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宁叙发现虽然宁恕最近总是发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比如宁恕有的时候下班比他早,他就会给宁恕发消息让他帮忙拿快递。

  宁恕:【你为什么不找孙姨?】

  满山猴子我?最红:【哎呀,你顺道的事儿~】

  主要是他的快递有时候太多了, 不好意思让孙姨拿。

  宁恕:【每天都有快递, 没有一个是我的。】

  满山猴子我?最红:【嘻嘻, 我还要城西那家甜品店的草莓大福,荔枝麻薯,还有咱家公司前面的那家蛋糕店的雪媚娘~】

  宁恕:【你宁小少爷动动嘴, 我宁老妈子跑断腿。】

  满山猴子我?最红:【你不愿意呀, 那我让江景听去?】

  对面秒回。

  宁恕:【我去。】

  道德绑架当然是不好的……但是最近来找宁叙告状的人实在太多了,宁叙害怕再不给他哥找点事干, 他哥就要计划着买TNT把江氏炸了。

  现在宁叙和江景听约会都偷偷摸摸的, 好在俩人还是一个公司的,平时见面的机会多。不然宁叙也担心江景听会不会跟着发疯。

  这天,江景听又带着礼物登门入室了。宁母当然是热烈欢迎,抱着江景听带来的大束娇嫩欲滴的郁金香,欢欢喜喜地找花瓶去了。宁父也习以为常,让江景听坐下一起喝茶……只有宁恕冷眼瞧了一眼, 然后转身上楼。

  宁叙看着, 叹了口气,陪他们坐了一会就找了个借口上楼了。然后发现他哥的门没关, 大敞着,宁叙往里面看了一眼:

  发现宁恕正在丈量一把无比粗壮的棍子, 不知从哪弄来的。

  宁叙到抽一口凉气, 撒腿冲了进去:“哥!冷静啊——”

  宁恕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宁叙, 蹙眉:“你干嘛?”

  宁叙死死抱住宁恕的腰不撒手:“现在是社会主义法治社会, 你不能……不能因为一己私仇动用私刑,触犯法律。”他哥该不会是隐藏的大反派吧?

  宁恕嫌弃地拨开他:“你在说什么东西。”

  宁叙颤抖地指着那根堪比金箍棒的棍子,问:“你弄它来干什么?”

  宁恕“哦”了一声,道:“我最近想学双节棍。”

  宁叙:?

  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那……”宁叙咽了口唾沫:“还有一截儿呢?”

  宁恕面无表情:“从中间砍断了,就是两节了。”

  宁叙:“……是什么让您产生了,学习双节棍的想法?”

  宁恕看了他一眼,继续摆弄自己的棍子,慢悠悠道:“我觉得散打的威力不够。”

  宁恕是以前是练散打的,而且非常厉害。

  宁叙心里咯?一下,干笑道:“怎、怎么会不够呢……我大哥这实力,放到哪里都是响当当的好吗,怎么会威力不够呢……”

  他真的很害怕以后要每个月带着饭隔着玻璃跟他大哥打电话。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

  宁恕却突然抬头,看着宁叙:“你不知道?”

  宁叙愣了:“知道什么?”

  宁恕低头,平淡地放下一颗惊雷:“江景听学过拳击。”

  宁叙:??!!

  宁恕:“而且拿过冠军。”

  宁叙:????!!!!!

  宁叙突然捧起那根大棍子,一改前态:“您学吧,随便学,告辞。”

  然后风一样地溜走了。

  宁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其实也很不爽。自己居然有一天要担心武力值没别人高,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

  宁恕把视线重新投到手上的棍子上。

  -

  宁叙下楼的时候还心怦怦跳,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靠得近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江景听的胸肌和手臂肌肉那么发达了。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江景听面前这么菜鸡了……他之前还企图蚂蚁撼动大树,简直离谱。

  宁叙长长呼出口气。

  没事,反正他又不会家暴,有什么可担心……呜呜呜好害怕怎么办,妈妈救我。

  宁母眼尖,很快就注意到了在楼梯口磨蹭着不肯过来的宁叙,唤道:“崽崽快来,吃点水果。”

  宁叙只能蔫哒哒地走过去,发现只给他留了江景听身边的位置,硬着头皮坐下了。江景听看了一眼他欲哭无泪的样子,似乎很关切,问:“大哥没有下来么?”

  宁母最了解自己的大儿子,心里明白那个醋缸子短时间之内应该不愿意和江景听对上,笑道:“应该是在忙工作,没事,咱们接着聊。”

  江景听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宁母看着,有点不忍心,宽慰他:

  “没事,时间长了就好了,啊。”

  宁叙:……

  可以,他觉得他爹泡的这茶都比不上江景听。

  宁母却实打实被欺骗了。老大是这样,从小就跟崽崽感情好,也难怪一时接受不了。就是可怜小江这孩子……宁母同情地看了一眼江景听,感慨追老婆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笑着说:

  “想当年,你宁叔叔追我的时候,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到我们家门口往邮箱里面塞情书。我爸看见一次就拿扫把追一次……咯咯咯。”

  说起当年的事,宁父还有点不好意思:“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宁叙:“噗嗤。”

  然后下意识看向江景听,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眸中含笑。

  四目相对,宁叙更不好意思了,立刻低头。

  然后思绪又忍不住乱飘。

  上次在健身房就感受过江景听的肌肉,唉,可惜就是没摸过,不知道手感怎么样,是不是真的硬邦邦的……

  然后宁叙的视线一直不自觉地飘向江景听的宽肩,臂膀,再往下……又过了一会,宁父宁母聊的正欢的时候,宁叙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戳江景听的腰……

  手被瞬间握住!

  宁叙愣愣地抬头,紧接着再次对视。江景听目色沉沉,含着两分警告,宁叙一瞬间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别招我。

  宁叙耳朵瞬间红了,立刻想要抽出手。结果江景听牢牢抓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眼看着宁父宁母就要注意到他们这边了,宁叙使劲抽了抽手,急慌慌眼神示意:

  要发现了!!

  江景听攥着宁叙的手,还是没松开。

  刚刚他就注意到了宁叙不知道在看什么。

  真是太久没教训了。

  江景听又使劲捏了一下宁叙的手,才慢慢松开。宁叙赶紧抽了回来。恰好这时孙姨端着新切好的水果过来,宁母招呼宁叙:“诶,崽崽,给你哥送上去。”

  宁旭如蒙大赦:“好好好。”

  宁叙刚一端起水果准备走的时候,江景听就一起站了起来,道:“我陪你上去吧。”

  宁母自然不会不同意:“好啊,你们年轻人多聊会。”

  然后江景听就这样跟着宁叙上楼了。等彻底离开了宁父宁母的视线,宁叙有点紧张地抬头看江景听,道:“你还是先别进去,好嘛?”

  他真的很害怕他们来一场散打和拳击的巅峰对决。

  江景听垂眸看着宁叙,眸色淡淡。

  “我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

  宁叙话还没说完,就见江景听直接一手接过他手上的果盘,顺手放到旁边的扶手台上。就在宁叙一头雾水的时候,江景听做了一个让宁叙毛骨悚然的动作:

  他把眼镜摘下来了。

  宁叙的第一反应是:

  跑!

  ——然后一转身,就立马被拽回来,按在门上,腰被掐住。

  猛地吻了上来!

  宁叙心狂跳,提到了嗓子眼,慌到了极点——

  他被按在了宁恕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