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吗>第33章 .直觉叭叭叭叭叭

  容桑偷偷溜进厨房,随便找了块干净骨头包着放进了衣袖,又趁着夜深没人,飞速回到了刚刚的房间。

  那假大夫也不知道云芷从哪儿找来的,年纪太大,不敬业的很,此时正坐在桌边喘气,半晌了石臼不过才动了两三下。

  这倒方便了容桑,她躲在窗外,偷偷观察了一会儿,随后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屋顶丢了过去。

  老头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停下了自己手中本就不快的动作,开始朝头顶上看了过去。

  屋顶上还留着容桑刚刚偷看扒开的小洞,她特地没盖上,引得老头观察了好一会儿,起了疑心。

  他放下锤砸骨头的石柱,轻轻往上一跳就跳到了小洞旁,往外观察了起来。

  雨早就停了,房子外面没什么动静,老头以为是屋顶年久失修瓦片下落,消了疑虑,随便往外面又看了两圈,扒拉了一块瓦片过来盖上便回了原地。

  屋内与刚才别无二致,老头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又在桌边休息了一会儿,接着磨起了骨头。

  他本只是一只偷偷在桃夭斋幻境里寄生的一只低等妖修而已,一不小心被云芷抓到带到了这儿当这劳什子的大夫,还要将这粗大的指骨磨成粉,当真是平白做了苦工。

  偏偏他还打不过人家。

  高阶魔修哪怕受伤了也不是他这等无名妖修可以与之对抗的。

  “嗯——?”他手里动作没停,心里正埋怨着,却猝然发现手里的指骨变得好磨了许多。

  老头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两指捏起指骨在烛火前看了看,发现这骨头与刚才相比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方才的好像没有这么短,也没有这么细……

  莫不是他记错了?

  “算了算了……”老头看了两眼便被烛光晃得眼睛疼,他甩了甩手,又将指骨放回了石臼里,接着磨了起来。

  这指骨是那个女魔修给的,看她那么宝贝这个骨头,肯定是个什么稀罕物件,他若是弄丢了,肯定没有好下场。

  定是他年纪大了,方才记错了模样。

  这之后磨骨头的差事便变得简单省力了许多。

  半夜寅时,老头便将一整个指骨磨成了半碗略显粗糙的粉,他小心翼翼地端出去,放到了昏昏欲睡的云芷面前。

  “磨……磨好了。”他似是有点害怕,不敢抬头。

  “这么快?”云芷揉着额头,面露疑色。

  这可是从前任魔尊身上留下来的指骨,藏着他大半的魔力,怎会如此被磨碎?

  “可不是吗,”老头讨好地笑了笑,“这骨头也不知姑娘你哪儿找来的,我可是全身力气都用上了,没偷半点懒。”

  云桑在他身上巡视了一圈,确认他没偷梁换柱后,又起身打开了窗。

  不知不觉三个时辰过去,她还以为快天亮了。

  毕竟也花了这么长时间,她没再怀疑:“你年纪大了,力气倒是半点没变小,我还真是找对人了。”

  老头又笑了笑,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着云芷下一步的指示。

  “既已磨完了,那就快去煮碗汤药来,将粉末都倒进去,给他喂了。”

  白日里对江归晚百般温存的模样不再,云芷看向江归晚的眼神里甚至还带了几分不耐:“好好一个魔界少主,放着未来魔尊不当,要来这儿当这天天受气的无名弟子,还因一点小事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当真是丢人。”

  老头不敢乱搭话,也不敢乱评价床上躺着的人,只默默端过了瓷碗,出门往厨房走去:“是。”

  老头回来得很快,不过一小会儿,便端出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在了桌上。一直等到了云芷的指示,他才动手将粉末倒进了药碗里,一步三回头地坐到床边,给江归晚灌了下去。

  他可是无辜的啊。

  老头苦着脸,在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这位小友醒来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可千万别算账算到他头上。

  一碗汤药很快下肚,老头喂完汤药默默站到一旁,连表情都不敢多摆出来许多。

  “你做的很好。”云芷坐在桌旁,满意地看着江归晚嘴角溢出来的一滴药水。

  指骨已经喂下,等下只要再设个阵,将魔尊教给她的夺心咒念出来,之后哪怕江归晚哪怕再不愿回魔界,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你走吧。”老头一直听话得很,不该问的从未过问,还帮她做了许多,云芷打算留他一命,“有脑子是件好事,之后就在幻境里好好当自己的小妖吧。”

  老头听懂了她言下之意,脸上泛出一个笑容,朝她鞠了两躬,飞快地跑了出去,没有半点留恋。

  一切都很顺利。

  努力摆阵的云芷这么想,趴在屋顶看完了全程的容桑也这么想。

  容桑从怀里掏出刚偷来的指骨,趁着云芷专注手上阵法的空档,在月光下端详了许久。

  它除了比平常的骨头更老旧些,颜色泛黄了些,其余没有任何区别。

  这指骨珍贵在哪儿?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想着要把它给江归晚吃下去?

