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皇上有喜了>第二十九章 

  根据曲流觞的说法,想要制成化尸水就必须有隐髓砂。据他所知这隐髓砂极其难得,普天之下只有太医院仅存两份。所以,只需到太医院查查这个隐髓砂。

  事不宜迟,晏莳马上动身赶往太医院。到了太医院,有一份隐髓砂果然不翼而飞了。

  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王,王爷。下,下,下官罪该万死,还,还请王爷恕罪。”

  晏莳冷笑一声:“你是罪该万死,我且问你,看管这隐髓砂的人呢?”

  “已经,已经派人去找了。”院使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请,请,王,王爷稍等片刻。”

  不多时有下人来报,人找到了,准确来说是尸体找到了,乃是服毒而亡。

  晏莳命人守在太医院各门,严禁里面的人外出。他要一个个地盘查太医院的人,其实盘查是假,引蛇出洞是真。

  负责看守隐髓砂的药童虽死,但却不知在外面与他接应的人是谁。而他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做给那些人看的,让他们知道,他已查到了线索。现在他又封锁整个太医院,外面的人不知里面的情况,难免会来打探消息。

  晏莳又派了桑瑜带着数个心腹暗卫埋伏在太医院周围。这个时候,就要看是谁先沉不住气了。

  整个下午,睿瑛王府里除了下人就剩下花凌与曲流觞。

  晏莳给了曲流觞一处小院,本想再给他几个仆人伺候他,但被他拒绝了。

  曲流觞将原来的匾额摘下,换成“药庐”挂了上去。

  初到这里,尚有许多东西要做,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药箱里一件件地往出拿东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清亮的男声也随之传了进来:“将你那些个宝贝看好了,别让它们随处乱跑。”

  曲流觞头也不抬地道:“你说要送我的金蟾,哪呢?”

  “你来得太晚,金蟾不送了。”花凌双手一摊,坐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别啊,小铃铛你怎么能这样呢。”曲流觞马上从椅子上蹦起来,来到花凌面前满脸讨好着,“都答应好好的了,你可不能反悔啊。我来得晚不都是为了你吗,你好不容易成了亲我不得有所表示表示,我可是去给你准备礼物去了,你看看……”

  “如果是那些个虫子就别往外拿了。”花凌的话让曲流觞拿着小瓷瓶的手顿了顿。

  曲流觞又将那瓷瓶放到桌上:“这可是你说不要的,但那金蟾是你答应我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看我心情吧。”花凌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手指轻叩,“倒茶。”

  “好嘞,好嘞。”曲流觞忙屁颠屁颠地跑去倒茶,瞧他喝了,眼巴巴地又问,“我那金蟾……”

  “你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麻烦?”花凌突然一改方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板正经地问道。

  曲流觞见他这幅模样,也当即严肃起来:“并无遇到什么麻烦,我只扮做个卖药的,也没人注意我。”

  花凌点点头:“今天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是你找来的?”

  “不是,我几天前到了这皇城中一直在想办法怎样进王府。”曲流觞道,“后来正好遇到那女人在街上与她相公撕扯,我一时心软,就把那情丝蛊给了她。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虽然与女人在街上撕扯有损我的英俊潇洒的形象,但我得已顺利进入王府,也算不亏。也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把坏事转变成好事。”

  花凌一巴掌糊到他脸上:“我瞧瞧你这脸皮有多厚。”

  “我这脸皮再厚可比不上你,”曲流觞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小铃铛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扮乖的本事居然这么高,在下佩服佩服。哥哥——哥哥——”曲流觞当下学着花凌叫着晏莳的样子叫了几声。

  花凌一个扫堂腿过去将他坐着的椅子踹翻,几乎在花凌的脚挨着椅子腿的那一瞬曲流觞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使出一拳朝着花凌面门打去。

  花凌不躲不闪:“金蟾啊——”音调上扬,声音里竟有着些许的魅惑。

  曲流觞的拳马上变成掌,狗腿似的拍拍花凌的肩膀:“这里有灰,我给你拍拍,给你拍拍。”

  花凌满意地点点头:“把脸再凑过来,让我打几拳解解闷。”

  “我去!”曲流觞马上用手将脸捂住,“我说小铃铛你可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区区一个金蟾我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不过你要打也别打得让人看出来,毕竟我是个要面子的人。”曲流觞前面的话说得甚是义正言辞,越到后面越谄媚,最后竟自己把脸凑到了花凌面前。

  花凌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伸出一个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又缩了回去。就在曲流觞以为他不会再打自己的时候,突然肚子一疼,低头看去,正是花凌方才的那只手。

  花凌笑的很找打:“不用谢。”

  曲流觞揉揉肚子:“打也让你打了,咱们说说正事。我且问你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公子是谁?”

