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拐个皇子谈恋爱>第63章 晋江独发63

  姜麟走出淳王府, 金贵牵着马跟上来。小心地问道:“殿下, 忙了一晚上, 回去休息吧。”

  姜麟心事重重的拉过缰绳, 没有说话。突然旁边一个声音道:“金贵说得对, 事情不能一下子办完,总得一件件来,先休息要紧。”

  姜麟回头对上聂云川微笑的眸子,面色却有些暗了下去。金贵见状知趣地告退,聂云川策马走过来道:“我刚去看了你的人,他们都很好,不用挂念。”

  说着抬头看看淳王府:“你跟淳王达成了协议?他要扶持你立储吗?”

  姜麟抿珉嘴唇,岔开话题道:“云川, 你不是说要回鹰嘴山吗?什么时候走?”

  聂云川愣了一下,姜麟笑笑:“我会帮你把你看上的东西都运出来, 包括皇宫里那块大翡翠。”

  聂云川看着姜麟的眼神沉着下来:“姜麟……”

  “原本我应该陪你走的,但京城是我的家。”姜麟维持着笑容:“你说得对, 我家有皇位要继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德不配位的人占据这个位子。”

  “你……真打算争夺储位?”聂云川皱皱眉头。

  一辆乌篷马车驶到京城一处修葺一新的府邸, 府邸庄重的门头上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乾王府。

  马车停在门口, 随车的两个丫环伸手从车里扶出来一个打扮高贵的女子, 正是前太子妃——庄明鸢。

  庄明鸢抬头看看那崭新的匾额,眼神复杂地皱皱眉头, 迈步走进去。

  书房里,姜澈垂眸看着书案上的卷宗, 并没有看一眼走进来的庄明鸢。庄明鸢面色尴尬地屈膝行礼道:“见过乾王殿下。”

  姜澈却没有立刻回应,转过头去对丘赫道:“吏部侍郎的折子怎么还没送来?你去看看。”

  丘赫领命下去,庄明鸢屈膝在那里,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还好姜澈终于转过脸来,竟是一脸温厚谦和的神态,微笑道:“嫂嫂照顾皇长孙和公主已经很忙碌,还有空来看望本王,真是有劳了。”

  庄明鸢站直身体,努力挤出笑容:“听闻殿下重回宫中,妾身早该来恭贺。”

  姜澈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庄明鸢,庄明鸢之所以能入选太子妃,除了显赫的家世和自身良好的修养之外,还有名冠京城的样貌。

  当年姜成瑞选庄明鸢为太子妃的时候,就曾亲口夸过庄明鸢:有国母之才华,丽妃之样貌。

  丽妃的美丽名震朝野,而庄明鸢是唯一一个被姜成瑞亲自认定能跟丽妃媲美的名门贵女。

  庄明鸢虽然还在孝期,一身素衣素服,头上只别了一只造型简单的东珠镶嵌的玉蝶,却依然是大方优雅,尊贵美丽、不可方物。

  面上那一丝尴尬的笑容,配上一双哀愁的烟眉,竟是别有一番风韵。

  姜澈上次见庄明鸢的时候,都是各怀心事。今日再见,华灯之下,庄明鸢立在那里,白衣轻柔,在金碧辉煌的摆设衬托下,竟是跟姜澈心中埋藏了多年的那个影子,骤然重合起来。

  庄明鸢半响听不见姜澈说话,抬起头来狐疑地看去,却正对上姜澈闪闪的目光,心中一阵骇然,忙低下头去,更加不知所措。

  姜澈收回目光,面色一如往常,指指近处的一张椅子道:“嫂嫂请坐。”

  庄明鸢犹豫了一下,目光滑过远些的椅子,到底没敢忤逆姜澈,只得轻轻坐在姜澈身边。

  姜澈目光没离开书案上的折子,仿佛不经意间道:“嫂嫂离开京城多少年了?若没记错,也将近十年了吧。”

  庄明鸢没想到姜澈会提起往事,局促地道:“是,殿下记得清楚。那时太子病重,妾身身怀有孕,为了养胎,方才离开京城,回了老家。”

  姜澈唇边的笑意深了深,庄明鸢离开的原因,京城皆知。太子被下药之后,性情大变。受毒药所累,太子行夫妻之事变得野蛮粗暴,庄明鸢在一次侍寝之后,出现了小产的迹象。

  大将军庄胜,知晓情况之后,亲自请了姜成瑞的口谕,才将庄明鸢送走,对外假称庄明鸢对京城气候不适应,回老家修养。

  姜澈收了笑容,叹口气道:“可惜了太子哥哥,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被奸人所害。想必嫂嫂现在总相信本王所说了吧,给太子下毒,确有此事。”

  庄明鸢听了咬咬嘴唇,眼眸中露出恨意:“害我夫君的人,我必不能放过他。”