  底下云芷布阵时咒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念得容桑心烦意乱,她收起指骨,又听了两三遍,将咒语记下后,便又从刚爬上来的□□下去打算回房先去睡一觉。

  回九宫日后再查查这是什么咒语。

  反正她已经将指骨拿走了,想必没有指骨那阵法也没什么大用。

  没必要在这儿陪云芷等到天亮,平白让自己熬了个大夜。

  *

  快要吃早膳的时候,便有仆人来容桑房间告诉她江归晚醒了。

  她爬了起来,随意咽下两口糕点,便去了江归晚的房间。

  云芷正守在边上,脸色十分苍白,仿佛随时要倒下,看来昨天的阵法废了她不少精力。

  哪怕这样她也没忘了要哭着在江归晚面前卖好:“咳咳,夫君醒了可真是万幸,昨夜我在这儿守了一整晚,差点就要以为夫君醒不过来了……”

  江归晚自从来这儿后,对女子眼泪的接受度一下拔高了许多,现在他已经能很平静地看着云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了。

  他仔细回忆了下昨晚,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身体也不知道为何,差不多已经好全了,只有皮肉处还残留着一点点伤口。

  若不是喉咙间一股诡异的药水味儿提醒着他,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昨晚是真的因为上次的旧伤而晕过去了。

  这里是幻境,并没有什么药物能治疗他的伤势,更别提是如此快速的愈合,一晚上几乎不可能。

  江归晚视线忍不住投向了云芷。

  他试探性地问了云芷一句:“云姑娘,昨夜只有你一人在这儿守着吗——”

  这语气拖腔带调,明显还有后半句。

  但江归晚之间轻颤,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本想直接问出口,这伤是不是容桑治好的。

  其实他探过好几回了,容桑并没有修为,但他总觉得,一晚上治好自己全部伤势这件事,她完全能做到。

  哪里来的直觉,江归晚本人也弄不明白。

  他没说出口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更想问的是,容桑去哪儿了,以及——昨夜有没有来看过他。

  这话不能问出口,江归晚明白。

  他安安静静地,等着云芷的回答。

  “夫君想什么呢?”云芷听完仿佛受到了什么极大的伤害一般,眼中的泪水哗哗往下掉:“夫君可是不信我?昨夜只有我一人在这儿!我给夫君找来的大夫开了点汤药,是我给夫君煮好了端过来的,是我给夫君一口一口为喂下去的!我为夫君做了这么多,但夫君刚才那眼神,分明是在想着别人!”

  江归晚脸上难得露出些心事被戳破的窘迫。

  他脸色变得尴尬起来,眼神闪躲,本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我的伤……”他皱紧了眉头,看着云芷手臂上泛着血色的衣袖,“那我的伤,可是云姑娘治好的?”

  普通的药水做不到这种地步,既然昨夜后面只有云芷一人在这儿,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伤是云芷治好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江归晚闭上眼,用刚恢复的不多的灵力在她周身探了探。

  依旧是个凡人。

  怎么可能治好他呢?

  云芷看起来像是被江归晚伤透了心,她紧紧捂着自己的手臂,泪眼控诉:“不是我还有谁?这里只有我愿意这么对夫君!不是我,夫君难道还指望那个昨夜来看过你一眼都不曾的容霜吗?!”

  莫名躺枪的容桑:“……”

  给你脸了。

  我叫容桑,谢谢。

  “不是……”江归晚似是想解释。

  “我不听!”云芷打断了他,开始了下一段哭诉:“我本是幻境内一只无名小妖,承蒙夫君怜爱将我娶回了家做了姨太太,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在昨夜夫君受伤时献血割肉,拼尽全力治好夫君的伤。可不曾想,”她啜泣了一声,“可不曾想夫君却半点不信我!”

  她这段话语字字诛心,悲痛的嗓音配上她惨白的脸色,竟真的将江归晚唬在了原地不敢动弹,面上逐渐浮现出了愧疚之色。

  太……抓马了。

  容桑估计江归晚心里头就是这么想的。

  害个人还能被你说出朵花来。

  云芷捂面:“我为夫君差点丢了性命,夫君怎能还想着另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

  真是够了。

  被污蔑了这么久,容桑虽知道江归晚不会信,但心里多少还是浮出了几分不耐。

  “等会儿——”江归晚猝然开口,打断了容桑想要踏进去的脚步。

  他像是此时才意识到般,歪了歪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芷:“姑娘方才说——你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