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全家重生后我走向人生巅峰>第55章 他黏着你,就像得了“谢云书饥渴综合症”。

  第二天是个阴天, 乌云在头顶上压沉沉的,江行止拎了把很大的黑伞过来。

  谢云书随口问他:“你每天车接车送的,还要自己带伞啊?”

  江行止把伞柄挂在课桌的桌沿桌沿,回头兴冲冲地告诉谢云书:“云书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雨伞!”

  谢云书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

  是的, 他知道, 江行止有雨伞情结。

  从前一到下雨天, 谢云书就会看到江行止站在窗边,看下面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雨伞, 表情和目光温柔到近乎入迷。

  那时候谢云书甚至想知道雨伞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吸引着江行止, 要是有科学家能研究出那种物质, 他一定得把那东西涂抹在自己身上, 让江行止对他也入迷。

  离早自习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 谢云书起身去厕所, 他一般上哪江行止都要跟着他,只有去厕所江行止不会, 他以为江行止是嫌弃公共厕所的味道,其实江行止是别有微妙心思。

  虽然他们都是男孩子,但江行止是把谢云书当伴侣看的,江行止对谢云书有很清晰的两性意识。

  谢云书刚走过楼道, 忽然有人叫住他:“小谢,小谢!”

  “杨婶?”谢云书看着站在墙壁后神神秘秘冲他招手的大婶,吃惊了, “您怎么在这?是要找江行止吗?”

  杨婶说:“我不找少爷, 我找你!”

  “找我?您找我有事?”

  教学楼的顶楼有个天台,谢云书不知道杨婶是不是提前来踩过点, 熟门熟路地把他领着上去。

  杨婶有求于人, 自然不是空手, 她打开一个保温桶:“这是我昨晚熬了一夜的猪脚汤,早上少爷喝了半碗,我给你也带了一份。”

  “啊,谢谢。”谢云书边喝汤,边听杨婶说话。

  那些事情自然是关于江行止的,杨婶是看着江行止从小长到大的,她说着江行止成长里的点点滴滴的细节。

  谢云书慢慢地知道杨婶的来意了。

  他低着头慢慢喝汤,只觉得这碗猪脚汤里的姜放得有些过于多了,辛烈的气味刺激得他从舌苔,到眼尾,都火|辣|辣灼成一片。

  “我们行止从小身体不好,别的小孩都活蹦乱跳地在外面玩,他只能安安静静坐着,也没人敢跟他玩儿。”

  “家里人笑也不敢惹他笑,哭也不敢惹他哭,连搞笑的电影和恐怖片都不敢给他看。”

  “你说小孩儿这样是不是特别可怜?虽然不缺吃少穿的,但罪真是没少受!”

  “现在他身体好些了,但已经不知道怎么像正常人一样跟人做朋友了,我看到他长到这么大啊,就跟你最亲近,你可能不太相信,他对谁都没像对你这么笑过,除了你,他也没为别人伤心过。”

  “小谢啊,我们家少爷要是惹到你不高兴,请你千万多包涵他,他是真的不懂,你可以教他,但不要不理他好不好啊……”

  ……

  杨婶知道的不多,她甚至都不晓得江行止和谢云书闹了矛盾,乔冰跟她这么一说,她就急了,不等乔冰吩咐就自己找上了谢云书。

  谢云书喝完了汤,抬头轻声笑说:“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他难过的,我……也会照顾他的。”

  杨婶高兴得拉着他的手:“婶儿是会看人的,我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把少爷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谢云书回到教室里的时候多拎了个袋子,他从杨婶那知道江行止昨晚到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去食堂买了份汤包带回来。

  江行止开心得孩子似的,拎着汤包一口口地嘬。

  被全家人捧在手心上,金雕玉砌养出来的小少爷,吃个汤包都满足得不得了。

  他吃掉一个就转头看谢云书一眼,满眼都是喜滋滋的笑。

  谢云书忍不住用水笔的末端戳了戳他鼓包包的脸,他一下子摇头摆尾,更高兴了。

  只要他开心,谢云书想着,只要他开心,我就什么都愿意做。

  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大概还是会如此。

  ……

  物理课的时候吴江带来了一个通知,十月中旬有物理竞赛,参加比赛的人每天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要用来培训物理。

  江行止得知谢云书参加了这个比赛,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在课堂上怎么牛逼哄哄地拒绝吴江的盛情邀请,下了课就颠颠儿地跑去办公室找老师自我打脸。

  谢云书再次拨出裴寂的电话,里面还是那个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正好仇浪从窗前经过,谢云书喊住他:“仇浪!”

  仇浪在窗口定住:“干嘛?”

  谢云书问:“裴寂怎么请假那么久?他干什么去了?”

  裴寂算是学渣中的一朵奇葩,他很喜欢在学校混,就算睡觉也要到教室睡,他偶有迟到早退,但从不旷课请假,更别说一请很多天,害得谢云书害得给他兼做体育委员。

  仇浪眼珠一转,咧嘴露出不怀好意地笑:“书呆子,你是不是想我们裴哥了?”

