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说的那些话,林玉瑾自认自己不是石头做的心肠,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面对他的真情无动于衷。

  “这些哪里有什么傻不傻的,能够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付出,是景明的荣幸。”看人面前这个自己一直喜欢的人,卫景明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希望她能够开心快乐,平安喜乐,一世安康。

  “大表哥可曾与你有过联系?”林玉瑾想到柳向文时常走南闯北,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是你表哥,你竟然问我?”卫景明揶揄的看着她。

  “我还未曾与他见过,刚来都城他就已经离开东云了,听闻去了极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林玉瑾坦荡的看着他,对于柳家的事,她着实知道的不大清楚。

  卫景明没想到到现在他俩都没见过,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我也许久未曾与他通信,不知道他如今可还安好。”

  林玉瑾皱了皱眉,在心里另想别的法子。

  “你走之前,与他通信一封,或许等你到了地方,能够收到他的回信,表哥常年走南闯北,或许能帮忙一二也不一定。”

  看着面前的少女为了自己愁苦着眉头,卫景明觉得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是值得的。

  “我会的,你放心就好。”卫景明除了点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昨日我想的许多法子,最终觉得治水之事,堵不如疏,但是疏通河道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南方多雨,再过不久,只怕灾民横生,不如以工赈灾,好过他们等在原地的强,人一旦多了就容易生出暴乱,到时候就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

  昨夜想了许久,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最终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卫景明听完她的话之后,在心里仔细盘算,突然觉得,或许她说的在理,“你真的很聪慧,林家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属实是福气。”

  他想了许久治水的法子,却从来没有想过以工代赈,整个东云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这个法子如果用的好,这次的灾祸想来会平安的过去。

  林玉瑾听到自己的想法,得到认可,面上多了一丝笑意,能够帮到他就好,好过自己在千里之外担心不已。

  两人继续天南海北的聊着,谁也没有提三天之后的分别,直到文信走了进来,府中有天家人找,夫人正在着急的寻他。

  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再坐下去了,只能歉意的和林玉瑾笑了笑,带着文信离开书斋。

  林玉瑾坐在原位,看着手里拿着的帕子,心里五味杂陈。

  水檀和水水走了进来,想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可是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回去吧。”将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袖口里,林玉瑾冲着两个丫头说道。

  主仆三人一路向着林府走。

  卫景明带着文信回卫家之后,听闻天家的人已经离开,不禁皱起眉头。

  看着放在桌案上的东西,卫景明冲小秦氏行了一礼之后,带着人回了青云院。

  小秦氏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都要被赶出去的人了,左右不过这几日,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两码事儿呢!”

  喜鹊听到她这么说,大惊失色的过来拉着她的衣袖,“夫人,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被老爷或者老夫人听到了,您又要跪祠堂了。”

  听了丫头这么说,小秦氏悻悻的住了嘴。

  “我也没说错呀,他都这般大了,出去立功,然后到任上去生活,不也是一件好事?至于我那最后一句话,完全就是气话,听一听也就过去了。”小秦氏甩了帕子,不在意的回了自己的院里。

  卫景明看着文信手里捧着的包裹,总觉得有些奇怪,不像是天家送的,倒像是自己出去要用的东西,那些同僚送来的。

  “公子,你说这会不会是夫人玩的把戏,文信瞧着这东西怎么也不像天家上来的。”

  这个布料还没院里用的好呢,天家送东西就用这个装过来,也不怕丢了颜面。

  卫景明默不作声的看着,心里微微的叹气,他这个继母,当真是看不得他有半分好过,若是寻常也就罢了,他都要走了,还给自己玩这么一出,让他和林玉瑾的相见匆忙的结束。

  文信也有些无语,夫人做的许多事,都让人看不明白,把自家工资挤兑走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小公子如今年岁还小,这府里交给他,只怕没两年就要败光了。

  想到这里,文信心里更加埋怨卫国公,明明都是自己的儿子,却从来不让公子去看他。

  “临走之前送给他们一份大礼吧,左右我也不一定还能回来,你看如何?”卫景明面带戏谑的看着文信,忍了这么多年,临走之前不丢个东西,走了也还会在后面给他捣乱。

  文信听他这么说,目光瞬间亮了起来,他早就想回他们个礼物了,一直被压着不准做,有一天能做,还不给他们丢个大的?

  “公子,你想怎么做,你只要说,我立马去!”文信边说边撸袖子,以往这院里都被他们欺负成了什么样,要是不给他们回个礼,都以为这院里的人跟泥捏的似的。

  “你等我想想,做一些事哪有你想的这么快,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是不合理。”卫景明看他这副架势,就差找人直接上去打架了,赶忙讲话头扯了回来。

  文信瞬间焉了,感情自己兴冲冲的,结果就是这样,不免有些心里难受,这么不上不下的,怪难为人的。

  “做大事者得有勇有谋,你这么直接上,哪里是跟在我身边的人该有的觉悟。”卫景明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学会,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教的有问题,还是他学的有问题。

  文信见他又说自己,傻眼得看他,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好不容易心情好了过来,自己受委屈就受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