  “何种目的?”沈二爷微微退了一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阮绾靠近时,带着一股香甜的栀子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阮绾看着男人退了一步,眼底笑意更浓,故意又靠近一步,展开手中布尺,围在男人精壮的腰间,笑眯眯道:“因为我想和你穿情侣装呀。话本里说这是只有夫妻才能穿的衣服,看着不同,然却又异曲同工之妙。”

  少女此言一处,沈二爷凤目闪过一起讶意,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对上少女澄澈的眸子,沉吟片刻,方道:“难道不是嫌弃沈某衣着朴素,上不得台面么?”

  阮绾闻言微怔,看着男人眼底深意,突然反应过来,他方才冷漠疏离的态度,莫非以为她嫌弃他么?

  “怎么会,二爷若是不喜欢,那我们不穿便是,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容易被他人惦记,你是我的男人……夫君呀。”阮绾一边低头记录男人腰围,一边嘟囔道。

  少女言语直白,直击沈二爷心底,压根没有其他女子的矜持,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不过半大的孩子,对他这种老男人,自然不会害羞。

  沈二爷并未察觉到阮绾这番话,让他原本冷硬的心,软了不少。

  他眼底露出几分笑意,轻咳一声道:“小孩子看话本太多,容易变傻。”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二爷怎么老把我当孩子,我是你妻子,就算比你小七岁,也是你的妻子。”阮绾有些气鼓鼓地瞪了一眼男人,嘴上虽然抱怨,可拿着布尺却细心量着男人的手臂。

  少女声音娇软甜糯,极为认真,沈二爷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以前习惯了冷漠待人,拒人千里之外。

  如今阮绾不打招呼,像只粘人的猫儿一般凑了上来,一副小无赖模样,且笑起来软绵绵的,他到不知如何推开她。

  沈二爷躲不开阮绾,干脆就不躲了,任由少女对他上下其手,他语重心长道:“若不是我,你如今要嫁的人,应当是段小公子了,他对你言,才是合适的丈夫。”

  阮绾量好手臂,将布尺围住男人脖颈,往自己面前一拉,看着男人,笑意盈盈道:“二爷,我不喜欢他,我如今嫁给你,就只打算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二爷说这种话,我只当是你吃味了。”

  少女眼波脉脉,含着盈盈水汽,娇靥如雪,琼鼻檀口,呵气如兰,笑眼弯弯看着他,专注又温柔。

  沈二爷能透过少女瞳孔,看到倒影中的他自己,他的身影在少女那水汪汪的眸子中,变得极小。

  沈二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停留在他人眼中,没有嘲讽,亦无冷漠。

  他只觉得心尖一痒,连忙移开目光,沉声道:“是我失言。”

  阮绾看着男人躲闪的模样,以及耳尖泛着的红意,想起话本里提起的,要趁热打铁,继又凑近男人耳边,软软笑道:“二爷,我懂得东西比孩子还多呢,二爷若不信,不如试一试?”

  少女喷洒的热气萦绕在男人耳边,沈二爷身子一僵,几乎是一瞬间,将少女推开,低声道:“你看着来便可,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言罢,沈二爷迈着大步便出了屋子,匆匆离开,阮绾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不过是逗一逗他罢了。

  沈二爷,还真是个纯情的男人啊。

  ……

  晨间,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屋外还是雾蒙蒙的一片,挂在廊间的灯笼,晕出暖黄的光,落在浓雾中,蔓延至屋内。

  此时屋内传来一阵窸窣声,沈二爷已经醒了,因来年春天有科举,他日日皆是这个时候起床温习。

  以前他睡在书房,原不用来回折腾,然如今娶妻,自然是要兼顾妻子,毕竟是因为冲喜嫁他,虽不过是幌子,但阮绾并非旁人。

  沈二爷刚将床榻整理好,此时内室传来了少女娇软的嘤咛声,他身子一顿,便听得少女带着睡意的嗓音道:“二爷,您醒了吗?”

