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劣等支配>第51章 仆人竟然这样罚我!!

  道路是颠簸的,因为视线被遮蔽,其他的感官所带来的冲击自然就比平常要大得多。

  不止一次,我要求他们放下捂在我眼上的黑布,身体两侧明明各坐了两个人,我甚至通过咳嗽声认出了人,并准确念出了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对我的请求却丝毫没有应答。

  实在是忍不住,我索性抬手试图自己将那些禁锢扯下,他们却变本加厉地直接将我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

  “冉哥,抱歉,这是家主的意思。”其中一人在绑完我后,还满怀歉意似地在我耳边致歉道。

  可惜我不够身强力壮,不能对这两个浑身腱子肉的家伙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抗,身体靠在靠背上,我放弃了抵抗。

  知道他们终究不会对我做什么,我的心情其实说不上紧张,但一想到或许接下来就要面对盛怒中的季枭,我的心情便止不住地沉重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倒肘捣了捣身边的人,我轻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我说:“我要回公馆。”

  “头儿的意思,把你带到喻家总部。”

  喻家总部?是说喻家大院吗?我暗暗冷笑着,心说这季枭再大逆不道也总不能叫人杀了我,顶多打我一顿……当然与此同时,一些言语羞辱只怕也是少不了的。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他相处的这些年,我早已练就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

  那时,约摸是带着“赴死的悲壮”,我的心情居然前所未有地坚毅起来。

  喻家大院的气息,我是再熟悉不过的,甚至不用人引导,我自己也大致能够知道我究竟身在何处。

  门扉打开的声音是沉重的,通向内里的气息有几分阴冷,近乎令我打了个寒战。

  这地方我来过。

  “是往下的楼梯,小心脚下。”为了方便我行动,一个手下甚至暂时松开了手中的禁锢,拉着我的一只手,意图牵引着我往下走。

  可我站在原地,不想动作。

  我自然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当初季枭落水事件之后,我就是在这个地方领了罚,生生挨了好几大鞭子,还昏了过去。

  我本以为我会直接被押去见季枭,却没想到会来这个地方。

  心中一时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愤怒,心说季枭这家伙是想要用喻家家法来惩治我吗?

  可我不过是……不过是……

  “我不下去,我要见季枭。”

  “阿枭哥在主屋会见客人。”

  “头儿说晚上他会到这来看你。”

  两人一前一后跟我解释着,语气中不乏小心翼翼,而我却气得有些发抖,季枭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要我成为他的阶下囚?他以为他是谁,以他的身份,他真觉得他有资格惩罚我了?

  “松开!”我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这两个手下一开始像是害怕弄伤了我,倒也没有过于用力地阻拦,可当我跑回到地面,他们还是从身后抓住了我,两个人将我架着,我双脚凌空,嘴里喊着季枭的大名,同时口不择言地叫骂着。

  其实我已经忘了当时我究竟骂了他什么,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季枭将我的这些叫骂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时他正站在书房的窗旁,正位于地下室入口的正上方,靠着窗台的位置。

  “骂得真好听。”他说,“原来无论怎样,我在你心中就是个杂种。”

  约摸是我反抗得过于厉害,那两个手下最终将我固定到了一张床上,嗯,对,没错,是一张床,很奇怪,明明记忆中这间专门用于惩罚家族成员的地下室没有“床”这种东西,看来在老爹过世后,季枭将它重新装点了一番,只可惜直到最后我走出这个惩罚室,都没能看见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直被蒙着眼睛,只听着身边的动静,知道周围有人,我态度猖狂,可一想到自己或许正一直正对着虚空叫骂,便止不住地更加羞恼起来。

  双脚被加上了锁链,链子根部大约是被固定在了床脚的位置,手仍是被固定在身后,大约不希望我摔得过惨,那俩手下还会好心地出言提醒:“自由活动的范围大概是三米的距离,不要摔到了……灯哥。”

  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摔个狗吃屎,测试到了最远距离我便停下脚步,他妈的季枭可真不是个东西,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认输吗?“你们老大想怎么罚我?来吧,罚完了我好走人,这么绑着我真的没意思。”

  “……过段时间阿枭哥他会亲自来。”

  “头儿叫你注意安全,别磕到碰到了,我们任务到了,得先走了。”

  “等等!”

