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大队长自己承担了一切,出去一会儿就解决了。如果咱们当时一起出去,肯定不会这么轻绕了他,是可忍熟不可忍。”刘文文道。
“这都什么事呀?明明毕业了,不但不能有好的工作,还得到这穷旮旯山沟里种地,好不容易能够有点奔头,又有一些二流子村民过来捣乱!”司徒雷心里面气不过。
冯丽:“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好人坏人,有大队长帮忙顶着,处理这些复杂事情,咱们已经少了很多麻烦。”
这倒也是,之前待在柳楼生产队的众多知青深有感触。
如果这件事情搁在柳楼生产队的冯大队长身上,别说帮他们遮风挡雨了,他连稀泥都和不好,只能帮倒忙,越搅合越乱的那种。
本来一点点的小事情,稍微说两句就能解决,但是只要他过来,非得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转一个弯的非要绕几个圈,最后往往不好收拾,大家总是不欢而散。
想到这些,众人的怨气就少了许多。
卫海军有能力有手段,能将村子里面的二流子三番两次抵挡住,他们少了很多烦恼,可以用心工作,不用出面跟村民们掰扯吵架。
“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吧,等着下班再打听打听到底咋回事。”刘文文觉得事出有因,那个孙狗剩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找到厂子门口来,她相信他就算坏,但也不至于傻到跟钱过不去。
众人都散开,该去干活的干活,该去统计出库数量的去统计出库数量,该去算钱的去算钱。
唯独司徒雷心里面愤愤不平。
他觉得卫海军这个人就是老好人,这样的人就跟刘备一样,妇人之仁,实际上就是虚伪,专门为了收买人心而已。
实际上呢啥也不是。
光图个好名声有啥用,虽然大家伙都称赞他处理得好,但是下次孙狗剩还来怎么办?
卫海军跟那个孙狗剩是亲戚,他可跟孙狗剩没半毛钱关系。
卫海军帮亲不帮理,他必须得维护自己和众多知青的权益,合理进行斗争,这次绝对不能轻饶了那个孙狗剩。
之前上级领导给配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政府办公室不用的,虽然说旧了点,不过日常打电话是没有问题。
司徒雷来到办公室,看到里面刘文文和冯丽正在核对数目和账目。
“咱们的电话线呢?”刘文文问道。
冯丽:“昨天就坏了,今天大队长拿去修了,顺便给社长送个报告。”
司徒雷还想着趁着人不在的时候打个电话,将孙狗剩的事情汇报给社长。
但是眼下怕是打不成了,电话线被拿走了。
司徒雷灵机一动,于是便拿着表格走了进来。
“冯丽,给,这是昨天的数据,我都已经写好了。”司徒雷将写好的资料递给了冯丽。
冯丽接了过来:“司徒同志每次的工作都做得很及时认真,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自觉就好了。”
司徒雷笑了笑,“这些都是基本工作,职责所在,对了,我刚才听你们说咱们厂子的电话线坏了?”
“对呀,我正准备将这边的账目跟甲方汇报一下呢,现在只能等了,希望对方千万别等急了。”冯丽有些苦恼地说道。
卫海军:“咱们生产队的大队部有电话线呀,大队长既然去了公社,这会子肯定也用不到,你不如借过来先用一下。”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接,多亏了司徒雷同志提醒,真是谢谢你了。”冯丽用感激和欣赏的眼神看着司徒雷。
司徒雷笑了笑,面上全是温和,让人觉得他人很斯文,“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本来就应该的,甭这么客气。”
冯丽听后更加钦佩司徒雷,觉得他有学识有修养。
她一直觉得司徒雷比卫海军优秀,可以说全方位碾压卫海军。
但是不知道为啥,叶向红就是对司徒雷不来电,偏偏跟大队长看对眼了。
不过大队长人也确实不错!
