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CP,拆定了>第105章 年夜

  到了小巷, 段穹宇发现他们擒住了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偷了徐安顺的荷包。

  小孩儿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打他。

  季同讲究荷包扔给徐安顺,“你的钱财, 你决定收不收拾这小偷。”

  段穹宇他们也看着徐安顺, 虽然这小孩儿看起来可怜,但他们也不能慷他人之慨。

  “走吧。”徐安顺也没有跟他计较。

  “谢谢, 谢谢。”小孩儿连滚带爬地跑了。

  四人找了一家此处最好的酒馆,只有这里人少一点, 即使如此, 也挤满了人。

  “不好意思, 没有桌子了。可以用毛毡吗?”酒馆老板娘扭着肥厚的屁股,挤过狭窄的过道,走到门边招呼他们。

  “好。”叫了几个好菜, 四个人坐在毛毡上,一起饮酒。

  “够劲!”段穹宇已经习惯了西域的酒,够烈。

  “这大冷天,就是要喝这样的烈酒。”季同端起碗, 和大家碰碗。

  喝完酒,顾元纬夹起一大块腊獐子肉,缓缓酒劲。

  酒馆里人声鼎沸, 他们说话,都要比平时声音的两倍大,大家才能听见。徐安顺今日被小偷瞄上,是因为他买了很贵的东西, 被当肥羊了。

  “你现在买那么多干嘛,根本就不好带?”段穹宇好奇道。

  临近高昌,水草日渐丰美,部落逐渐扩大,各种长阳见得到见不到的珍宝,琳琅满目。

  “对啊,要买,也该回去再买嘛。”顾元纬吃了一颗冻葡萄,硬邦邦的,只能连皮一起吃。但久违的酸甜味刺激着味蕾,让他舌头冻木了,还想吃。

  “我是给我外侄子买的,他特别喜欢华丽的东西。”徐安顺的姐姐,比他大好几岁,孩子已经能跑能跳了,“我看这把匕首,华丽与锋利并存,还有独特的异域纹路,就买下来了。”

  段穹宇他们看着盒中的匕首。匕首的手柄被奇异的花纹和细小的宝石包裹,刀鞘上还有五色的宝石,亮眼无比。

  季同却不由看着徐安顺温柔的眉眼,此时的他少了平板无趣,变得柔软。

  大军伙房在市集和当地百姓家里,大肆收购食物,做出了丰盛的年夜饭。太子殿下邀请当地的族长,一起参加。

  虽说丰盛,但谈不上精致。众人出了执勤的,都可以喝酒,这才是最令人开心的。

  与夏季不同,白雪覆盖的冬日,不喝酒,实在难熬。很多士兵,手脚都生了冻疮。

  大年夜,很多人喝酒,喝了酒,一起发疯。有些将士,疯着疯着就哭了,他们想家想亲人朋友,想念久违的家乡菜……

  徐安顺听着他们哭,眼睛也湿润了。

  “想哭就哭,我不会笑你的。”季同拿着酒壶,把在他肩上,和他并排坐着。

  徐安顺难得地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靠在季同肩上,无声地流泪。

  段穹宇揽着顾元纬,看着天上的星星,喝着同一壶酒。

  “其实星星,是离我们亿万光年的太阳。”顾元纬脸红扑扑的,有些醉了,也不管段穹宇听得懂听不懂。

  “这么多星星,这么多太阳,好热。”段穹宇也有些醉了,全身都在烧,手熟练地伸进那解渴之地。

  “嗯,我们回帐篷。”顾元纬拉着肩膀上的手,就想起来。事与愿违,他倒栽回段穹宇的怀里。

  “呵呵”,段穹宇捏捏他发红的耳垂,半拉半抱地回了自己帐篷。

  “觉得他们好碍眼。”

  “我想我娘子啊……”

  “营里过几月,母猪赛牡丹。”

  “想要断袖……”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

  一群将士,看着回营的两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季同看着他俩亲密无间的模样,手不用自主地在徐安顺衣料上滑过。因为太过害怕被发现,手指在微微颤抖。

