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皇叔他嗜我如命>第44章 真相 你就这么走了,那我呢?

  听着穆径微的话, 穆陶陶愣了愣神,只是有些不解穆径微口中的即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就今日走吗?”她问了一声。

  穆径微应道:“对。”

  她点了点头, 似乎对此也没多大的意见, 沉默了片刻还是询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穆径微不语, 眼神冰冷的看了她许久。

  “早晚我们都是要回去的,早一天回去早一天好。”

  她“嗯”了一声,脑中思索着是否还有未办完之事,那离京前定是要办好了再走。

  她刚答应了太皇太妃陪她在宫内住几日, 但穆径微要走, 她也没有办法了, 只能跟太皇太妃说一声。

  穆陶陶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空阴沉沉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放晴, 启程后怕也是走得很慢,得备一些东西, 免得路上出麻烦。

  “三姐姐可否再给我半日的时间?”

  她问, 穆径微皱了皱眉:“你要做什么?”

  “太皇太妃要我在永寿宫陪她住几日, 我以为三姐姐要等化雪后再走便应下了,我出宫来是为了跟姐姐说这个事儿的,既然咱们要走了,那我还得回去一趟,告个别,去了堃城后我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摄政王这几日也在永寿宫吧?”穆径微忽然问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在。”

  话落,穆径微淡淡的抬眼望向她, 眼神凌厉,“你是想与太皇太妃告别还是想见摄政王?”

  看着穆径微的眼神,穆陶陶垂着眸,抿了抿唇:“就与太皇太妃告个别,我以后不想回京城来了,她年纪大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

  她解释得诚恳,穆径微缓了缓神,“那就去吧,快去快回,回来若还有时间再回府里看看,我们就走。”

  “好。”

  她应下后便朝宫里赶去,一路上心里头都懵懵的,已经快到年关了,还以为因为这场大雪,会在京城过完这个年再走的,没想到穆径微要走。

  忽然这么急,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她问了穆径微也没有告诉她。

  穆径微明显的不高兴她去宫里,她若是再追着问,只怕是惹得她更生气,算了,如她所说,早一天回去早一天好。

  穆陶陶回到永寿宫时,霍砚徵不在,而齐嬷嬷手中端着太皇太妃喝的药,黑黝黝的一碗,闻着浓浓的苦味。

  “郡主回来了。”

  “嗯,老祖宗醒了吗?”

  齐嬷嬷笑道:“醒了,喝了小半碗粥,准备喝药了。”

  穆陶陶想着一会儿要与太皇太妃说离京之事,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接过齐嬷嬷手中的盘,柔声道:“嬷嬷给我吧,我给老祖宗送进去。”

  齐嬷嬷看着她寻思了片刻将药递给了她,“那郡主小心些,别烫到。”

  穆陶陶接过盘,端着进了屋,太皇太妃见她端着药进来,缓缓的直起了身子将药接过去放置在一旁,“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陶陶坐在旁边,轻轻的用勺子搅动着药汁,还有些烫得凉一凉才能喝,听着太皇太妃的话,她回道:“就出去一会儿。”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太皇太妃望着她动作轻柔的搅着药汁,柔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穆陶陶手下动作一顿,笑了笑,“没什么事,老祖宗喝这个药可感觉好一些了?”

  “好多了,再喝几天应该就好了。”

  齐嬷嬷也跟着说了几句,这一聊便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穆陶陶伸手试了试碗的温度,已经不烫手了,“不烫了,应该是可以喝了。”

  伺候着太皇太妃喝完药,漱了口吃了个蜜饯才完。

  齐嬷嬷将碗收走,穆陶陶抓着椅子的扶手,半晌才起身提裙,在太皇太妃的面前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太皇太妃当场就懵在了那里,急忙伸手去拉她起来,一边拉一边说道:“你这孩子是做什么?行这么大礼?地上凉快起来快起来。”

  穆陶陶直起身子,眼神中都是不舍。

  “老祖宗,我不能留在宫内陪您了,三姐姐要即刻回堃城,我回来就是想跟你磕个头,待我到那边了,我给您写信。”

  太皇太妃心头一滞,将她拉起来坐下,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怎就要赶这么急?

  “怎地赶这么急?没几日便过年了,你们现在启程,路上又滑,除夕都不定能赶到。”

  “有三姐姐在,老祖宗不必担忧,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太皇太妃看着她的模样,心口顿时空落落的,心里头忽然就怨起了霍砚徵,若不是他这般,面前这丫头定也不会跟着穆径微走。

  “今日就要走吗?”太皇太妃问。

  她点了点头,“嗯。”

  太皇太妃顿了顿,又问:“要与你皇叔说一声吗?”