冯丽很快就来到了大队部,跟吕会计说了情况,吕会计很爽快地将电话线拔下来,借给了冯丽。
“拿着用去吧,大队长早上去公社了,这会子也用不到。”吕会计道。
冯丽道谢完了以后便赶回水泥厂。
终于将账目及时汇报给几个甲方,解决了一个难题,心里面非常感激司徒雷。
司徒雷走了过来,发现办公室就剩下冯丽一个人,刘文文工作轻松一些,主要就是负责人员调配,早早地就出去了,“冯丽,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难得心目中的男神约自己一起去食堂打饭,冯丽真的是受宠若惊,心里面激动不已,连忙答道:“好好,稍等我一会儿,我先将文件收拾一下。”
将桌子上的文件都给收拾整齐,紧接着用厚实的书压上,然后将窗户给关上。
这些资料都非常重要,千万不能让风刮走了,更不能让雨淋湿了,所以平日里,冯丽再忙都得将这些整理好。
整理完了以后,便拿上饭缸子跟着司徒雷一起朝着食堂走去。
“冯会计工作做得可真细心呀。”司徒雷走在路上,不吝夸赞说道。
听到司徒雷的夸赞,冯丽害羞地笑了笑。
“这些都是职责所在而已,我觉得你工作做得才不错呢。”冯丽发自内心地称赞说道,她真的很崇拜司徒雷。
司徒雷笑了笑,然后假装惊讶地说道:“完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东西落在机器旁边了,如果丢了可就找不到了。这样吧,冯丽,你先一个人去食堂,下次咱们再一起去。”
如果司徒雷的资料丢了,那么冯丽这边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冯丽自然不会阻拦,这个非常重要。
“行,你去吧,没事的,资料千万不能丢了,要不要我帮你打饭呀?”冯丽道。
司徒雷想不到冯丽真的很天真的样子,自己说啥她就完全信啥,“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吃食堂,做的都是大锅饭,男的一顿两个玉米饼子,女的一个玉米饼子,偶尔会有红薯和白膜,另外还有一缸子菜而已,但是像那种一线工人,特别辛苦的工种,则会给的更多。
虽然一起打饭,但是男女有别,工种不同,给的饭也不一样。
“谢谢!”司徒雷将饭缸递给了冯丽,自己则假装很急得样子,朝着白天干活的地方走去。
冯丽拿起饭缸朝着食堂走去。
当冯丽走了以后,司徒雷转身跑向冯丽的办公室。
朝着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什么人,司徒雷走进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大家伙都去吃饭了,吃饭大家都积极的很,因为去晚了,可能就只有吃汤的份。
拨通了公社社长的电话,司徒雷将卫家屯生产队孙狗剩两次来工厂闹事的情况汇报给了社长。
不仅如此,他还夸大其词,极尽渲染,将当时好多村民的愤慨情绪进行了描述。
最后,司徒雷还不忘踩卫海军一脚。
听说那个孙狗剩跟卫海军是亲戚,也就是一家的,大队长帮亲不帮理,每次都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让咱们告诉公社。
说完情况以后,社长便了解了情况,同时告知司徒雷,让他不用担心,他会尽快派人来卫家屯调查这个情况,如果情况属实,肯定会着重处理,绝不姑息。
司徒雷挂了电话,又看了一圈四周,得知没人发现自己,心里面放松了许多。
到了食堂以后,众多知青一边坐在桌子上吃饭,一边闲聊,大家讨论的大多都是孙狗剩的事情。
“你听说今天那个孙狗剩来厂子闹事的事情吗?”冯丽问道。
“知道啊,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厂上下就这么小,还有谁不知道。”常春梅答道。
冯丽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咋回事吗?”
常春梅:“我当时正好去上茅厕,看到厂子门口有人便跟着一起过去了,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得知常春梅是现场见证人,冯丽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好奇地问道:“到底咋回事呀?那个孙狗剩到底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非得来破坏生产。”
“这个事情还真的不能全怪他,这不村子里面多了两个工厂,每天都有大车进进出出的,所以将道路压得不成样子,孙狗剩他爹也真是倒霉,不小心摔倒在坑里,摔到了脚和腰,非得让赔偿。”常春梅道。
冯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那么大队长咋处理的呀?”
不用猜,这个孙狗剩既然带着全家来闹事,如果不给个满意的结果,他万万不会轻易地离开。
“大队长能咋办,为了快速将孙狗剩一家人打发走,便自掏腰包,拿出三块钱来给他,让他先给老爷子看病,另外还保证要修路,而且还保证说将村子里面现在的泥土路,全部变成水泥路,宽敞平整,绝对不会坑坑洼洼。”常春梅在说大队长的时候,眼睛里面不自觉的放光,她觉得大队长这个人相当有魄力,办事也很稳当。
冯丽听后点点头,“大队长还可真是有办法,竟然这么滴就把那个孙狗剩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