  他闻言一顿,以为吵醒了阮绾,沉声应道:“醒了,你继续睡罢。”

  此时正在内室的阮绾听得男人声音,清醒了几分,艰难地从床上起身,一边穿鞋,一边急急道:“二爷等等……啊!”

  还不待她说完,因为太过着急,脚下不稳,整个人便摔在地上,沈二爷听得少女惊呼声,进来一看,便看到少女摔在地上,皱着眉头揉着膝盖。

  他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想起自家妹妹两三岁走路时的场景,这宰相府的千金,怎么如此笨?连下床都能摔?

  阮绾在他面前,已经摔了两三次了,虽这么说,沈二爷揉了揉眉心,还是走到少女身旁蹲下身,无奈道:“可能起身?”

  “我试试看,应该没事。”阮绾言罢,咬了咬牙,撑着榻沿就要起来,谁知膝盖旧疾加新伤,她如今的确是无力站起来了。

  她看着男人淡漠的目光,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应该扶她起身,不过细细一想,沈二爷性子冷淡,平常压根不喜与他人打交道。

  要让他自己发现这些,是需要时间的,阮绾脑海里闪过话本的内容,故意脚下一歪,朝着男人的方向摔去,急急道:“哎呀,我脚好疼,走不动路了。”

  沈二爷看着少女突然摔向自己的方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少女抱了个满怀,等他回神时,阮绾已经皱着眉头看着他。

  少女衣着单薄,宛若晨间含苞待放的蔷薇,花瓣颤巍巍的,花香弥漫,他只觉得鼻间尽是甜腻的少女甜香,躲不开。

  “二爷,人家脚扭伤了。”阮绾伸出小手抓着男人的衣袖,羞答答看着男人,指了指她的脚腕。

  “我看看。”沈二爷稍微屏了呼吸,除去心里杂念,并不知道阮心里的小算盘,他一把将人抱起,走向外室。

  阮绾被男人抱在怀里,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她能感受到安全感,这是从小到大,她从未有过的安心。

  “二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阮绾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仰头看着男人,小心翼翼问道。

  “并未,你如今是我妻,这些事,我理应负责。”沈二爷凤目微敛,看了一眼阮绾,少女整个人玲珑娇小,他抱着她时,只觉得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言罢,他将人放在罗汉床上,半蹲在一旁,伸手抚上少女的脚腕,用力揉了揉,看向少女道:“痛么?”

  “痛,还有一些麻麻的。”阮绾呆呆点了点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碰她的脚,刚开始有些不自在,不过男人力度适中,大掌温和。

  沈二爷看着少女憨憨的模样,只当她是被吓到,毕竟是宰相府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身子娇贵,细皮嫩肉,想必是痛的。

  “得罪了。”言罢,他褪去少女的袜子,清瘦宽大的手掌将少女的玉足握在掌中,小小的一只,差不多有他半个手掌大,脚趾盖犹如玉珠,泛着淡淡的粉,细腻纤细。

  沈二爷还从未见过这般小巧的玉足,白里透粉,像是供人赏看的宝物,他捏了捏少女的脚掌,沉声道:“此处可痛?”

  阮绾被人捏着着脚丫子,只觉得心里一痒,下意识蜷缩了脚趾头,忍不住笑道:“有点痒,那处不痛,就是方才脚腕痛。”

  沈二爷听得少女笑声,看着掌中玉足微微蜷缩,犹如粉珍珠的脚趾划过他掌心,有一种微妙感自他心底攀起。

  他微微仰头,看向笑眼弯弯的阮绾,此时她樱唇微勾,眸子盛满碎星,璀璨无比,眼角眉梢,勾出少女天真娇媚。

  他心里莫名涌生一股燥热感,少女甜香,此刻勾人得紧。

  他看着她眉间的丝丝稚气,猛然想起,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连忙正了脸色,“所幸并未伤到骨头,我让丫鬟来帮你上药。”

  言罢,沈二爷将少女玉足小心放在榻上,起身就要朝着外头走去。

  阮绾看着男人的动作,以为他介意如此,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袖,着急解释道:“二爷,我并非把你当做下人使唤,只是……只是从小到大,除了你,没人碰过我的脚,所以下意识就……就如此了。”

