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窗户大开着,房间内一片森冷。外面的寒风将窗台上放的一盆仙人掌也吹的蔫蔫的,看着快要凋零。

  谢绒睁开眼时,额头前一阵刺痛,还有些茫然。直到轻“嘶”了声,才发觉这里不是他的家。眼前书房昏沉灰暗,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谢绒按着额头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眼,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了落地窗外的景色。

  几片落叶落在窗前,外面僻静的景色和谢绒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在家中睡了一觉,怎么所在的地方就变了?

  头脑中还有些昏沉胀痛,叫他一时之间几乎无法思考,他低下头去,这时候就看到了书桌面前的笔记。

  那本笔记正面大开着,旁边写了一小段有些陌生的字。

  好像是游戏术语之类的。

  而那只碳素笔正在他手边放着,显然,“自己”刚才是正在这里复盘这些东西,一不小心睡着了。

  谢绒在看到房间布置的第一眼就知道这里不是他家,而在看到自己双手时却有些疑惑。

  因为这双手,就是他的手,连指尖某次因为意外而留下的月牙儿印记都一样。

  可是诡异的是,他的手虽然也修长漂亮,但是却是十分健康的。不像是现在一样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一样。

  一看就是一双……娇生惯养的手。

  谢绒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紧接着就得到了印证,因为他低下头去,看到了自己双腿。

  出乎意料的——他坐在轮椅上。

  黑色的西装裤下,那双长腿没有一点力气,在谢绒刚才一瞬间想要站起来时,失控的落了下来。

  他撑住轮椅稳住身体,微微喘了口气。

  这双腿真的无法行走?

  他皱了皱眉,此时只能坐下来,等到刚才剧烈动作的疼痛过去之后,才伸手握住轮椅。苍白的手指上微微凸起,谢绒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这时候推着轮椅过去,想要打开灯,慢慢弄清楚这一切。

  谢绒心中并不着急,一个无法行走的人,在灰暗的空间里有多危险,谢绒是知道的,他动作生疏的操控着轮椅,在摸索了半天之后,在窗户旁边找到了房间里灯光的开关。

  随着手指落下,暖色的灯光微微闪了闪,照亮了整个书房。

  外面已经接近傍晚了,因为天气阴沉,房间里看起来比外面更灰暗一些。

  谢绒在打开灯之后,看向旁边镜子,此时终于从落地镜前看清了自己模样。

  果然,还是他的脸。

  眉锋隽秀,五官十分柔和,一双猫眼清凌凌的,笑起来却有暖意。

  是十分惹人亲近的相貌。

  只不过比起他原本的健康人模样,这具身体太弱了。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露出的胳膊上也细细瘦瘦的,像是被人轻轻一按,就能留下淤痕一样。

  是十分不健康的身体。

  在刚才推动轮椅时,谢绒甚至怀疑这具身体还有别的病,不然不会喘气这么厉害。

  他微微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莫名其妙的在睡醒之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身体发生了如此诡异的变化。

  无力的手指收紧又放松,谢绒脑海之中一片茫然。这时候目光环视着房间,想要找到能够确认他身份的东西。

  然而客厅和卧室里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间紧闭的书房被锁着无法打开。

  正在这时,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谢绒回过神来,目光看向一处地方,窗台旁的沙发柜上正放着一部白色的座机电话。

  在这样装修高档的房间里出现座机电话实在很奇怪。

  在一分钟前,那电话铃声就叮铃铃的响着,似乎有他不接就永远打下去的错觉。

  谢绒被一阵心悸操控,推着轮椅滑过去,这时候弯腰拿起座机来。便看到了显示屏上陌生的号码,只是一串数字,之前没有也完全没见过。谢绒从脑海中回忆了一遍之后,这时接起电话。

  那边似乎对于他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有些诧异,不过随即还是礼貌的询问。

  “喂,您好,是谢先生吗?我是您楼下花店的员工。”

  “您订的花已经包装好了,什么时候方便来拿一下。”

  订的花……?

  谢绒微微怔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订了花?

  是这具和他一模一样的身体订了花?

  谢绒心中想着,在电话那头又叫了一声“谢先生”之后回过神来。未免对方发现不对,这时候只能应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

  “等会儿过来拿。”

  楼下的花店,应该一出门就能找到。为了不在情况未明时暴露异常,谢绒没有询问花店名字,十分谨慎。

  对面语气始终如常,只是在挂断的时候提醒了句:

  “店内新鲜花朵无法保存半个小时以上,请谢先生尽快来拿哦。”

  谢绒指尖顿了顿,对这句话略微觉得有些古怪。

  新鲜花朵无法保存半个小时?

