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凶我!”男人突然的厉声给楚寒远吓了一跳,不同往日的小心翼翼,他脚下一用力直接跳到了男人身上,双腿环住男人的精腰,嘟着嘴,“你是谁!我师尊从来都不会凶我的!”
男人下意识的把手托在身上人的屁股上,怕他掉下去。
只觉额头嗡嗡作响,有些晕,看来是桃花醉的后劲上来了。
他刚想运行真气驱散这酒劲,却在下一秒顿住了身形。
“师尊...”楚寒远抱着辞镜的脖子,鼻间的热气喷洒在男人的脖颈处,有些痒,“新年快乐哦。”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换声期的原因,在辞镜此刻听来,却是好听极了。
忽略心头莫名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在少年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新年快乐。”
孤身一人近两百年,能在此时得了这个徒儿,他辞镜此生便是足以。
“为师送你回房。”以为少年睡着了,辞镜轻声说道。
谁知少年听这话又是一激灵,环在他脖间的双手抱的死死的,“不要!徒儿要与师尊一起睡。”
“...”
辞镜有些怀疑他这徒儿又是故意在耍心眼了。
“如今你大了...”
“没有,我小!我今年三岁!师尊,徒儿要与您一起睡嘛~师尊~”
“...”
懒得与这喝醉酒就耍赖皮的醉猫争辩,辞镜揉了揉额角,认命的抱着他向里间走去。
刚把他放在床榻,辞镜想起身离去,便又被一双小手拉住。
只见楚寒远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师尊要去哪?”
“外间。”他要去外间散了这酒气。
“师尊不要徒儿了吗?”小人儿抽了抽鼻子,双眸中肉眼可见的泛起了水光。
像是一只被母亲抛弃的幼兽一般,可怜极了。
“...”
辞镜侧躺在少年身边,果然见少年满意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变脸何其之快。
他以为少年可以就此消停,直到腰间被一条腿紧紧锁住。
这还不够,只见楚寒远慢慢凑近他,在他好奇他这徒儿又要做什么的时候,唇间突然一阵温热。
辞镜瞳孔微缩,一瞬间呆住。
见自己得了逞,楚寒远痴痴一笑,吧唧吧唧嘴,嘟囔了一句最喜欢师尊了,便起了鼾声。
而辞镜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也未回过神。
唇角软嫩濡湿的触感好似还在,这感觉好生诡异。
虽没有过此经历,活了三百多年的辞镜剑尊也知道这等亲密举动只会是道侣之间该有的。
寒远是不懂吗?
还是因为他醉了...
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双唇,辞镜神色复杂的看着已陷入熟睡的楚寒远。
或是自己想多了。
寒远年岁不大,还未曾入世,这举动或许只是想表达对自己的慕孺。
呼。
辞镜深深呼了一口气,寒远这般年岁也该知道那些男女之事了。
不然...
见到一个人便...这般,属实不好。
然而男人没有注意到,少年此举并未让他感到恼怒。
哪怕心脏跳的凌乱,他也是为少年这番不敬之举找了理由。
——
第二天晌午,楚寒远迷迷糊糊转醒,他看到了头顶的黑色床幔,翻了个身。
他昨天,是在师尊这里睡下了。
师尊这儿...
???
别吧...
他为什么喝酒不断片?
看着一旁的空位,楚寒远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自己...亲了他...
悔恨和恐惧瞬间充斥着整个心房,他垂着头坐在榻上,双手死死的抓紧被褥。
师尊一定...生气了吧。
会不会就此...前功尽弃了。
该...怎么办呢。
师尊...
藏在阴影下的桃花眼有些空洞,没了光亮。
他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来到正殿,辞镜并没有在。
最后,他找遍了整个第七峰,依旧没有看到辞镜的身影。
被...放弃了吗?
楚寒远面露苦笑,埋怨自己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他自己有时沉静下来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喜欢辞镜,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若是真的被他厌恶了。
在这灵云大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本就为他而来...
该怎么办呢...