  “嫂嫂一个柔弱女子,又怎么能跟那种阴险的人争斗呢?”姜澈再起抬起头来,看着庄明鸢的目光灼热起来:“这种事情,都是男人的责任。”

  庄明鸢垂下眼眸,躲避着姜澈的目光:“还请殿下,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庄明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呵呵,嫂嫂言重了。让嫂嫂赴汤蹈火,本王如何舍得。”

  庄明鸢惊觉姜澈的声音竟到了自己背后,肩膀瞬间僵硬了,却不敢动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突然,一只手伸到庄明鸢的发髻上,将那枚白玉蝴蝶的发钗拔了下来。

  “嫂嫂想要的,本王清楚,嫂嫂只要乖乖听从本王,无论是你自己还是景昀、景月,本王都会给与最好的照顾。”

  庄明鸢浑身哆嗦起来,她压抑着一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的心,压抑着喉咙里的血腥味,努力假装镇定地道:“殿下若能如此,妾身感激不尽。父亲和哥哥那里,都会给予殿下支持。”

  “大将军么?”姜澈迈步走回桌案旁边,走的极慢:“可是本王听闻,大将军跟皇叔关系非常要好,怎么会支持本王呢?”

  “父亲是被淳王迷惑了。”庄明鸢急忙站起身来道:“待我将殿下照顾景昀和景月的事情告知父亲,他一定会站在殿下这边。”

  姜澈坐下,往后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那白玉蝴蝶:“嫂嫂既然知道朝堂之事,便知道现在时机对本王来讲尤为重要。只凭嫂嫂空口白话,本王又怎么能放心?”

  庄明鸢愣了一下:“殿下要怎样才能相信妾身?”

  “本王,只相信自己人。成为本王的人,本王便能相信了。”姜澈面上的笑容变得不再温厚,邪祟地让庄明鸢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低下头,满面通红。手中紧紧拧着素白的丝帕,似乎要拧出水来一般。

  “嫂嫂不必勉强,本王并不想趁人之危。”姜澈将手中的玉蝴蝶搁在桌上,重新拿起旁边的毛笔,垂眸道:“只是形势已经是迫在眉睫,父皇说了,半月后秋收节上,就会宣布储位归属。嫂嫂……得抓点紧。”

  颖王府中,聂云川看着姜麟,皱皱眉头:“你是这么打算的?”

  姜麟点点头,水漾的眼眸看着聂云川:“你真的不打算先回鹰嘴山?京城形势一触即发,可能以后再想回去都难了。”

  “对我来讲,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鹰嘴山’。”聂云川伸手摸摸姜麟的头发:“别胡想了,你以为我会扔下你一个人在这危险的地方?就算咱们失败了,我也陪你死在这里。”

  姜麟急忙伸手捂住聂云川的嘴巴,正色道:“我们不会失败,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不正好。”聂云川抓住唇上修长的手指:“我们都有不死的决心,事情便必能成功。”

  想想又道:“你见过太子妃了么?”

  “还没。”姜麟摇头道:“她一直对皇叔和我耿耿于怀,不肯见我。”

  聂云川咂咂嘴巴道:“其实不用去她的府上见她,景昀不是在宫里读书么?”

  宫内,本堂中,一个年长的孩子走到姜景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便是皇长孙?可认得我是谁?”

  姜景昀懵懂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那少年胖而臃肿,将一身华服成的鼓鼓囊囊,但看得出来身份高贵,只是之前未曾见过。

  姜景昀努力在脑海里搜寻者,还好这时候旁边的太师傅过来道:“皇长孙,这为是您的堂兄,乾王殿下的长子——姜景旭。”

  姜景昀这才明白为何没见过,因为乾王一家因为姜澈缘故,过了一段时间庶民的生活。

  姜景昀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堂兄。”

  姜景旭却并没还礼,眼神嘲弄地看看姜景昀,伸手将他的课本拿起来,朝课堂后面扔去。

  姜景昀吃了一惊,小脸上出现愤怒的神色:“堂兄因何如此?”

  “因为你的父王已经薨没了,你不知道么?”姜景旭呵斥道:“我父王马上就要被立为储君,你还敢占着最前面的座位,滚!”

  姜景昀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着姜景旭。这时候太师傅急忙劝道:“皇太孙,您先坐在后面,等臣回了皇上,再做定夺,您看可好?”

