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泽:“换衣服。”
“好。”
介泽有些眩晕,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好在容不得介泽细想,心悸的感觉再次吞没了介泽,介泽疼得在榻上蜷缩着,只要后恒离开三丈远,心悸的感觉就会袭来。
这痛感真是不掺一丝水分,来的也轰轰烈烈,去的也如流星赶月。
介泽终于攒了一口气唤了声后恒,从来没有这般感受,只要后恒在,就什么都会好了。
后恒刚刚走出暗室整理好衣衽,隐隐约约听得介泽气息微弱地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顾不得其他,后恒匆忙来见介泽。
真待后恒走近,介泽的痛感便吹灯拔蜡了。
后恒:“大人,你怎么了。”
介泽:“无事。”
后恒:……
“无事就好,时辰不早了,大人早些休息。”后恒不打算继续打搅介泽,主动告辞。
介泽;“等等,留下来。”
后恒:“为何?”
介泽:“我怕”
后恒:“怕什么?”
介泽:“鬼。”
后恒笑了:“鬼?”
介泽无奈承认:“怕疼。”
后恒:“怎么个疼法?”
介泽:“行吧,离开你不能活。”
后恒挑眉:“哦?”
介泽:“叫你留下来,别问那么多,还不是恶疽的错。”
后恒看着介泽这副逞嘴强的模样,道:“这话我是要听的,对吧。”
介泽给了后恒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叫他自己领悟,“这里宽敞,暗室还是空出来吧,那地方无窗无光,太压抑了。”
“大人是叫我以后和你睡吗?”耿直如后恒,混账亦如后恒。
介泽腹诽:我都这样委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后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道:“今夜,我守在大人身边,大人先睡吧。”
“你已经跪了一整天了,难道我还能让你整晚守夜?”介泽无奈。
“未尝不可。”看来后恒是打算这样做了,“枕席未置,不敢与大人共枕而眠。”
介泽心道:随你,累了就乖乖听话了。
后恒为介泽放下绛红纱幔,悄悄地守在了床幔外。纱幔随风而动,红幔外有一黑影,默默地注视着介泽酣睡的地方。
“北北,我还是怕。”
“不怕,大人,我在外面守着。”
介泽:“你以为我怕什么,你守在红帐外像极了索命的厉鬼,不怕你怕谁?”
后恒:……
最后,后恒还是被拐上了床榻。
几百年来,第一次和人共枕而眠,多新鲜啊!
介泽反倒睡不着了,他对着自从上榻后就六根清净闭目不言的后恒道:“先别睡,看着我,和我说说话。”
后恒像只晒太阳的大猫一样懒懒的回应了一声,介泽不满:“别睡,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