  现在的花店保存方法一直都比较好,一般订的花至少也能保存一天。

  为什么会无法保存半个小时?

  他以为是店员着急让他尽快取花所说的托词,这时候应了一声之后,挂断电话,看向楼下。

  还是先去取花吧。

  取回来之后,再在房间里找身份证明。不知道为什么,谢绒在这栋房子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像是气场不合一样,不想在里面多呆。

  而且,他看了眼,除了他所呆的客厅之外,三间卧室的门全部锁着,想要进去寻找信息恐怕还需要时间。

  好在这栋房子入户门的钥匙就放在鞋柜上,谢绒唯一放心的就是暂时不用害怕出了门就无法回来的事情。

  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绒看了眼外面天色,判断出来外面应该是在下雨之后,此时推动轮椅到衣架前,拿出件大衣来披在身上,这才缓缓出门。

  这个和谢绒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居住的地方不是什么独栋的别墅,而是环境比较高档的小区。

  谢绒出门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居住在二十三楼,这个一梯两户的小区里除了他家之外,对面还住着一户人,只是此时对面的门紧闭着,灯光也暗着,显然里面没有人。

  习惯性的看了眼后,谢绒收回目光来。

  电梯已经到了。

  他握着手机,手塞进温暖的大衣里,一出电梯就感受到了寒风。

  初秋的天气,在夜晚微微有些冷。

  谢绒出门之后就有些后悔,应该再找个围巾的,这副身体太弱了。

  刚才一出电梯被风吹了一下,就忍不住嗓子发痒,有些想要咳嗽。他闷闷的咳了两声,拉紧了大衣,等到身体稍微适应了些寒风之后,这才往小区外走。

  刚才电话里说是在楼下,应该是在小区外面商业街中,谢绒在小区内没有发现花店之后,就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也许是刚到傍晚,天气不太好,小区内很空旷,谢绒一路出了小区,只零星看见了几个人。

  他出了门之后,想着以这具身体的条件应该不会喜欢过马路,于是转向了门口一侧的花店,目光落在其中一家时微微顿了顿。

  在高档小区外一排精致的店面中,这家花店装修很独特。黑色的门框,虽然也很漂亮,但是却总感觉怪怪的。

  谢绒进去之后才发现哪里奇怪,这家花店的灯开的太亮了,亮的简直有些灼目。

  他微微眨了眨眼,就听到了之前在电话里听见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谢先生吗?”

  “您来取花了。”

  穿着花店制服的店员弯腰关上门,这时候笑着去后面拿出了“谢绒”之前订好的花。

  “谢先生还要写贺卡吗?”他听见店员询问。

  “您送给暗恋的人的话,可以隐晦的写一些祝福的话的。”

  那店员隔着木柜笑道。

  送给……暗恋的人?

  谢绒额头一刺,微微有些疼。

  这时看了那花一眼。

  一束粉色的月季,看起来鲜嫩温柔。

  这是这具身体买来送给暗恋的人的?

  他指尖顿了顿,这时候为了维持人设,只好低声道:“嗯。”

  他声音淡淡落下。

  店员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我知道谢先生一定会写的。”

  他低头唰唰的在贺卡上写了几句,这时候将贺卡塞进花里,从柜台里递给谢绒。

  “希望谢先生保护好花,尽快送出去。”

  “祝您心想事成。”

  谢绒只以为是花店店员祝福他告白成功,这时候眉头微蹙了一下就放下,没有多想。

  “谢谢。”

  他点了点头后,接过花来。月季之上还有新鲜的露水,白色的花纸包装的格外精美。

  谢绒在收手之时,没有注意到店员的体温微微有些低。两人手指擦过,他颔首收了花之后,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天色已经快要彻底黑了,谢绒不准备在花店久留。

  他推着轮椅出去,而刚刚递给他花的店员则含笑立在原地看着他,直到谢绒背影消失之后才收回目光来。

  外面之前朦朦胧胧的雨还在下着。

  谢绒带着花回到房子,在电梯被打开之后,这时候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店员写的贺卡。

  这个花是要送给谁的?

  他微微顿了顿,伸手拿出贺卡来。

  在一句常见的网络祝福语后,看到了邻居两个字。

  是——送给他对面的邻居的?

  没想到这具身体暗恋的人居然就在隔壁。

  谢绒有些诧异。

  正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刚才按了二十三楼还没来得及运行的电梯门又重新被按开。

  一个身形修长,穿着白色实验室制服的青年走了进来,在看到谢绒在电梯之后,微微顿了一下。

  谢绒见人进来之后,下意识地开口:“多少层?”