  “你想多了,我并非介意此事,你我并非真正夫妻,这等亲昵之举,我来并不合适。”沈二爷微微侧身,对上少女着急的目光,下意识摩挲腕间玉珠,淡淡说道。

  阮绾微微一愣,看着男人君子般的端正做派,知道他是真把那份交易记在心里了,他一直将她当做交易盟友。

  “可我愿意,我就想你帮我涂药,其他人……其他人一碰我,我就会踢他们,可你不会。”阮绾心里着急,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沈二爷闻言,指尖动作一顿,眸色微暗,他看着少女娇纵的模样,慢条斯理道:“成亲那夜,你踢了沈某一脚,如今此处,还青黑一片,沈某,不敢冒犯。”

  他又故意拿话刺她!然的确是她做错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话本里说了,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二爷,我知道错了,二爷帮帮我嘛。”阮绾拉了拉男人的衣袖,眨巴着眼睛,朝着男人撒娇。

  她话音一落,眼睛就被男人捂住了,她正疑惑,便听得男人低沉的嗓音道:“书里说,眼睛眨太快,不好。”

  真是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阮绾伸出小手扒拉着男人的手掌,嘟囔道:“二爷就是不喜欢我嘛,何必拿这种说辞来搪塞我,既然不给我涂药,那自己来就是。”

  少女小手软绵绵的,犹如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覆在他手背上,沈二爷听着少女埋怨,察觉到她不开心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少女一瘸一拐站起来,打算去找药,时不时还抹眼角,瞧着像是极为委屈。

  阮绾还小,他多点耐心也可,且,照顾孩子已,何以见得就是喜欢?

  思于此,他叹了一声道:“罢了,我来。”

  阮绾闻言,便看到男人走到妆奁旁找药,她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由笑眯了眼,原来苦肉计真的有用,沈二爷就是一个别扭的面冷心热的男人嘛。

  “二爷,过几日参加马球赛,你要不要上场试一试?我听闻你打马球可厉害了。”阮绾坐在罗汉床上,笑着问道。

  沈二爷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少女如何知道他会打马球?这件事除了顾逸明之外,无人知晓,顾逸明压根没见过阮绾。

  “我不会。”他不动声色应道,拿了一瓶药膏,朝着少女走去。

  阮绾闻言微愣,沈二爷似乎不是很愿意谈及这个话题,她有些气馁,然不死心又道:“是么?我听别人说,二爷打马球最是厉害,若你去参加比赛,定能夺得第一。

  沈二爷对上少女澄澈的眸子,她好似很想看他打马球,目的为何?

  他坐在一旁,极为自然握住少女的脚踝,淡淡道:“谁告诉你,我会打马球?”

  阮绾没想到沈二爷会问她这个问题,这件事是她前世偷听他们谈话时,顾逸明所说,然今生她还从未见过顾逸明。

  不过沈二爷既然会打马球,自然是沈府之人都知道,她沉吟片刻,摸了摸鼻子,笑道:“自然是听禾告诉我的,她说二爷很厉害,所以我想,二爷若能参加比赛,一定比其他人强。”

  小姑娘一本正经说着谎话,她以为他好糊弄么?沈二爷并不言明,是又道:“嗯,那你为何希望我去?”

  “二爷也知马球赛是静南王爷组织的一次比赛,虽然是供世家子弟玩乐,但真正目的还是挑选人才组建一只马赛队,若二爷能参加,一举夺魁,王爷一定能注意到你。”阮绾言罢,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可她想帮他。

  虽然就算沈二爷没有她的帮助,最后也能杀破重围,成为新朝宰相,但一路上估计要吃不少苦,更重要的是,会被段秉言陷害。

  她不能坐视不理,这也是她能补偿他的方式。

  沈二爷闻言,凤目微暗,并不言语,少女此言听着是为他着想,若能得静南王赏识,至于仕途之路便会坦荡。

  然她呢,她帮他,是为什么?荣华富贵?亦或是,真的想要自由,与他和离,从同段秉言远走高飞?

