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无忧醒来的有点晚,发现木哥哥已经不在房间内,匆匆收拾好就往外走。

  “无忧公子不用急,少宫主在楼下与谭掌柜说话。”百威被百里淳留在门外,就怕无忧醒了看不见他再着急。

  “哦,他们在说什么?”无忧问道。

  “属下不知。”

  “木公子,还请您再考虑一下,我们王爷一直兢兢业业为百姓办事,也没有做过对武林有害之事,现如今被人暗害,中了奇毒,已经请了多位名医,仍不能有所用。在下看您昨天既然能给郜公子解毒,为什么不能给我们王爷看一看呢?”陶掌柜在将百里淳给郜明云解毒的事上报给安王后,就收到王爷回信说可以请这位木公子过去替王爷看一看。

  他本来还挺高兴,王爷会让一个无甚名声,而且只学医几年的人去给看病,没想到这位木公子居然不愿意去!这世上还有人不想巴结王爷的?这木家在他们当地是什么大世家,也比不上当朝王爷啊!谭海实在想不通。

  “我不会去!另请高明!百猛送客!”

  百猛立刻站在百里淳与谭海中间,对谭海做出“请”的手势。

  谭海无奈,只能先回去报给王爷,再看王爷有何打算。

  无忧:“木哥哥,谭掌柜又有什么事吗?”

  百里淳:“只是想请我去看病而已。”

  无忧:“又有人病了?那木哥哥答应了吗?”

  百里淳:“没有!”

  无忧:“噢!”木哥哥好像越来越不爱给人看病了,难道是到了厌烦期?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一定得好好照顾木哥哥的心情才行。

  中午午休过后,百里淳在房间看书,无忧无聊,打算去后院练会剑,百里淳本来要陪他去,无忧不让,说自己练一会就回来,让百威哥哥跟着就行,百里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刚到楼下就看到了那天中毒的那个人,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手里都拎着一些大小小的盒子。

  郜明云虽然不认识帮他解毒的人,但也听谭掌柜详细说过了,知道跟那位木大夫一起的还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一张娃娃脸,长得俊秀可爱。

  所以他在看到无忧从楼上下来时,便认出这肯定就是为自己解毒的那位大夫身旁的少年了,当前上前道:“这想必是无忧公子吧?”

  “我是,你是中毒的那位吧?你好了?”无忧看着对方脸色虽然依然有点发白,但精神好像还不错。

  “正是,在下郜明云,听谭掌柜说是令兄替在下解了毒,特备薄礼前来。”郜云明朝无忧身后看了看,有一位面容带笑的男子,他听谭掌柜说那位木大夫很是生冷,只有在面对无忧公子的时候才会好一些,现在那位也是和眼前的无忧公子在一起,因此有点拿不准后面那位是不是木大夫。“请恕在下眼拙,那位木大夫?”

  “木大夫?”无忧听到这个称呼,偷偷笑了,“你是说我木哥哥吧,他在房间,我去帮你叫他!”说完带着笑就往楼上跑。

  “郜公子,先坐吧!”,百威招呼郜明云坐下。

  没过多久,无忧和百里淳便从楼上下来了。

  郜明云赶紧起身,向百里淳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木公子救命之恩!”

  百里淳:“不必客气!”

  百里淳给了郜明云一个请坐的手势,郜明云便在百里淳右侧坐下,无忧坐在百里淳左侧。

  无忧对这位中毒的人还挺好奇的:“你是怎么中的毒,有没有把给你下毒的人找出来?”

  郜明云想到谭掌柜说这位木大夫不爱说话,现如今这么一接触,确实感觉对方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于是便索性和无忧聊起来:“这个说来惭愧,这毒是郜明霄所下,此人是家父侧室所出之子,也就是当天你们看到的在我身旁的那位。”

  郜明云一点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说出家丑的尴尬,反而坦坦荡荡。

  无忧更奇怪了:“既然是你弟弟,他为什么给你下毒?而且他怎么会有中原没有的毒?”

  “因为那个侧室本就是西域女子,是家父年轻时外出行商至西域时带回来的,最近家父病重,家中事务大部分皆由我打理,明霄是怕父亲将所有家财留给我,所以才会心生不甘想将我杀害。”说到这郜明云又感激地看向百里淳,“这是多亏了木大夫,我才能逃过一劫!”

  无忧拧眉想了想:“那你和他之间不是一直就不合?为什么你还会跟他在凤阳酒楼吃饭?”

  “因为他跟我说想向我请教一下经商之道,家里虽然大部分产业是我在打理,但父亲也有给他分一些,不过由于他经营不善,那些产业基本都要不行了,我本来以为他是见父亲快不行了,打算重新振作好重整家业,却没想到……”郜明云叹了一口气,“是我疏忽了!”

  无忧挺同情地看着他,“你也挺可怜的!”一心为弟弟重新振作高兴,反而还差点被弟弟害死。

  郜明云没想到对方用“可怜”二字形容他,愣了一瞬,随即摇头笑道:“谁说不是呢!”

  郜明云又与无忧说了烟云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双方相聊甚欢,百里淳就坐在一旁喝茶,面色平静,也没有不耐烦和催促之意,郜明云不禁对这位兄弟的感情之深心生羡慕。

  此时安王府内。

  “大哥!”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着紫色衣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头发用银簪束起,脚下步步生风,面上带着一丝焦虑,还没进入门内就已经听到他响亮的声音。这人便是当今的翼王爷,皇帝的第五个儿子,也是皇帝的大儿子安王的亲弟弟。

  “咳!咳!”坐在书房中的安王皱了下眉头,又无奈地展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这么咋咋乎乎,哪里像一个王爷的样子!”

  进来的人只是撇了下嘴却没有反驳,反而欺身到书房中的人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怒气冲冲地道:“那些大夫怎么这般无用,让我先去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