辞镜回来时,就见到楚寒远哭丧着脸坐在大殿外的台阶上。
周身的气息低落的可怕。
他轻笑,知道这孩子是想起了昨日之事。
每每都是这般,当时大胆的可怕,事后面对之时就怂的跟个什么一样。
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醒酒汤。
算了,小孩儿长大了也是小孩儿,不多与他计较。
等他喝完这醒酒汤,他再与他讲一讲男女之事。
楚寒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注意到辞镜已经在他的不远处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他被一片阴影笼罩住,动作迟缓的抬起了头。
面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辞镜本来的好心情也因为他这副模样皱紧了眉头。
温热的大掌覆盖住少年光洁的额头,细细探了会儿,随后离开。
并没有发热,大抵是宿醉的原因吧。
“头疼?”低哑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寒远有些茫然的桃花眸颤了颤,渐渐清明起来。
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有些试探,又有些不确定,“师...尊?”
“嗯,怎的坐在此处?”
辞镜伸手把少年扶了起来,少年随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这时楚寒远注意到辞镜的另一只手上端着一个碗,因着上面有盖子盖着,他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毒药?
想到可能是这个答案,楚寒远的心再次沉重下来。
他低头,师尊想要毒死他吗?
那么大费周章的做什么...
莫不是还惦念师徒情分,想让他自我了结...
有点残忍呢...
纵然他心中思绪万千,辞镜却丝毫不知情。
他牵着楚寒远得手回到大殿,让他坐与自己身侧,把玉碗向前一推。
楚寒远抿了抿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盯着面前的东西好一阵儿。
有些荒凉,他还没活够呢。
光亲了一下就死掉,未免太过凄惨...
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他昨天就把辞镜给睡了。
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更何况是师尊这等天香国色。
他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着辞镜,“师尊,必须喝吗?”
辞镜不明所以,以为楚寒远怕苦,“必须喝,寒远乖,不苦。”
楚寒远听闻这话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也不知该自嘲还是悲哀。
师尊可真温柔,准备的毒药都是甜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悲壮端起玉碗干掉了里面乌黑的液体。
只希望这毒性来的不猛烈,他还有这话要与师尊说。
“师尊。”
“寒远。”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楚寒远心中一紧,莫不是要告诉他,他已喝下毒药命不久矣了?
“昨日之事,为师知你没忘。”
少年低下头,不与眼前人对视,眼中酸涩。
“你如今年岁不算大,还未曾入世。”
未曾入世,就要被您弄死了呀。
“也是为师的过错。”
您没错...
“没能早日跟你讲清楚这些事情。”
原来你早就察觉到我对你的心思了吗?
“寒远。”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喜欢您!”
“为师知你对为师的慕孺,可你昨日的表达方式不对。”
...
气氛有一瞬间的宁静。
辞镜凤眸深邃的盯着少年的桃花眸,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听到了什么。
楚寒远此时才缓过神来,师尊说的一大堆...
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原来...辞镜不知道啊。
那为什么要喂自己毒药?
等等?毒药?
他轻轻动了动舌尖,口腔内残留着酸涩的味觉。
酸...
这是...醒酒汤!
操...
他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么?
“哈,哈,哈,师尊,徒儿当然喜欢您,徒儿最喜欢您了。”楚寒远尴尬的打着哈哈,极力的挽回自己丢掉的节操。
辞镜本有些怀疑,又想起自己正在说的事情。
自己正在教寒远与人相处之事,想来从他嘴里说的喜欢,应该就是依赖自己。
“嗯,为师也喜欢寒远。”
知辞镜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楚寒远也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辞镜不喜欢自己。
笑辞镜没发现自己喜欢他。
“可表达亲昵的举动有许多,却有很多事是需要看身份的。”
“寒远年幼,不知是何道理,为师今日便告诉你。”
辞镜与楚寒远说了许多,着重讲了很多事只能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就像昨日那般对道侣之外的人做,属实不合适。
楚寒远状似听得认真,时不时的还点点头,应合一声。
他从未发现到辞镜有如此絮叨的时候,从行为举止到男女大道那说的是一丝不苟,甚是详细。
绕是楚寒远那般厚脸皮也挺的不由得面红耳赤。
师尊今日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被人附身了?