  阮绾看着男人为自己涂药,并不说话,模样专注,沈二爷多疑敏感,自然不会轻易应允她的话。

  她不由靠近了几分,凑在男人身侧,低声道:“二爷,我知道你不信我,也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真的是为了你着想,我没有想着害你。”

  少女突然凑近,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又钻进他鼻间,如影随形,压根躲闪不及,她还真是个缠人的小孩。

  沈二爷身子微微后退几分,看向少女,沉声道:“你帮我,目的为何?”

  阮绾仰头看着男人,对上男人眼底的探究之意,不得不说,沈二爷真的很高,阮绾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脖子酸痛。

  她揉了揉脖子,心里有些无奈,沈二爷还真是谨慎,旁人如何能糊弄他?

  她垂下眸子,看着男人即便是质疑自己的话,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从未有人,会这般温柔为她涂药。

  “二爷,我嫁给你,以前的确是不愿,可如今我愿意了,你是我夫君,我只想你好好的,也许你会怀疑我是不是抱有其他目的,我可以保证,真没有。”阮绾言罢,看向男人,其实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弥补曾经的错误罢了。

  可这一些,都不能同沈二爷坦白,若她说了,指不定沈二爷当场就将她扔出门去。

  少女信誓旦旦,眼底露出恳切真诚之意,像是害怕他误会,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袖,沈二爷一时竟也觉得,是他多虑了。

  “好,若能上场,我可以去,只不过,下次再也不可说谎。”沈二爷知道若是不应,阮绾总能从她的话本中找到无数种撒娇的方法,他应付不来,这样缠人的丫头。

  阮绾闻言,笑着点头,然又疑惑道:“二爷,我并未说谎呀,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她不过是隐藏了一点点小秘密已,对沈二爷来说,不知道是最好的,当然,她其实也怕被他抛弃,既然如此,就没说的必要。

  沈二爷看着少女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得到小鱼干的猫儿,他揉着脚腕的力度猛然加大,冷冷道:“我会打马球一事,听禾并不知。”

  阮绾微愣,还不待她反应,只觉得脚腕一阵痛意,她连忙伸手抓着男人手,软软道:“二爷,你力气太大了,这里痛呢。”

  不等沈二爷开口,阮绾又心虚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就是觉得二爷一定会打马球,所以才……才故意这么说的,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沈二爷并未听清少女的话,他的注意力在她的手上,她的手真小,又软绵绵的,白中透粉,肌肤胜雪,能看到她手背的细小的血管。

  “二爷……二爷?”阮绾看着男人专注的模样,像是并未听进自己的话,叫了好几声,他也没有反应。

  阮绾看着男人放开自己的脚腕,她以为他生气了,连忙伸手反握男人的手掌,小心翼翼道:“二爷,怎么啦?”

  少女的指尖,划过他掌心,沈二爷心尖泛起一股痒意,不等他反应,少女又握住了他的手。

  他不由自主,装作无意将少女的小手裹在掌中,果然,像是一点骨头也无,她这般脆弱,胆子如此大试探他,不怕受伤么?

  “没事,只是在想,应该去温习了。”沈二爷口是心非,明明他,更好奇少女的小手。

  阮绾点了点头,并未怀疑男人所言,她冷不丁瞥到桌上的沙漏钟,突然想起,自己让青棠准备了晚膳。

  “二爷,喝了药膳再去吧,我昨日让青棠准备了补脑的药膳,二爷整日读书,要补一补。”

  “对了,还有晚上的药膳,具有强身健体的效用,二爷一定要记得吃呀。”

  “还有我方才给你量了尺寸,等明日我就让人准备,二爷身材高大,芝兰玉树,穿什么都好看。”

  少女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一般说着话,沈二爷看着她开开合合的檀口,心里微动。

  他原本最不喜欢他人话多,可如今他发现,话多热闹,习惯了热闹,如何再能习惯冷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心动,叫做习惯了热闹,如何再次回归冷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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