  花凌捏起一颗葡萄放在嘴里:“我家哥哥。”

  曲流觞:“……”

  “除了王爷。”

  “那是我。”

  曲流觞:“……”

  曲流觞有求于花凌只得又换了个说辞:“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穿着白衣服的那个。”

  “啊——我知道了——”花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曲流觞的眼睛瞬时放出光来,万分期待,花凌瞥了他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去,“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个贱人!贱人!”曲流觞随手拿起一个药瓶朝着花凌的背后打去,只可惜并未碰到他分毫。

  快要天黑的时候,尚在太医院的晏莳等来了一个人——刑部尚书。

  双方见过礼后,刑部尚书开门见山地说是来接管这失踪案的。

  晏莳眉尖微蹙:“大理寺查案,刑部复核,这是历来的规矩。不知赵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刑部尚书名唤赵文举,乃是昭王一党,在朝中又与晏莳是上下级的关系,自然没怎么将晏莳放在眼里,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王爷刚刚大婚,尚在休沐期间,这皇城里的案件怎么还能劳烦您去破呢?交给本官处理也是一样的。”

  “那就有劳赵大人了,”晏莳竟然很痛快的同意了,“咱们走。”

  大理寺的人迅速从太医院里撤了出去,刑部的人很快进来了。

  “呀,哥哥你回来得这么早!”花凌一见到晏莳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腾着翅膀跑了过去,“案子可是有结果了吗?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尚未,”看到花凌的那一刻,萦绕在晏莳心头的阴霾突然神奇的消散了,“这个案子暂且先放一放,明日我与清月还有其他事要做。”

  “哥哥又与清月公子有事情要办,”花凌有点儿蔫蔫的,“那能带上我吗?”

  晏莳想了想左右是私事,便答应了。

  翌日,马车里。

  花凌挑帘看看外面,马车已经动了。他将窗帘放下,问向坐在对面的晏莳:“咱们不等清月公子了吗?”

  晏莳笑道:“难得与明庭两个人出来,就不带他了。”

  花凌有些羞红了脸,低着头:“哥哥——”

  大约过了

  一刻钟,马上停了下来。

  花凌下了马看着眼前的牌匾念道:“章府?”

  “哥哥咱们来这里干什么?”花凌忙将要搀扶晏莳下马车的庆吉挤到一旁,飞快地伸出自己的手,扶着他下来。

  晏莳看着府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刑部尚书的这个位置是该换个人坐坐了。”

  庆吉向章府的门房说明来意,门房忙进府禀告。不多时,府内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年轻俊秀的公子。

  那两名男子见到晏莳马上行礼道:“不知王爷、王妃大架光临,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晏莳道,“今日本王贸然前来还请章大人,沈大人勿怪才是。”

  章豫新笑道:“王爷说得哪里话,快快请进府。”

  “咦?是你?”花凌突然对跟在章豫新身边的那位年轻的公子道。

  沈沉璧仔细瞧瞧了花凌一怔:“你是御花园里的那个人?”

  花凌连连点头,有种他乡遇故知般的亲切:“是我,是我。”

  晏莳笑道:“明庭,你们认识?”

  花凌解释道:“那日在御花园里赏花,这位年轻的公子也在,有过一面之缘。”

  许是同为男妻的缘故,花凌见到沈沉璧很开心,高高兴兴地与他说着话。

  到了大堂之上,双方坐定后,晏莳看向沈沉璧道:“不知沈大人是如何看待赵大人的?”

  沈沉璧嗤笑一声:“一个草包而已。”

  晏莳唇边勾出一抹笑:“那沈大人可愿取而代之?”

  章沈夫夫皆在朝中为官,章豫新在翰林院,沈沉璧是刑部郎中。

  如今昭王,定王和穆王夺位之争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朝中大臣绝大多数会选择一位王爷站位,但章沈夫夫却哪个王爷都没有选择,晏莳之前便与这二人有过接触,俩人才华甚高,如今前来自是意在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