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他一直盯着也不害怕,只柔柔地朝他笑了笑,和声道,“我是陈天赐。”

  守卫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陈天赐。”陈天赐又重复了一遍。

  怪不得这么眼熟……守卫猛地惊住,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天赐,“你……”

  “我是陈天赐。”陈天赐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好了好了。”阿定实在看不过去,赶紧拉着陈天赐往里走,“少爷,你少说两句,他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守卫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在心里狂吼!

  王府的书房里,皇甫和正心情愉悦地喝着茶,耐心地等待陈天赐的到来。

  他刚喝了一口茶,就见秋月面色复杂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甫和奇怪地放下茶杯,“秋月,可是天赐来了。”

  秋月用力地点了点头,郑重地回他,“我特意提前跟爷说一声,小公子今日有些不正常,你见了他不要太惊讶。”

  “哈哈哈哈,”皇甫和见怪不怪地大笑出声,继续悠哉地喝茶,“天赐行事向来不太寻常,我已经习惯……噗!”

  秋月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和将整杯茶都喷了,急忙冲上前递上帕子。

  皇甫和推开秋月,拿手抹了嘴,几步迎上陈天赐,一双剑眉纠成了远山,“陈天赐,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陈天赐今天心情没由来的好,见着皇甫和笑得分外的甜,“我昨天新买的裙子,可好看吗?”

  皇甫和僵在原地。

  陈天赐像没看见他的异样,径自走到书桌旁坐下,从书包里拿出备好的书册,“今天学什么?《大学》《中庸》还是《孟子》?”

  “天赐,”皇甫和回过神来,随他一起在书桌旁坐下了,“你今天怎么了?你这样出门你父母不拦你吗?”

  陈天赐垂眸默了默,而后微笑回他,“他们没拦呀。”他也没让他们看见他这个样子。

  皇甫和顿了顿,好一会儿又开始语重心长,“天赐呀,你这样会被人笑话的。我们把衣服换回来可好?”

  “没有呀。”陈天赐一派天真地朝他摇头,“我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人笑话我。而且昨天我特意请向栋替我把过关的,他还教我梳头发呢。”

  这交的什么狐朋狗友!

  皇甫和还要再劝,对上陈天赐时却止不住有些发愣。

  今天的他是如此地轻快,甚至不自觉地一边摆弄书册一边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相识这许久,这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高兴的样子。

  无所谓了……他高兴就好。

  这么想着皇甫和轻扬了扬嘴角,声音也温柔下来,“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下一句是什么?”

  陈天赐正得意,没想到皇甫和突然出题,反应慢了一拍,“有……有杀身以成仁。”

  好在背得熟。陈天赐背完,忍不住轻舒了一口气。

  没料皇甫和却勾着唇角将身子朝他欺近了几分,高大的身影一下将他团团困住了,“是‘有杀身以成仁’,而不是‘有有杀身以成仁’。天赐,你背错了一个字。”

  什么?

  陈天赐愣住的当口,皇甫和已经凑到脸颊旁,在他的脸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陈天赐只觉心口猛跳了一下,捂着脸垂下首去,却遮不住满面的红霞。

  他又凑近了些,长臂揽过他的腰,将他的下巴点在他的肩上。

  陈天赐止不住慌乱,抬首发现左右早已无人,书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关上了。

  “有、有点热,我去开窗……”话没说完,起身的动作便被人压了下去。

  皇甫和在他耳旁轻轻吐气,言语暧昧,“天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比那日更亲密?”

  陈天赐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口水,面上的红霞飞到耳根。

  皇甫和搂着他腰的手臂寸寸收紧,直到将他整个儿都拘在怀里。

  “天赐,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男人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皇甫和说完,伸手将陈天赐一直低垂的脸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