  他在按钮面前,刚准备按。

  却见进来的人在看了他一眼后,开口道:“二十三层。”

  同层。

  这是……他那位邻居?

  谢绒动作一顿,忍不住回过头去,就对上了对方清冷的目光。

  闻折燃眼神落在了谢绒手上的花束上,微微皱了皱眉,对谢绒今天忽然问他去几层有些疑惑。

  两人已经在同一层楼里住了一个多月了。

  自从贺厌去世后,谢绒就搬来了他隔壁,在他对面的房子里住着。

  只是今天……谢绒有些奇怪?

  闻折燃目光落在对方轮椅上,看到皮肤苍白的青年一如既往的推着轮椅,收回目光来。

  楼层到了,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闻折燃按着电梯,在谢绒推轮椅出去之后,自己才走出来。

  谢绒在电梯里一直在想一件事,自己到底要不要将手里的月季送出去。

  按照花店店员说的这具身体的人设来说。

  给暗恋的人订的花朵,在被对方看见的情况下,不可能不送吧?

  谢绒微微思索着,在出电梯后,转过头去看到刚才出来的那个清冷青年准备去隔壁,才鼓起勇气开口道:“这束花送你。”

  他不擅长言语,这时候只能将花递出去。

  闻折燃挑了下眉,看着眼前的花有些不想要接。但是他目光一顿,落在花上后却忽然看见了什么,顿时眯起了眼。

  这时又看了将花送给他的谢绒一眼。

  谢绒被看的有些奇怪。

  “怎么了?”

  “没什么。”

  闻折燃伸手接过花来,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在实验室里加班太久才有了幻觉。

  他刚才一瞬间,居然从谢绒举着的花中看到了……熟悉的人脸?

  那鲜艳的月季还在眼前,再一晃之后,却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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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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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红光闪过,刚画好的阵法连带着那颗蛋消失无踪。

  树林内众人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被从永恒的沉睡中吵醒,心情暴躁的邪神刚睁开眼,就被一颗蛋从天而降砸中。

  还不等邪神暴怒,下一秒,那颗落在他掌心的蛋自己裂开,露出了坐在蛋里的美人。

  一个后背长着小不拉几的双翼,弱小的没有一点用处,眼神懵懂,他一口呼吸都能喷死的——小蠢蛋。

  邪神蔑然地想着。

  虽然不知道那些愚蠢的人类为什么会祭献这样一颗蛋给他。

  然而在原本想象中,睁开眼后本应胆小的痛哭流涕的祭品反应却与伟大的邪神想的完全不同。

  在被邪神凝视着时,对方悄悄探出头来:

  “啊,很抱歉我刚才的冒犯,您的味道真好闻,像是虫蜜一样。”

  “您是我的男朋友吗?”

  邪神:……?

  知道人类口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的邪神一言难尽。

  然而下一秒,从来只被人害怕恐惧,没有人敢靠近轻嗅的邪神诡异地嗅了嗅自己的味道。

  随着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肢节伸展,抬起头来的虫母眼前更加一亮,声音甜滋滋的情不自禁赞美:“看来是我的认知浅显,气味只是您不值一提的优点。”

  邪神:……?

  “您的身姿英武如同黑洞,庞大的躯体好像刀锋一样,尾巴竟然比恶龙的触尾还坚硬,每一寸肢干都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美丽。”

  “请相信我,我从没有见过像您这样伟大的造物!”

  小虫母眼前亮晶晶的,真诚的赞美没有掺杂一丝虚假。

  刚好能听到别人心声的邪神:……

  ——见鬼,他的审美难道有问题?

  不过,这个弱小的小蠢蛋吹彩虹屁倒是很不错。

  如果他不哭的话,倒是可以留下来瞻仰他的光辉。

  傲慢的邪神这样想着,于是,留下了本应被撕碎的小虫母,并且告诉对方:

  “——三天内必须读完一本人类经典诗集,小蠢蛋,你的词汇量还有待加强。”

  “造句的时候尽量要优美一些,啧,不要用大白话。”

  郁白:……?

  没有经受过正规虫母教育,以为这是追求伴侣必经考验的小虫母努力学习,一年之后,成功考上了异世界最高学府。

  某天睡醒的邪神:……小蠢蛋看完一千本人类诗集了吗?

  负责考试的狗腿子恶鬼:看完了冕下,夫人已经考上人类世界最高学府出去上学了。现在出了好几册诗集,听说还是畅销作家,座谈会都开了十几场呢。

  邪神:……???

  PS:一心求偶努力学习彩虹屁虫母VS傲娇臭屁老婆今天怎么还不夸我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