  姜景昀面色沉静下来,咬咬牙,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到后面,捡起自己在地上的课本。

  姜景旭得意洋洋地坐在最前面中间的位子上,本堂侍奉的太监宫女们也都很势利眼的急忙奉上茶点果品。

  姜景昀小脸沉沉的,看着姜景旭的背影和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紧紧咬着牙关,一声没吭。

  本棠外,庄明鸢将这一幕全收进了眼底。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辱,几乎将嘴唇咬破。几次压制住了冲进去的冲动,转身离开本堂。

  庄明鸢神色恍然地游走在宫殿里,那些熟悉的景色和事物,十年不见,都已经非常陌生。

  突然抬头,看到一处焦黑的残垣断壁,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庄明鸢心中咯噔一声,走到跟前,抬头看去。

  “东宫”两个字依然在,却已经残破不堪。自从那日太子棺椁失火,引燃东宫之后,姜成瑞便觉得这里不吉利。遂命人另选他址修建东宫,这里便只垒了道矮墙搁置下来。

  庄明鸢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心中不禁想起当年新婚,跟太子耳鬓厮磨、举案齐眉的幸福日子。若非后来太子身体出了变故,二人的生活便不会像现在这般。

  庄明鸢一朝跌下太子妃的位置,多年来倾注在姜景昀身上的心血也眼看都付诸流水。姜澈虎视眈眈,皇上病入膏肓,母家坚决支持淳王姜沐坤,庄明鸢几乎是越想越绝望。

  她伸手摸上那被烟熏火燎,已经面目全非的东宫墙壁,泪水仿佛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

  “太子……妾身……对不住你……”庄明鸢现在是满心的懊悔和焦急,只觉得前路渺茫,没有一丝的希望。想到悲痛处,竟恨不得一头撞在那墙壁上,跟着太子一处去了倒干净。

  正胡思乱想,哭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身后递过来一块韵白的丝帕。

  庄明鸢只以为是随身的宫人,接过来擦拭着泪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知道嫂嫂想清静,已经让他们避开。”

  这声音吓了庄明鸢一跳,她慌忙抬起头,竟看到是姜麟立在自己身边。庄明鸢因姜澈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阴影,慌乱地往后退着道:“你,你要做什么?”

  熟料那矮墙临时搭建,并不结实。庄明鸢靠的有些使劲,便听得哗啦啦,矮墙应声倒塌。

  庄明鸢猝不及防,整个人随着砖瓦往后就跌去。姜麟见状,一个箭步跨过倒塌的矮墙,将手臂伸到庄明鸢身后扶住了她。

  但是事出突然,地上又全是砖瓦,姜麟也没有站稳,但却并没放手。

  庄明鸢虽然失去了平衡,却一点都没有硌到砖头。正惊魂未定的时候,姜麟伸手将庄明鸢扶起来,恭敬地道:“嫂嫂没事吧。”

  庄明鸢见姜麟态度神色安然敬重,心知方才自己将他跟姜澈当成一路货色是冤枉了他。

  但是心中对于姜麟一直以来的成见,还是没能让庄明鸢放松。她抽回被姜麟搀扶的手臂,站直了身体,理理衣衫,冷冷地道:“多谢颖王。”

  话刚说完,便瞥见衣袖上一丝殷红的血迹,惊讶于自己哪里受了伤。翻看双手,却并没看到一丝伤痕。庄明鸢脑子中一闪,突然惊觉,看向姜麟,却见他右手手背一片擦破,血糊了整只手掌。

  想到方才的情形,庄明鸢立刻明白是姜麟伸手垫在了自己的身下,才让自己毫发无损,而他自己的手背却被砖瓦割伤了。

  庄明鸢心中滑过一丝隐隐的愧疚,从袖笼里抽出来一块干净的丝帕,对姜麟道:“你手破了,我来帮你包一下。一会儿去太医院,上点药。”

  姜麟这才发现手上的伤,腼腆地笑笑道;“没事,小伤,不碍事的。”

  庄明鸢却不说话,只过去拿起姜麟的手,帮他仔细地包扎起来。

  姜麟看着低头不语的庄明鸢,轻声道:“太子哥哥去世的这些日子,嫂嫂受苦了。我也是久离京城,没有多照顾嫂嫂,还请嫂嫂见谅。”

  庄明鸢神色顿了顿,淡淡地道:“颖王若是想跟妾身说储位的事情,便就罢了。妾身母家跟淳王走得更近,殿下若是去找淳王,可能更简单。”

  姜麟笑笑:“嫂嫂,储位本就是太子哥哥的,太子薨没,还有景昀,别人那儿有资格争储。”

  庄明鸢心中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姜麟,皱皱眉头道:“殿下何出此言?父皇还有你和乾王两个儿子……甚至……淳王也正值壮年。”

  “呵呵,所以我最近发觉,传言就是传言,不都是可信的证据。”姜麟道:“皇叔为人刻薄严酷,但其实并没有争夺皇位的想法。嫂嫂仔细想想,若皇叔想夺位,就宫中近几年的形式,天下早就是淳王的了。”

  庄明鸢似乎若有所悟,神情放松下来,神色中对姜麟的话开始感兴趣。

  “嫂嫂不在京城多年,想来传言听见不少。”姜麟淡淡地道:“我也是,一直以来,只相信了那些传言,被人左右,不能思想。”