  谢云书长臂伸出窗口,在仇浪即将躲开前跟薅鸭子似地薅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作势要拧他的脑袋。

  “别别别别动手,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仇浪很乖觉地投降,他向左右看了看,自己往窗口站得更近了些,“这事儿裴哥不让我跟别人说,我呢是看在你跟我裴哥关系不一般的份上就只告诉你……”

  谢云书不耐烦:“少墨迹,他人呢?”

  仇浪压低了声音:“裴哥受伤了,来不了了。”

  谢云书眉心微蹙:“伤哪了?”

  仇浪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也显出几分沉重:“断了几根肋骨。”

  谢云书吃了一惊:“怎么弄的?”

  仇浪挣开谢云书的手:“这你就别问,我要是说了裴哥打死我。”

  谢云书问:“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仇浪说了个医院名字:“不过你也不用去看了,裴哥估计今天就能出院,骨头断了都是在家躺着。”

  谢云书默了一会:“那你要是看到他,让他开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仇浪爽快应:“行!”

  ……

  傍晚的时候裴寂打电话过来了。

  “书呆子,你找我?”裴寂的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爽爽脆脆的,完全听不出受了重伤的样子。

  谢云书那会正跟江行止一块在食堂吃饭。

  “唔,”谢云书咽下一块咕咾肉,说,“见你没来,问问怎么回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裴寂语气有点不自在了,“我就是不想去学校!懒得去!”

  “呵,”谢云书哼笑,“你接着装逼!”

  裴寂叫道:“我装个屁呀装!你要是没事说我就挂了啊!”

  “你回家住还是在医院?”谢云书寻思裴寂请假那么多天,他总得去看看的,所以就直接问了。

  简单的一句关怀问候却惹怒了裴小狗,直接把电话挂了。

  “什么毛病啊这是?”谢云书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莫名其妙,他把小灵通往桌上一搁,却见江行止咬着筷子,眼睛乌沉沉的,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吃饭,”谢云书用筷头碰了下江行止的饭盒,“看我干嘛。”

  杨婶傍晚又送了饭过来,菜式丰富量又足,专给他们俩准备的。

  江行止垂下眼睫,往嘴巴里夹了一粒米饭。

  谢云书怪道:“你数米粒儿啊?”

  江行止闷闷地说:“我吃饱了。”

  “这才吃了半份饭,哪里就饱了?”

  江行止撩起眼皮朝谢云书觑了眼,又耷拉下。

  那眼神里,就跟夹了颗柠檬似的齁酸。

  谢云书好笑地摇头,他当然知道江行止在想什么。

  不过谢云书什么都没说,兀自吃饭。

  出了食堂,江行止的脸色已经难看得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快要滴水了。

  “哎呀!”谢云书眯着眼睛望向苍灰色的天空,长长叹息了一声,“怎么还不下雨啊,急死我了!”

  江行止虽然在生闷气,还是忍不住问:“下雨有什么好的?你急什么?”

  谢云书侧过身,抬高手掌虚虚放到江行止的发顶。

  江行止往上翻着眼睛好奇谢云书要做什么,谢云书猝然又贴向他的耳,温热的气息像是某种水生植物的藤蔓,丝丝缕缕缠绕住江行止的呼吸和思绪。

  谢云书嗓音里的笑意如水般流泻,再度勾得江行止面红耳赤,心脏酥软:“下雨了,我就可以给你打伞了。”

  ————

  学校门口附近有家上岛咖啡,中午的时候人不多,谢云书约了习文习武在这里碰面。

  店里窗明几净,环境优雅,除了谢云书只有两三个店员。

  卡朋特那首经典的《Yesterday Once More》在店里缓缓盘旋,清新自然的旋律,略带忧郁的中音,还有“昨日重现”的歌词,竟与谢云书的心境扣合得丝毫不差。

  谢云书点了份套餐,服务员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他双手捧着杯子,几根手指闲闲搭在杯壁上,无意识地轻敲,思绪也像透明杯中的柠檬片一样,载浮载沉。

  张学友在海滨开了三天演唱会,谢云书不但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还给祝君兰的“云家”品牌打出了一点小名声,算是有心栽花花齐发,无心插柳柳也成荫了。

  谢云书靠演唱会赚到了五万块钱,去掉买门票和一些小开销,他手里还净剩了四万五千块。

  用四万五做杠杆能撬动多少钱?

  ……先定一个小目标。

  头顶上忽然落下一道影子,谢云书抬头,就见姚湛站在他面前,一只手臂里夹着本书,一只手落在裤袋里。

  “你一个人?”姚湛的表情有点惊奇,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

  谢云书笑了笑:“在等两个朋友。”

  姚湛往四面张望了下,问:“你的跟屁虫呢?”

  谢云书:“……”

  如果是别人说“跟屁虫”三个字,绝对带有一种不怀好意的嘲讽,但姚湛的“跟屁虫”就是个字面定义,不含褒贬。

  “你说江行止?”谢云书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姚湛说的是谁,忍笑说,“他中午被人接走了,有别的事。”

  “真难得。”姚湛神色淡淡,依然是没什么情绪的客观评价。

  谢云书轻扬下颌,客气了一句:“坐?”

