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爸蓝妈进去后,魏庆海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走路的姿势,应该是被家里给揍了,蓝小鱼看着挺高兴的,只可惜没有看到他挨揍现场。

  魏庆海看到短发的蓝小鱼,突然发现蓝小鱼真的挺漂亮的,巴掌大的小脸儿在精致修剪的短发下显得更加精致,有那么一刻,他是后悔的。

  但一想到蓝小鱼根本不顾念情分将事情闹大,就像安然说的那样,小鱼真的不懂事儿,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这样的女人,自己娶回家,岂不是要当祖宗供起来?

  还有,今天蓝叔叔跟蓝阿姨说的话,就算他们两个在一起,怕是只要蓝小鱼告状,蓝家就会不管不顾的对自己指责甚至打压吧?

  与其日后,自己一辈子被蓝家压制,现在分开反倒更加轻松一些,可还是很不甘啊,小鱼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些呢?

  想到这儿,魏庆海看着蓝小鱼问道:“如今这样,几家人都被折腾的鸡飞狗跳,互相反目成仇,你满意了?”

  蓝小鱼冷笑道:“你有病吧?出轨的是你跟宋安然,跟我有什么关系?合着我不受你们欺负,不被你们当提款机让你们任取任求还是我的错了?”

  “再说,就你们魏家跟宋家那样,撅着屁股找便宜沾的人家,不赶紧甩开还留着过年啊?”

  魏庆海被这话说的又羞又气,他家确实因为蓝家受了一些利益,但作为男人,这话就太羞辱人了,就跟他是吃软饭的一样。

  当即涨红了脸道:“谁占你们家便宜了,一直都是你追着我屁股后面跑,也是你求着我送过来的。”

  蓝小鱼点点头道:“嗯,这话不假,之前是我眼瞎上赶着倒贴,但现在我不瞎了,所以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当然也不会索要回来之前施舍出去的财物,就当花钱养个玩意找乐子了。”

  东北,花钱养玩意找乐子,指的是花钱包养戏子,这就很侮辱人了,魏庆海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庆云却不干了,她的两个哥哥结婚之后就只顾着自己的小家,让两个嫂子管得,对自己这个妹妹,从来都是不见好处不帮忙。

  唯独魏庆海这个弟弟是个好的,有出息,还愿意帮自己这个姐姐出头,所以魏庆云怎么可能看着魏庆海被蓝小鱼侮辱?

  她直接冲着蓝小鱼冲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小贱人,老娘撕了你这张臭嘴,让你满嘴喷粪!”

  蓝小鱼会惯着她吗?直接抓着魏庆云的手,一个死劲儿直接将人抡起来,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也不知道胳膊是脱臼还是断了,反正是不自然的耸拉着。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魏庆云被摔的一顿,然后才发出一声惨嚎。

  蓝小鱼也不放过她,直接用小皮鞋踩着魏庆云的脑袋问道:“说,谁是小贱人,谁的嘴臭满嘴喷粪,想好了说,说错了姑奶奶先卸了你两条腿,再把你脊椎一节一节卸了!”

  本来碍于婆婆的威严想要上前帮忙的魏家大嫂跟二嫂,赶紧抱着孩子,捂着自家孩子的嘴缩在一边儿,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庆海看着院外儿围拢的邻居们,气得差点背过去,这些老邻居面前这样丢面子,以后自家在这里还怎么立足?

  不由得对蓝小鱼怒吼道:“你们家要退婚,我爸也同意了,你还想怎么的,非得让我家破人亡才罢休吗?”

  蓝小鱼回头看了一眼指指点点的人们,讥笑道:“你还真是不要脸,这时候还用语言陷阱替自己遮丑。”

  “行,既然你想误导大家,我还就偏不如你的意,今儿你要是不把退婚的原因说清楚,我蓝小鱼今儿就非得找个地方说理去,就看你跟宋安然搞破鞋的事情能不能遮掩住。”

  说着,脚底用力,道:“还有你,魏庆云,你要是不说清楚,是你先动手我还击还是怎么,还有你嘴里的粪不抹干净了,我让你一辈子躺炕上,再也喷不了粪!”

  魏家人现在脸色全变了,蓝小鱼这话说出来,几乎是能要了魏家全家的命,这年头搞破鞋轻则劳改,重则能直接吃花生米。

  而魏家并没有分家,一但魏庆海出事儿,全家跟着遭殃。

  蓝爸爸跟蓝妈妈听到外边儿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大约是已经知道闹大了,据说起不来床的魏民生,也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拎起一边儿拐杖对着魏庆海的腿就砸了下来。

  蓝小鱼冷笑,到了这时候,魏父还耍着心眼儿,这一拐杖是又说道的,看似带着风声,下手很重,其实伤不着筋骨,只能肉疼两天。

  在末世走了十年的蓝小鱼能看出来,做刑侦工作的蓝爸蓝妈同样能看得出来,但他们又不是要逼着魏民生打死魏庆海,只是要个态度,所以,三口人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魏民生,没有说出来。

  魏民生自然知道自己这点儿手段瞒不过同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蓝爸眼睛,但这个老儿子,是他的心头肉,他能不疼吗?