他不知道,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辞镜心中也是备受煎熬。
想他一心追求大道,从未想过男女之事。
因着昨日发生的事,他深怕自己这徒儿误入歧途,受了哪个女子蒙蔽,最后伤了心。
圣诞节特别节目-现代番外1
楚寒远下班回到家,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向客厅。
在灵云大陆呆的时间太久了,他现在特别不适应西装这种贴身的衣服,好怀念剑宗的门派服饰呀...
话说,辞镜哪去了?
楚寒远突然意识到辞镜好像并没有在客厅,他又跑去二楼卧室,辞镜也没在二楼。
不是吧,他这是又跑出去惹祸了是吗?
当初刚刚回到现代时发生的各种乌龙事件让楚寒远的脑壳更痛了。
这时,楼下的厨房内传出了一声闷响,楚寒远满脸黑线的跑下楼。
果然,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长发男人背对着他,此时正用真气屏障挡在自己身前。
楚寒远看了看冒着黑烟的烤箱,又看了看男人的背影,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师尊...您老能离厨房这种地方远一点吗?”
辞镜回身见楚寒远站在门口处,勾出一抹笑意,恍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阿远,你回来了。”
嘶...
又是这样。
楚寒远绝不承认自己每次都会被这样的辞镜勾引到!
“咳咳...不要以为每次都能敷衍过去!”面无表情的擦过辞镜的肩膀走到冒着黑烟的烤箱面前,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抹布收拾起来。
这已经是他换的第六个烤箱了。
什么时候辞镜才能意识到自己毫无做饭的天赋呢?
见楚寒远不搭理自己,辞镜挑了挑眉梢,摄人心魄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抬脚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撒娇道:“阿远,不要生气嘛...”
如果不是在市中心的家中,他一定要把随君召出来跟辞镜一决高下!
“阿远...”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楚寒远耳边回旋着,辞镜低下头轻轻的舔舐着怀中人的耳垂,因为动了情的原因有些发红,可爱极了。
想到这,辞镜低低的笑出了声,胸腔也随着他的笑声有些震动,后背紧贴着他的楚寒远自然也能感受的到。
“小骗子...”
“???”楚寒远恼羞成怒的转过身推开身后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打住!我今天上了一天的班很累了,不想做。”
“呵呵...”辞镜才不管他说什么,双手插进他的腋下直接把他提到一旁的餐桌上,俯身压了上去,“阿远累了没关系,本尊动便好,你只管张开腿享受便是...”
说完,也不给楚寒远反应过来的时间,便低头封住那双得理不饶人的小嘴。
恩...真甜...
圣诞节特殊节目-现代番外2
辞镜的眼底闪过一丝红光,看着身下人胸前的衬衫扣子因为挣扎已经松开了好几颗,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脸上闪过满意的神色。
阿远生活的世界奇怪是奇怪了些,不过...
这衣衫脱起来...倒也方便。
“辞镜..哈...你别...”男人濡湿的舌头在自己脖颈处舔舐着,所过之处留下片片红梅。
楚寒远只能无力的揪住男人的衣襟,接纳着他的侵略。
“阿远乖乖,把腿开开,恩?”
该死,被这个男人撩拨的迷迷糊糊,什么时候被扒光了都不知道。
“你个..不要脸..唔!”辞镜一个挺身打断了楚寒远骂出口的话。
“阿远叫的真好听...”
“你..额啊..”可怜的楚寒远到嘴边的话都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声。
“阿远乖,叫声夫君听听,当然...老公也行。”身上的人衣冠整洁,除了前后挺近的动作越发用力,连多余的一声粗喘都没有。
楚寒远不甘心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喉结上,成功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男人转过了身背对他,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让他控制不住的弓起脊背,颤抖了起来。
不知男人到底运动了多久,直至夕阳落下,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变得阴暗下来,辞镜终于放过了他,挥洒出来。
楚寒远只记得,在自己意识全无的前一秒钟,男人在他耳边低语的最后一句话。
“阿远,圣诞快乐。”
师尊...圣诞快乐。
直到后来楚寒远才知道辞镜那天进厨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原来,他知现代的节日与在灵云大陆时不同。
现代人好像特别注重仪式感,所以...他想为自己烤一个圣诞蛋糕。
可惜没成。
最后为了掩饰尴尬居然把自己做晕了过去...
啧...
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