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恩。”

  “完了我还得让魏名海去查清楚江弈鸣在这里铺子的数目和别的一些消息,我总觉得以江弈鸣的性格,不太可能雇那么多的人。”宋谦接着说:“况且哪有那么多的高手,他的铺子开的很多,要是每个州都雇二百多人,这不太可能。”

  李衍说:“好。”

  “要不这次汝州之行,你别去了。”李衍顿了顿后说。

  宋谦不解:“为何?”

  “你的身子不宜赶路。”他说。

  可能宋谦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最近这段日子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可精神还是好不起来,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宋谦会一日不如一日。

  “无妨,这次的事情也不是着急能办得了的,我们路上慢些就是了。”宋谦说:“你与人说话总是直来直去,把人得罪尽了还怎么借兵?”

  李衍还想说什么,只听得他继续道:“把我一个人留在商州,你放心么?”

  他觉得宋谦越来越坏了,总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他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否则自己怎么会将他独身一人留于此处?

  “那好,你把衣裳多带点。”李衍就像个老妈子似得喋喋不休:“每次着了凉就生病。”

  宋谦倒也不嫌烦,笑着看向他应:“知道了。”

  汝州和商州离得不远,可也算不得太近,它比较靠北,所以天气总有些寒凉,宋谦已经换上了稍微厚些的衣裳,他本就瘦,穿这么多也看不出半分臃肿来。

  “还可以吗?”李衍沿路不知问了几回。

  宋谦不厌其烦的温声道:“可以。”

  “可能快到了吧。”宋谦说。

  李衍答:“快了,不过那些江湖高手中真正有本事的不超过十个人,剩下的都是招进去装模作样的,我们也用不着找太多卫兵,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怀疑更是得不偿失。”

  “恩。”宋谦说:“不过汝州离京都远,朝廷中的人都觉得汝州困苦而且危险,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来,就算是巡察的人,最多也就是到商州跑一趟当完事了。”

  “不过汝州的卫兵靠得住吗?我父亲的亲兵不能暴露于人前,否则会给我爹惹去麻烦,不然也不用如此费劲。”李衍接着说:“毕竟皇上那边......我们是阳奉阴违。”

  宋谦轻咳了几声说:“放心,我们没必要告知他们做什么,只说要寻人便是了,也不算违了皇上的意思。”

  他们说话的间隙有人敲了敲车壁,宋谦抬手拨开车帘,看到外面驾马车的小厮比划着动作。

  李衍做事谨慎,他特意寻了个普通养马人家的哑小厮,这小厮一路都不多话,只是到了一个地儿帮他们买点吃的,提醒他们到了地方,别的时候从不打扰他们,倒是着实叫人省心。

  “到了。”宋谦抬眸看着头顶的“汝州”两个大字说。

  李衍给了小厮钱,叫他去客栈开两个房间,别的不必多问,小厮点点头驾着马车去了。

  “这汝州有些奇怪啊。”宋谦四下里看了看说:“怎么街上都是女子和小孩子?”

  李衍说:“这汝州和沙州离得近,而这沙州都是突厥人,京都派来的兵毕竟有数,时间长了也撑不住,没办法,只能让可以拿兵器的男子上,这么些年以来男子都快要绝了。”

  “那这儿的卫兵还在?”宋谦皱眉。

  李衍也不说话,这倒是他们漏想了,若是卫兵也被差遣上了战场,那他们此行算是白跑了,江弈鸣那边的事情也得想别的办法。

  “走吧,先去府衙看看。”他说。

  府衙门口没人,只听得里面一阵咿咿呀呀的唱和声,他们进去便看到一个水袖长摇的白胡子男人在府内唱着,官袍和官帽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府衙没人么?”李衍进去问。、

  他转过头唱着应:“府衙无人,有事自便~”

  “扮得挺像。”李衍坐在石凳上说:“这府衙何时成戏台了?”

  “你是何人?”他不悦的转过头来说:“没事儿赶紧走,这儿可不接待无事生非之人。”

  李衍将令牌轻轻扣在石桌上说:“兴许我是来听戏的,大人可以继续啊。”

 

  、善茬

 

  

  薛松拿起那令牌看了看后猛地跪在地上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