  只能对着挨了一拐杖倒地焖哼的魏庆海怒喝道:“畜生!还不赶紧给你蓝叔叔和蓝阿姨跪下认错!”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魏母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哭喊着扑过来抱住魏庆海,然后道:“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儿,你昨儿抡着皮带抽他,把皮带都抽断了,今儿还拿你那拐杖打,怎么也该够了吧,难不成非得打死他才算罢休?”

  接着,又指着蓝小鱼道:“我之前单知道你任性,没想到心肠这么黑,说我们老幺搞破鞋,你是捉奸在床还是怎么的?”

  蓝小鱼嗤笑一声道:“伟人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他在跟我有婚约的时候,跟宋安然在小树林抱在一起啃,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魏庆海知道,这个自己绝对不能承认,否则自己就完了,自己家也完了,他赶紧道:“不是,那天是宋安然去找你没找到,就想找我帮忙,结果她没站住,我去扶她,正好被你看到了,这就是个误会。”

  蓝小鱼正要说他,抱在一起啃了半天,说是意外谁信啊?

  但魏民生赶紧接过话道:“不管是不是误会,这至少说明你自身不检点,行为不当,做事欠考虑,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当大家面说清楚,非得去那些让人误会的地方?”

  “去,给你蓝叔叔跟蓝婶子磕个头,赔了不是,你跟小鱼的婚事作罢,日后谁也不许再纠缠了!”

  蓝妈妈直接拒绝道:“磕头道歉就不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都心知肚明,日后两家也不会再有来往,所以只要记得,别把脏水往我们家扣就行了。”

  魏民生闭了一下眼睛,心里在滴血,但还是咬牙道:“好!我拿自己老兵的身份发誓,魏家绝不会再提之前的事情。”

  说完,又看了看被蓝小鱼踩在脚下,呜呜的哭叫却说不出完整话的女儿道:“蓝姑娘,差不多得了吧?”

  蓝爸爸道:“小鱼,别脏了自己的脚。”

  蓝小鱼这才哼了一声收回脚,然后问蓝爸爸道:“换回来了吧?”

  蓝爸爸点点头道:“拿回来了,是你百天的时候,你姥爷找金匠打的长命锁。”说着就要递给蓝小鱼。

  这种早前老辈给小辈儿打的东西,并不在清算范围内,就像有些老人头上的银簪子一样,这些不会被人拿出来说事儿。

  蓝小鱼没有接,而是道:“爸,我不要了,你帮我拿去银行兑换了吧,然后直接把钱捐给咱们市里的孤儿院吧。”

  蓝爸爸没有意见,点点头道:“成,那就兑换了,等以后爸再攒钱给你买好的。”

  蓝妈妈道:“咱们小鱼就是有福气,要不是现在发现得早,小鱼以后有的苦头吃了,这可真是感谢国家政策保佑。”

  “蓝远,你去找找关系,跟粮食局的人说一下,给匀出来五十块钱的粗粮,连着小鱼的钱一起给捐了。”

  三人说着话,推着自行车就离开了,大家虽然知道,他们家这样做,一个是因为不管因为什么,退婚对女孩子的名声都有影响,但这一捐款,却再也没有人说蓝家什么。

  还有,金锁只做信物的时候,确实没有人严管,但若是被人举报了,这就得看怎么说了,反正少不得一场麻烦,这是花钱消灾呢。

  但不管怎么说,蓝家这一举动,立马迎来了大家的赞扬,尤其是蓝妈妈做主去买五十块钱的粗粮。

  这时候最大的面值才十块钱,最好的大米三毛八分钱一斤,猪肉一斤不到8毛钱,五十块钱是多么值钱,那是蓝妈妈两个月的工资,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魏庆云这时赶紧对魏母道:“妈,别让她走,我,我的手断了,得让他们带我去医院!”

  魏母一听,扯着脖子就要喊蓝家站住,被魏民生拦住道:“行了,有完没完了,他们这样子,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又对着魏庆云道:“行了,别嚎了,你的手没断,就是被卸了关节,推上就行了。”

  说着,蹲下后坐在地上,将完好的那条腿攀回来,然后抓着魏庆云的手活动两下之后,咔嚓一声接了回去。

  也不管魏庆云疼的吱哇乱叫,直接又将另一只手给接了回去,说了一声这两天别干重活之后就回了屋子,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嗦声,说他被气病了,倒也不全是假话,只是没有他自己说的起不来床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