  她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了,之前就说过了,他知道我三姐姐是来带我走的。”

  齐嬷嬷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对话,脑子嗡嗡作响,急忙朝政务殿赶去寻霍砚徵。

  瞧着殿外的身影不见了,太皇太妃松了口气,眼神温柔的望着她说道:“不能留下来吗?就算不跟你皇叔住王府,还可以跟我住宫里,以后有喜欢的小郎君了,老祖宗定让给你风风光光的出嫁,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穆陶陶笑了笑,太皇太妃这话她信,可穆径微是她的亲姐姐,来接她了自然是要跟着走的,至于出嫁,她还没想过。

  “听说堃城一年四季都很暖和,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想跟着三姐姐去看看。”

  太皇太妃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她离开,面对离别她有些伤感。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齐嬷嬷把霍砚徵找来,穆陶陶说还要去魏府见一见魏云曦,便不能多留了,太皇太妃只得让她走。

  *

  此时的政务殿外,齐嬷嬷急得来回渡步,青阳小公公看着格外急躁的齐嬷嬷,轻声道:“嬷嬷再等等吧,摄政王此刻正在气头上呢!”

  里面发生了什么齐嬷嬷没听全,但有大臣被打了板子,声音从殿内传出来,打一板齐嬷嬷这心就颤一下。

  一直等了许久,大殿的门才被打开,被打的人抬了出来,有几个大臣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

  青阳公公急忙端着茶进去,与付莲说了齐嬷嬷来找的事儿。

  霍砚徵看着案几上的奏折,气得脸色铁青,抬眸看到外面青阳在付莲耳边窃窃私语,眉头一皱,扬声问:“怎么了?”

  付莲急忙接过茶盏端了过来,躬身道:“齐嬷嬷来了,在外面候着。”

  “老祖宗那边出什么事情了?”霍砚徵问,付莲眸光微转,“好像是说永安郡主的事情。”

  话落,霍砚徵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等不及叫齐嬷嬷进来回话,人已起身大步走出了政务殿。

  齐嬷嬷站在外面,见忽然出来的霍砚徵惊了一下,急忙行礼说道:“王爷,永安郡主刚才回来了,与主子辞了行,说今夜便要离京了。”

  “她人在哪里?”

  “老奴过来时还在永寿宫,但现在……”

  后续的话还没说出来,霍砚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霍砚徵是跑着去的永寿宫,他冲进屋内,没有穆陶陶的身影,只有太皇太妃一个人失落的坐在那里。

  “她……走了吗?”霍砚徵问。

  太皇太妃缓缓抬眸看向他,淡淡道:“现在应该已经出宫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太皇太妃沉默了片刻说道:“她应该会去魏府找魏云曦。”

  “多谢母亲。”

  穆陶陶此时已经到宫门前,她停下了脚步,回望着那红墙绿瓦层层叠叠,屋顶铺满了雪,檐下挂着长长的冰凌子。

  她想多看一眼,记住,然后忘记,以后,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停了片刻后,她提步出了宫门,没有再回头。

  马车还在宫门外不远处候着,秋月见她出来便让车夫驾车过去。

  “郡主,直接回客栈吗?”

  秋月问,穆陶陶摇了摇头:“先去侯府,一会儿再去一趟魏府。”

  虽然穆径微说要回侯府里看看,但上次她们一起回侯府时,穆径微到她住的小楼下便住了脚,并未踏入。

  那时她便知,偌大的侯府都没有了,唯有她的湖心小筑还在,所有亲人都走了,唯独她还活着,三姐姐对她,心里定是有怨的,只是她没有说出来罢了。

  到了侯府,车夫在外候着,秋月陪她进去。

  湖面上结了冰,上面铺了雪,拱桥上亦是,她走上拱桥秋月急忙扶住她,生怕她从拱桥上摔下去掉进湖中。

  “郡主小心些。”

  穆陶陶笑了笑,反手握住她,携手走过了拱桥。

  说来奇怪,秋月是嘉柔郡主送给霍砚徵的女人,最后却心甘情愿成了伺候她的婢女,她每个月发了例银都会给她买零嘴,好像只要是她喜欢的,秋月能做到的都会给她,就像她离开王府了,秋月也就跟着离开了。

  好像是她去哪里,秋月就跟着去哪里。

  她为何要跟着她?为何要对她这么好?穆陶陶从未问过。

  湖心小筑是一个三层高的小院,穆陶陶喜欢看风景,所以三层被布置成平日里歇息玩耍的地方,二层是她平日的居所,一层膳厅和书屋。

  穆陶陶先上了三层,许久未住人了,里面潮湿阴冷,她转了一圈便下来了,二层的屋子里稍微好一些,这些东西还是离开时的模样,除了落了许多灰,什么都没有变,待去了堃城,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回来后也不知会变成何种模样了。

  秋月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驻足在回廊下许久没有回神,她有些心疼,半晌后还是轻声询问道:“郡主在想什么呢?”