  姚湛不客气地坐了,他带了一本很厚的书放在桌上,坐下来就问谢云书:“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谁?”

  “你的跟屁虫。”

  谢云书一哂:“哪里奇怪?”

  姚湛有理有据的:“他很聪明,也很高傲,除了你,他看谁都像是在看……”他偏头思索了下,用了一个让谢云书忍俊不禁的比喻,“木头。”

  谢云书其实有点想提醒姚湛,姚湛说江行止的这些特点,在他自己身上体现得也很明显。

  不过显然姚湛并没有这层自我认知,还在继续发表自己对“跟屁虫”的看法:“他像只很稀有的白孔雀,眼里只看得到另一只白孔雀——那就是你。他对你格外不同,甚至让我常常怀疑他的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两个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云书的眼眸里飞快掠过一抹诧异的深思,面上却依然平静无澜:“你对他观察很仔细啊。”

  姚湛撇了下嘴角,语气里终于有了一点类似吐槽的情绪:“你们两个就坐在我前面,我无时无刻不看到你们,他黏着你,就像得了‘谢云书饥渴综合症’,好像不碰到你就会死。”

  谢云书视线微微一偏,连姚湛这么迟钝的人都知道江行止黏他。

  还有姚湛这个形容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他只听过“皮肤饥渴综合症”,“谢云书饥渴综合症”是个什么鬼?

  “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姚湛定定望向谢云书,忽然说,“他很奇怪,你也很奇怪。”

  谢云书挑了挑眉尾:“我又有哪里奇怪?”

  姚湛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势:“你身上有一种跟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气场……”

  谢云书心里咯噔一跳!

  难不成姚湛还能发现他是个重生者?

  他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姚湛咬着下唇思考了片刻:“我也不确定,你跟他,你们两个人的气场和别人都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我现在还不明白。”

  靠,说话喜欢大喘气的人都该拉出去毙了。

  “你是说我们气质跟别人不一样吧?”谢云书猜测。

  “不是,是气场。”姚湛更正。

  谢云书一脸莫名所以。

  姚湛垂敛眼眸,语气似有落寞:“你不懂。”

  “抱歉,”谢云书一摊双手,真诚道,“我不是你这样的天才,你注定孤独。”

  姚湛却陡然发问:“那你为什么要暗恋我?”

  “哈?”谢云书脑门直飘黑线,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

  姚湛眼中流露出深浓的质疑:“你都不懂我,怎么会暗恋我?”

  谢云书啼笑皆非,他反驳姚湛:“你懂物理,你懂数学,你懂化学,那你暗恋数理化了吗?”

  逻辑完美,姚湛词穷。

  服务生端来了谢云书点的葱爆牛肉饭和蘑菇玉米浓汤,谢云书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礼貌性问姚湛:“要来一份吗?”

  姚湛看到谢云书碗里红红绿绿一堆辣椒,嫌弃地摇头,自己点了份西兰花肉片饭和苹果甘笋汁。

  “今天你的饭我请,”姚湛理所当然说,“答谢你上次送我的那件T恤。”

  谢云书也不推辞:“行啊,那谢谢你了。”

  姚湛也不打扰谢云书吃饭,他翻开自己带来的那本厚厚的大簿头书看了起来。

  谢云书不经意间一抬眼,就看到姚湛书页上的标题,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字体都是倒立的,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两个英文单字,忍不住啧舌:“Dark energy?你现在就开始看暗物质理论了?”

  姚湛把书半合,露出深蓝色的封皮和上面金漆色的书名,意外地扬起剑眉:“你也看过这本书吗?”

  “那倒没有,”谢云书耸耸肩,“我只是了解一点皮毛而已。”

  那点皮毛还是谢云书跟姚湛从前坐在一块吃饭聊天,听姚湛给他科普得来的。

  那时江行止资助姚湛在做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课题,就是跟暗能量有关。

  姚湛像是随意闲扯,又像是有意考谢云书:“那你知道暗物质都有什么特性吗?”

  “……负压性?漩涡运动?”这么高技术含量的问题,谢云书就只能隐约记得几个单词。

  姚湛浅琥珀色的眼睛却像阳光照进弯弯的湖泊,一下子点亮了,他看着谢云书,眼神比之前都显得专注,继续考问:“那你知道暗物质的运动最后可能会引起什么样的效应吗?”

  “宇宙膨胀的速度超越光速,宇宙大爆炸,还有时光倒流……”谢云书含|住柠檬红茶的杯子吸了一口,漫不经心道,“甚至人类如果能够提取到超越光速的物质元素,就能够制造出时光机。”

  姚湛满目赞许:“我现在知道跟屁虫为什么总是跟着你了。”

  谢云书:“?”

  姚湛俨然觉得“跟屁虫”也是个智商不低的物理通,跟自己一样与同龄人无法交流,但是谢云书却能够毫无障碍理解这些。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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