  意识到自己将独自一人被关在这个全然黑暗的房间中,我的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恐慌,“把东思远叫来。”

  “……阿远出任务去了,现在来不了,等他回来了我们跟他说一声吧,好了灯哥,没时间了,我们先走了。”

  那两名手下离去后,我的世界陷入到了真正意义上“无声的黑暗”中。

  颇有几分茫然地,我坐到了原本的床上,绵软的被褥,倒还算舒服,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静下心来,甚至也不能令自己心安理得地躺倒在床上,就那样睡去。

  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譬如——这次我们的行动,季枭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在季枭眼中,我究竟算什么?

  这样被他具有侮辱性质地关在这里的我,又究竟算什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努力,又究竟算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甚至……都没能真正跟大哥见面。

  况且,现在我在喻家的权力已经被他全然架空,我做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我感觉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要不是公馆……要不是我的公馆!我真希望那家伙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我发誓,我发誓,等时间到了,我不会在他身边多停留哪怕一秒。

  有时候我不禁扪心自问,要是没有公馆,我还会留在他身边,跟他朝夕共处吗?

  季枭那么可恶,鬼才要跟他一起住。

  可恶!

  也不知等了多久。

  在黑暗中,时间的流逝会转换成另外一种十分令人难以忍受的方式,我没有什么幽闭恐惧,也并不惧怕黑暗,但我仍旧无法坦然面对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安静到极致的孤独。

  我想,季枭大概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有一年那么久了吗?或许没有,那么一秒呢?那又太快了,我说不清时间的度量了,我想让自己沉沉睡去,但却因为那种莫名的恐惧,丝毫没有困意。

  说委屈?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吧,但下一个转念不免又觉得自己矫情——明明知道这是最有可能产生的结果,这时候倒是知道害怕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季枭。

  听到动响的时候,我甚至懒得支起身子去张望了——反正什么也看不到。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很奇怪,明明只是脚步声,我却立马认出来者就是季枭。

  “起来。”他的声音堪称冷漠。

  铁链细微的响动,我觉得我就像是被押在牢里的重刑犯,“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去给喻景澄送行。”口很干,这是我一早想好的,专门用于服软的台词,可一开口,却仍旧是惯常不友善的腔调,“大哥……我甚至没有见到他的面。”坐直身子,我用尽力平稳的语气同他解释道。

  “如果你真认为自己没错,就不会一见到我就解释个不停。”凳子被拉动的声音,季枭大概是坐到了这间屋子的某一个地方,听声音,大概是正门的方向。

  “所以你打算怎么罚我?打我?骂我?”我冷笑一声,“或者说杀了我?”

  “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冉灯。”他的声音自黑暗处传来,带着莫名的厚重,“你想跟他们走,要是我的人没有跟去,你或许已经走了。”

  “公馆没到我手里,我是不会走的。”我说。

  “并不一定,要是劝说你的不是老三,而是你大哥本人,你说不定早就对他投怀送抱,现在都已经飞到M国机场了。”

  真不知道他用词为什么总是那么污秽!搞得好像我真跟大哥有什么似的!

  “拜托注意你的措辞!无论你怎么妄想,现在……”微微敞开手臂,因为情绪的波动,我的声音甚至略微有些发抖,“我还是被你关在这里……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竟然一早就埋伏在了那里,要是不想让我去,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挑明?”

  像是意外于我的冷静,季枭轻笑两声,“是,我的人你都认识,惯常用的追踪手段你也都知道,可错就错在你还不够了解我,冉灯,不像你不了解我那样,我十分了解你,就连你最喜欢做的小动作、最喜欢说的语气词我都知道,我说过了,在我眼中你跟裸体没什么区别,你真以为你在家里自以为聪明‘秘密’谋划的那些小伎俩我看不出么?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能做到哪个地步……”

  “你监视了公馆。”我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猜想的雏形立刻在脑袋里生根发芽,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我意识到我终究是低估了季枭的下限,他就像是贪得无厌的饿狼一般卑鄙无耻!一想到不光是晚上,甚至连白天,自己的生活都会被一双眼睛无孔不入地观察着,我就感到恐慌!甚至恶心!

  短暂的静默,他没有否认。

  这是否就说明,他已然承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