  穆陶陶缓缓回神望向秋月,她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断垣残壁,呢喃道:“ 我在想,母亲和祖母拉着这侯府女眷自尽时,为何没带上我呢?”

  这话让秋月有些心慌,“郡主怎么会这么想?活着多好呀,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可以去看大好的山川河流。”

  闻言,穆陶陶笑了笑,望向秋月解释道:“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秋月面色一愣,尴尬的笑了笑:“奴婢想岔了。”话落,她才补充道:“侯夫人她们定是心疼舍不得郡主。”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站在这里回想起来,母亲来湖心小筑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总是笑意盈盈的望着我,但一点都不像云曦和她娘一样,祖母亦是,好似还不如太皇太妃对我亲昵。”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微风拂过一吹就散,秋月眼眶微酸,眼前朦胧一片,她抿了抿唇垂下了头,将溢出来的泪水又压了回去。

  “郡主怎么会这么想呢?”

  秋月问,穆陶陶回:“就是偶尔会回想起一些往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多少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下去吧。”

  楼下的膳厅内,摆放的东西很少,就是一些花瓶屏风,看了一圈,穆陶陶推开了隔壁书屋的大门。

  书架上的书摆得整整齐齐,上面铺了纸却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书架最右边放了俩透雕镂孔青釉,下面放了俩剔花白釉,中间放了个釉里红。

  她细细的看着,想将这些都记在脑海里。

  看着最上面的那个青釉,想着以后这屋内要是有老鼠,那可能一碰就倒了,便搬了椅子过来站上去想取下来。

  却没想到她没能拿来了,使劲儿掰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她皱了皱眉,伸手拿下面那个,轻轻的就拿起来了,就上面那个好像和书架是粘在一起的。

  她掰没掰下来,朝右轻轻一拧,只听咯吱一声。

  她愣了一下回头望向秋月,秋月也望着她愣住了,她再一转,只见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顺着响声望去,见案几下的木板竟是朝两边所了进去,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洞来。

  秋月急忙走过去往下一探,“郡主,好像有个盒子。”

  穆陶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拿着手中的帕子便走了过去,看着秋月道:“你帮我一下,把案几搬开点,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两人合力把案几搬开,穆陶陶趴着把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不知是何时藏的,如今都还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她想打开看看,却发现是锁着的。

  这东西既然是藏在这个小楼里,那应该就是可以给她看到的。

  她想了想望着秋月说道:“你看一下钥匙在不在那个瓶里。”

  秋月迅速过去伸手进去掏了掏,果不其然的掏出来了一把小钥匙。

  拿过来打开后,秋月便去了一旁。

  穆陶陶望着盒子里有一对手钏,一摞银票,还有一堆书信,俩印章。

  最上面的那封上写着“陶陶亲启。”

  字是绢花小楷,写得清婉飘飘,却看着有些陌生。

  她又翻开了其他的,外面都未留字,她将盒子放在一旁,拆开了那封留给她的。

  吾女陶陶,见字如面。

  提笔又落笔,不知道第一句话该和你说什么。

  但我想了想,我应该先跟你道歉,对不起了,将你留在了你爹爹身边,而我却不能回去。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看了信会不会怨我。

  但我有必要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有必要让你知道真相。

  ……

  穆陶陶拿着这封信细细的往下看,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一直忍着,看到最后一句话。

  看到落笔人,九公主安燕绥,你的娘亲:穆望秋。

  穆望秋在信中写了她喜欢上了长信侯,太/祖却想要赐婚她与太子,霍砚徵在背后调查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前朝九公主,便从中阻挠,以爱她的名义搅和了她与太子的婚事,她拒绝了霍砚徵后不得不离开侯府步入道观。

  到了道观后却发现已有身孕,是长信侯的孩子。

  长信侯知道后,便与长信侯夫人演了一场戏,她悄悄的生下了孩子,送回了长信侯。

  寥寥数笔,证实了穆陶陶所有的怀疑。

  为何祖母与她不亲昵,为何母亲与她不亲昵,为何她们放火自尽也不带她。

  不论是穆望秋还是她,留在侯府就是火种,是灾难,是稍不注意就万劫不复的灾难。

  如今不就是么?