  “虽然我很早就离开了京城,但是知道嫂嫂是位有口皆碑的闺秀。这些年更是为了景昀和景月,操心费力。只是宫中情势险恶,大家疑惑重重却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鬼,相互猜疑,浪费了时间,太子哥哥还搭上了性命。”

  庄明鸢听闻提到太子,又落下泪来,冷冷地笑笑道:“有口皆碑的闺秀?殿下真是谬赞妾身,若真是那样,妾身就不会在太子病重的时候离开他。”

  “若当年能坚持一下,守在太子身边,那今日,也许不是这个结果。”

  姜麟安慰地看着庄明鸢道:“那个捣鬼的人,连皇叔那么精明,都没察觉,又岂是嫂嫂能觉察到的。嫂嫂也不用太过自责。”

  姜麟说着口气变得庄重:“只是今日,继承大统,再不能让他得逞。”

  庄明鸢转过头,惊讶地睁大了含着泪水的双目:“殿下是说……”

  姜麟不置可否,只一字一句地道:“今日来找嫂嫂,便想告诉嫂嫂一句话。我会联合朝中势力,必将扶持景昀继承大统,登上皇位。”

  庄明鸢吃了一惊,似乎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向四周看看,姜麟已经将人都打发的远远地。再看姜麟的神色,竟不似玩笑。

  “殿下……殿下真的如此想法?”庄明鸢不解地道:“若能夺位,殿下为何不自己登基?”

  “因为……”姜麟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因为我喜欢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便不能为世俗所容,更勿论登基称帝。我原本就对皇位无心,为了他,就更不能了。”

  庄明鸢似乎明白了什么,思忖片刻道:“莫非,殿下跟武阳王世子的传闻,竟是真的?”

  “呵呵,京城的传闻中,恐怕只有这个是真的。”姜麟说着,站起身来道:“秋收节将至,嫂嫂已经知晓了我们的打算,还望嫂嫂早做定夺。”

  说罢恭敬地行了礼,转身离去。

  庄明鸢愣了半晌,转过身去,看着东宫的残垣断壁,喃喃道:“太子,妾身……要相信谁呢?”

  长寿宫中,聂云川跟在姜沐坤身后走进去,对着姜成瑞行礼道:“皇上,臣来给您诊脉。”

  姜成瑞神情淡漠,反应迟钝,扫了聂云川一眼道:“淳王说你的医术很高明,可朕记得你不是个山贼么?”

  聂云川笑笑,从袖笼里拿出来一本书籍呈给姜成瑞道:“皇上,您看看这个是什么?”

  姜成瑞拿过来,费劲地看着书籍封面上的字,喃喃道:“混元堂针灸内经?这……”姜成瑞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聂云川。

  聂云川抬抬下巴:“陛下还记得这个,没错,这就是方禅的那本著作。”

  “方禅……”姜成瑞目光涣散起来,似乎看向很远的地方:“方禅已经死了很久了吧,若他在,朕的赤玉丹……”

  聂云川看着姜成瑞,谨慎地道:“启禀皇上,有件事臣必得向皇上禀报,否则,臣便是欺君。”

  “何事?”

  “是方禅。”聂云川道:“其实他并没死去,只是隐藏在一个地方十几年,不敢露面而已。”

  姜成瑞迷蒙的眼睛滑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什么?方禅没有死?可是……”

  “当年方禅确实在监牢中毒假死,缇骑将他从监狱里运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竟还有呼吸,便禀报了淳王殿下。淳王殿下因为对周妃和方禅的案子有所怀疑,便命人将方禅秘密押解在城外某处。但不想方禅十分狡诈,醒来后趁人不备偷偷逃走。”

  姜成瑞愣了愣:“原来如此?可是淳王为何不向朕禀报?”说着看向姜沐坤。

  姜沐坤神色淡然,语气冰冷:“臣知道若将方禅带回来,皇上也并不是想治他的罪,只是想让他继续改良赤玉丹……”姜沐坤顿了顿道:“臣不想看着皇上沉迷于药物,不能自拔。”

  姜成瑞收回目光,神色飘然:“呵呵,谁又能知道,朕有天下最好的弟弟呢。你不争皇位,兢兢业业,却被天下人不齿,还能如此对朕效忠,你不委屈么?”

  姜沐坤声音冰冷:“臣弟便是这个位置,有何委屈可言。天下人是皇上操心的事情,臣弟只对皇上一人效忠,便可。”

  “呵呵……”姜成瑞叹口气,神色疲惫起来:“有什么用呢……似水流年……一切……都一去不返,你……丽妃……朕……都会一去不返的……”

  姜沐坤见状,给聂云川使了个眼色。聂云川上前,伸手给姜成瑞诊断脉象。许久,聂云川放开手,看向姜沐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