  “嗯,我喝多了,睡觉去。”徐安顺将眼睛在季同肩上蹭干眼泪,起来就要走。

  他离开季同的扶持,就跌跌撞撞。季同连忙拉住他,扶他回营。

  季同将徐安顺放在床上,就将他拉扯自己的衣襟,露出麦色的脖颈和一点胸膛。他觉得自己脑袋更晕了,盯着那麦色的皮肤,久久没有移开。

  “热。”徐安顺声音低哑,带着淡淡鼻音,十分性感。

  想到就这样走了,他很容易着凉。季同忍住自己的升起的欲望,帮他宽衣解带。

  和徐安顺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他已经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这个冷静自持、尽责守礼的汉子,内心其实特别柔软。

  国子学几年,季同对这个安静的人,没有留下太多印象。只有三个书院比赛,他靠手段赢得比赛,让他得意了很久。

  因为,徐安顺在国子学的成绩摔了他好远。偶然得到的一次胜利,怎能让他不记忆深刻?

  徐安顺的五官,并没有段穹宇那么出彩,称得上硬朗,却需要靠衣装才能凸显于人群的那种。

  而徐安顺的性格,让他喜欢穿暗灰色、黑色一类的衣服,更让他泯然于众人。

  季同奋力地和他的官袍作斗争,喝醉的人,总是死沉死沉的。但对季同来说,也不是难事,然而他脱得很慢,为了多吃一点豆腐。

  帮他脱去外面的官袍,见此人的里衣系得紧紧的,一股禁欲之感扑面而来,让季同的心狠颤了几下。

  此人还用手去拉扯自己的前襟,应该是热。

  季同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一点。徐安顺一个翻身,将本来就昏沉的季同给拉扯得扑倒在他身上。

  季同想要挣扎起来,他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徐安顺,但他还没有表白,也不知道对方如何看他,当然不能失掉自己的清白。

  可是徐安顺反而缠他缠得更紧,抬了一条腿上来,还用手抱住他,让他翻不了身。

  清晨,徐安顺醒来,就发现自己八爪鱼一般,缠在季同身上。季同趴在他身上,他气得直接将他推下床。

  推下床,他才想起,貌似季同身上没盖被子。

  “啊……”季同趴在地上,双眼通红,想爬起来找徐安顺算账,却头重体软,爬不起来,“好你个徐大郎,我好心扶你回营,你把我抱了一晚,动也不能动。好不容易以怪异的姿势睡着,却被你推床底下。”

  听着季同明显变了声,徐安顺连忙翻身坐起来。他推季同,是以为季同对他做了什么,可是爬起来就知道并没有。

  他一脸愧疚地用手摸上季同的额头,烫得惊人,“对不起,对不起,你得了风寒,就在这里睡一下,我去给你找大夫。”

  徐安顺下床将季同打横抱起来,放进暖和的被窝中。季同头沉得厉害,没力气和他计较。

  正月初二,大军继续前进。

  徐安顺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季同。

  “徐大郎,我手软,你喂我喝。”季同扯着徐安顺的袖子,争取福利。

  看着季同通红的眼睛,徐安顺低下头,用勺子喂他。

  “你怎么都不看我?都喂到我脸上了。”季同半躺着完全不动,委屈地看着徐安顺。

  季同让徐安顺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看看自己还在发烧吗。碰完,徐安顺脸红如猪肝,麦色的皮肤也遮不住。

  季同一本正经地摸上他的脸,“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我的风寒传染给你了吧?”

  “没有。”徐安顺跑开。

  夜晚,季同还是呆在徐安顺的床上,不走。徐安顺要睡地上,季同不依。

  “我冷,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是个断袖吗?我本来就打不赢你,还生了病,又能对你做什么?”季同怒视着他。

  徐安顺觉得很对,又觉得哪里不对。行军床为了便于运输,本来就不大,两个健壮的大男人睡在一起,必须得肌肉相贴。

  和季同靠在一起,接触到他呼吸的热气,徐安顺知道哪里不对了。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着一个男人升起欲望。

  苦笑,他早该发现的。季同在国子学时,就是那样的光芒四射,看书习武的空隙,他总是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季同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朋友,和很多人都玩得开。他的成绩不好,但也不差,行事雷厉风行、有情有义。

  见那些世家女子时,他总是觉得她们太过阴柔,即使笑着,也透着疲惫和不安。这不是他想要的娘子。他的娘子,应该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他弓着身体,不想让季同发现他的异状,度过十个夜晚。

  “都十天了,季同你还没好吗?”徐安顺有些焦急,“我再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季同拉住了徐安顺的手,望着他,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乱跳的心口上,“我早就好了,可是我贪恋你的温柔。徐大郎,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