  整个侯府都因为她们而覆灭!她有何什么资格怪别人?

  复仇么?是她们害了侯府众人啊。

  她想着出事前,爹爹对她说的话:陶陶要快快乐乐的长大,长大后找个两情相悦的小郎君成个家,有爱你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平安健康!不要管侯府的事情,也不要复仇,没有什么仇,一切都是爹爹心甘情愿。

  她连连应下,他却不信。

  要她发誓,用他发誓。

  她当时边哭边发誓,如今想来,恐怕那个时候爹爹就怕她知道真相怨恨自己,怕她恨自己。

  她红了眼,眼泪簌簌往下掉。

  泪珠落在纸上,像一朵绽开了的花朵,瞬间就污了笔迹。

  她缓缓将信叠起来,又拆开了几封。

  都是穆望秋写的随笔,有记录她喜欢长信侯的心境,有记录她有孕后的心情,有写思念亲人的心情。

  还有一封里写了霍砚徵,她说,所有人都觉得霍砚徵是在和太子争帝位,唯有她知道,霍砚徵不是争帝位,他只是怕身为前朝公主的她作乱,想肃清前朝,满京城的人都说他用情至深,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她却清楚的知道,霍砚徵无情无心,就算是好言好语同你说了一句话,可能都带着算计。

  穆陶陶看着信,想着那天亭子里,霍砚徵说他确实不喜欢穆望秋,可是原因却说不上来。

  她问他,为何将她带入王府?他没有答。

  原以为是因为穆望秋,但如今看不是,若她的母亲是前朝的公主,那她是前朝的郡主,身为摄政王的霍砚徵,还能有什么原因将她带入王府?

  自是以宠爱的名义将她监视起来,放在身边,就算是有什么动作,也难逃他的眼睛。

  今日她才明白,他不是说不上原因来,只是那原因无法宣之于口罢了。

  也难怪了,如今小皇帝昏迷不醒,他是摄政王,理着朝政,这帝位早晚是会到他手中的,而她是前朝的郡主,他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还能让她离开,不要了她的命,已经是他仁慈了。

  念及此处,穆陶陶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良久缓不过来。

  秋月看着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急忙跑了过去,“郡主,您怎么了?”

  她抓着秋月的手,眼泪一个接一个的落下,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平缓过来。

  她知道,她该彻底的放下了。

  将信一一叠好放回盒子里锁上,将一切归回原位,抱着盒子离开了侯府。

  由于在侯府逗留了许久,霍砚徵去了魏府,见她没在又去了客栈,见她没有回客栈又才来了侯府。

  他刚进侯府后门的长巷,便看到她抱着盒子与秋月走出来。

  刚出来,秋月先看到的霍砚徵,她低声道:“郡主,摄政王怎么来了?”

  她回头望去,见霍砚徵站在巷子口,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神情,她没有回避,对秋月说道:“ 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我一下。”

  车夫先赶着车出去了,穆陶陶才朝着霍砚徵慢步走了过去。

  他也迎面走了过来。

  走近了,她看着他红了的鼻尖,眼圈猩红,像是在冷天里跑得急了被冻的模样。

  她正想福身行礼,胳膊便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扑到他怀中,被他紧紧的抱住。

  穆陶陶推了推他,没推开,却抱得更紧了,越发的动弹不得。

  她僵硬的站着,想着那盒子里穆望秋留下的信,尽管他的怀中很暖,却暖不了她已经放凉的心。

  “皇叔怎么出宫来了?”她低声问。

  霍砚徵感觉像是幻听,她昨日还一口一句摄政王,她昨日还说,待她什么时候能把他当一个长辈了,她再唤他一声皇叔!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放下了吗?

  他缓缓的放开了她,怔怔的望着她,看她眼圈通红,应是刚才哭过了,眼睫还湿湿的,他伸手想要替她擦拭,却被她轻轻躲开了。

  “你准备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京城,都不想与我说一声的吗?”

  穆陶陶垂着头,柔柔道:“我以为皇叔早就知道了,就没去特意说了。”

  “我如何早就知道?”

  他问,她仰着头微笑着,“那是陶陶的不是,皇叔不要生气。”

  “是三姐姐急着回堃城,所以我就回来看看,一会儿还要去见云曦,我们晚上就走了。”

  她的眼神平静,嘴角有笑,还是喊着他皇叔,话说得好似还是很亲昵,可他知道,那分明就是不一样了。

  她这就放下他了吗?

  霍砚徵攥紧了广袖下的手指,心口也随之攥紧,像是被什么缚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就这么走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