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城,百里淳和无忧先回了医馆,葛大夫和白大夫见木公子回来都十分高兴,忙过去将这段时间医馆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这里还留着百世宫的人,百里淳其实一直有收到医馆的消息,知道这两位大夫都是在认真打理医馆,于是直接将二人月银翻了一倍,又拿出一本医书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研习。

  两人得知月银翻倍时心里挺开心,但当百里淳拿出一本他们从没见过的医术时,那简直不能用开心来形容了,都已经是年纪不小的人了,此时看起来却是春光满面。

  打发了两位大夫,百里淳和无忧就回了内院休息。

  “咱们明天就去寻天微门吗?”无忧问道。

  “不用,让百威他们去就行了,等找到了具体位置,咱们再去。这些天都在赶路,先休息休息吧!”百里淳走到无忧身边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就往床边走去……

  两天后,百威将调查的消息带了回来。

  原来天微门入口就在苏城最有名的普照寺的后山,少宫主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在普众寺的后山,于是他们将全苏城的大寺小寺都查了个遍,也没找到普众寺,还是有人觉得普照寺和普众寺听起来差不多,才抱着试试的心态过去查探,这才将其找到了。

  而外人却一直都以为普照寺的后山是寺中僧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从来没有多想,也就无法藏在后山中的就是江湖上被传得神神秘秘的天微门。

  百里淳和无忧得到消息后,当天便带着那副放着尸骨的长盒去了普照寺。元十已经说过天微门山前的寺庙主持和他们门派渊源甚久,并且是自发为他们遮挡世人耳目的。

  无忧一上山就注意到山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可想而知这座普照寺香火有多么旺盛,他再想想师父的无忧寺,觉得更凄凉了……

  “师叔本就喜欢清静,如果无忧寺像现在这样人来人往,说不定他还会不自在。”百里淳安慰他。

  无忧想想也是,顿时不伤感了:“你说的对。”

  无忧:“咱们一会也去上柱香吧!”

  “好!”

  两人来到主殿,上了香,百里淳捐了油钱,就找到旁边的沙弥说想见一见主持。

  他们这次是有正事,自然不能偷偷进后山,所以还是需要主持引路的。

  沙弥见眼前这位公子刚刚捐了不少油钱,想了想,便叫他们稍等,说去通报一声。

  沙弥不久便回来将他们引入了后殿的一间茶室,过了一会儿便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进来。

  百里淳和无忧马上站起来行了一礼。

  “不知二位施主有何事想见贫僧?”那位主持在他们对面盘腿坐下,将茶壶放在炉火上加热。

  百里淳和无忧也在对面坐下,百里淳道:“在下百里淳,这位是无忧,我们的师父都是天微门的人,这里有为师的亲笔信为证。此次前来,是因在一密地发现十几年前外出游历的天微门弟子尸骨,按其遗愿,特其送回山门。”

  主持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信打开看了看,他是自小被上任主持收养便一直在普众寺,也知道普众寺后山有人,但主持一直不让人主动过去,只是偶尔能见到从后山出来的人。他也知道后山的人其实很大程度上是靠他们养着的,但他们寺院香火也不多,又要接济后山,导致生活十分艰难。十年前在他成主持之后决定将寺院改名普照寺,就开始重新发展寺院吸引信众希望能多些香火,后来真的成为苏城有名的寺院之一,他们和后山的人才得以继续维持下去。

  他也是接任主持以后,师父才告诉他后山那处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天微门。

  如今看着手中这封信的署名,华远,他确实听说过,抬起头问道:“不知两位说的尸骨是哪两位弟子?”他也知道这个门派的人出去后一般是不回来的,何况还是特意留下遗言让人将尸骨带回来,他不得不多想几分。

  “是荀靖怡和向若严两位前辈。”百里淳如实道。

  “啪!”主持手中的茶杯磕在长桌上,他惊愕地看着对方,“你确定?”

  百里淳点头:“是的。”他不明白为何这位主持会如此错愕,想必这也是那两位前辈想要将尸骨带回来的原因。

  主持慌忙站起来:“请两位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百里淳和无忧作何反应,直接出去了。

  无忧疑惑地看着木哥哥。

  百里淳牵过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没事,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主持回来了,面上镇静很多,但仔细看似乎也带着急切。他就站在门口对里面道:“两位施主请跟贫僧来,天微门的掌门想见二位。”

  出门走了两步,主持又回头看了一眼,犹豫道:“不知那两位弟子的尸骨现在何处?”

  百里淳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百威打了个手势,百威迅速托着一个长盒走过来。

  “好,好,请跟贫僧来!”

  无忧发现这位主持一路把他们直接带进了后山,走进了天微门大殿,又穿过后院,来到一座小楼里。主持将他们引到小楼门前便不再上前,门外有位弟子见他们来了,急忙引他们进去。

  无忧和木哥哥对视一眼,便带着百威进去了。

  无忧刚踏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多谢两位少侠将我门派中两个弟子的尸骨带回来,请恕在下身体不力,不能起身见礼了。”

  “前辈言重了!”百里淳和无忧走到对方床前,恭敬了行了一礼,面前这个算起来是他们的师祖了。

  无忧抬头看了一眼,觉得对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一样,不免感到一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