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融化后,春天真的来了。

秦森南趁着春光灿烂的日子,不遗余力、使劲浑身解数地对季优展开追求,像两人从未相恋那样,像两人从未携手度过十年、又以一个平庸理由分手那样。

天气暖和起来以后,季优拿着单反出去拍照的次数更加频繁。这是个多年以来的兴趣爱好。和其他家境优渥的孩子不一样,季家爹妈没有一路按照精英模式强制培养,季优差不多是散养长大的,毕业后进投行,能力和背景都不缺,很快做上高层,但依旧厌恶偶尔会出现的生活和工作纠缠到一起的情况,性格使然,他毅然决然地离职,转行做自由摄影。

紧接着发现,即便他能更大限度管控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时间,依旧管控不了和秦森南在一起的时间。秦森南沉迷工作无法自拔,在一起时同样如此,要么就是直接脱了裤子就是干。季优有时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秦森南包年了的MB。

穿回来几个月,季优开通在社交网站上的摄影账号已经累积了一小批粉丝。

秦森南现在虽然没有重新夺回正宫的位置,但已经晋升为季优的小跟班,季优出去拍照,他就前后脚地跟上去。

周日放一天假,季优去郊区瞎逛。

农家乐基地有片鱼塘吸引了季优注意力,到处找角度,最后看上了鱼塘边的一个小平房。

秦森南钓鱼钓得正专心,一扭头就看到季优站在墙下愁眉紧锁,紧张地问:“怎么了?”

季优说:“我想去屋顶上看看角度。”

秦森南长舒一口气,“就这点事啊,等着。”

说着就去问老板借了个折叠梯,扛过来,往墙下一搭,先一步爬上屋顶去。

季优问:“上面视角怎么样?”

秦森南很认真地眺望了一下鱼塘全景,若有所思,不时伴随着肯定的点头,然后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看得那么认真干嘛!”

季优靠近,准备自己亲自上去。

秦森南忽然把梯子挪到另一边。

季优以为他在调整角度让梯子放得稳一点,毕竟这个折叠梯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散架。

等季优跟着挪到另一边,准备踩上去的时候,秦森南又把梯子换了个位置。

季优仰起脸,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秦森南爬在阁楼顶上探出脑袋,发羊癫疯一样剧烈晃动梯子,贱兮兮地笑:“求我啊,叫声好老公,我就把梯子扶好,让你上来。”

季优趁他说话没功夫抖的瞬间,一脚把梯子踢倒在地,骂道:“狗东西,你有种今天别下来!”

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森南在楼顶上喊:“喂,喂我开玩笑的!把梯子扶起来啊我错了!”

秦森南先是哀嚎,接了个电话,又变成狂笑。

季优听到动静,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秦森南雀跃道:“我也拿到A大保送资格啦!我可以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啦!”

曾经的秦森南和季优并没有去同一所大学,但好歹在一座城市。

不过秦森南这一次明显是想要离季优更近一点,铁了心也要争取A大,保送名额就两个,几所学校在争取,大家实力都在一个水准,去得了去不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实力问题,而是公平问题,不能让仅有的两个名额,落在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班级,A大作为高校界大佬,总要雨露均沾。

谁知道秦森南成了打破潜规则的男人。

季优心里泛起怪异的感觉,好像也有点高兴,努力绷着脸没让自己笑出来:“别高兴得太早乐极生悲,A大保送比较特殊,高考还要参加,有最低分数线的。”

秦森南叉腰站在房顶,邪魅一笑:“呵,这还能难倒我?”

季优想想,他和秦森南也是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要做竞赛题争保送名额,不争也不是不行,只是穿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那头一口答应下来了,知难而退,实在不符合季优的习惯,所以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