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第四十章 京城篇·比赛

  顾拾白因少时长在荒漠,随父亲在沙场上射野惯了,箭术自然不再话下,沈兰昭自小习武,自不必说,慕千里虽稍次点,但年少也与家中的传武师父学过,不像顾拾白和沈兰昭那杨百步穿杨,但也箭无虚发,皆中靶心,其他世家公子自然更有精进者,因而一场比赛下来,鸿志队再次拔的头筹。鸿意队众人失了志气,怨恼厉害的人都分去了鸿志队,因而接下来两场,越发懈怠,上场不过几时便败下阵来。

  两场比赛,鸿志队赢的轻松,正抱在一起欢呼,却忽见判长李由硕站在台上扬手,举起一面蓝旗。这面蓝旗的含义则是表明有人对比赛的结果存疑,认为可能是有人从中作弊,需要再对存疑的那场比赛再加赛一场。

  沈兰昭看着那面蓝旗,狠啐了一口,骂道:“是哪个小人输不起?”

  慕千里匣了匣眼睛,转头看了眼顾拾白,见他裹浴在灼灼的阳光里,双眉微皱,看着那面蓝旗,插腰愤慨道:“谁这么缺德,愿赌服输,不懂吗?”

  “他若懂了,就不会跑到判长那去告状了。”慕千里轻笑一下,向前方挑了挑眉,示意顾拾白往判长台上看,只见鸿意队的队长左玉珩从台上下来,趾气高扬向他们这边瞥来。

  沈兰昭霎时捱不住气,几步冲上去,扯住左玉珩的衣领:“卑鄙小人,你若输不起,大不了我们再比一场,使这些阴招做什么?我鸿志队二十人,谁人作弊了?”

  沈兰昭生起气来甚是凶残,左玉珩却丝毫不怵,梗着脖子道:“就是有人作弊了。”

  “那你说说是谁!”沈兰昭怒不可遏,一把搡开左玉珩的衣领问道。

  “哼!”左玉珩轻哼两声,轻屑的瞥了眼沈兰昭,将目光移到队伍中的顾拾白身上:“我们队的人亲眼所见,顾将军的独子今天早上去了我们队的马厩,定是他在我们队的马上做了手脚!”

  “你撒谎,顾拾白今早一直和我在藏书阁,何时去过你们队的马厩了?”慕千里先一步站出来,替顾拾白澄清道。

  “可我们队就是有人看见!”左玉珩轻嗤一声:“小王爷若是不信,去我们的队一查便是!”

  “去就去,我们还怕你不成!”慕千里甩开衣袖,正要出去,却被顾拾白拦下,低声劝阻道:“他既这般说,必是早已在马上做好了手脚,我们若是前去查看,岂非正中他们下怀,彼时,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那你说怎么办?”慕千里焦急道:“我绝不会让他玷污你的名誉。”

  “唯有再战了。”顾拾白锁道,无奈的叹了一声,逾过众人,走到沈兰昭身后问:“兰昭,可愿再比?”

  “比!必须比!”沈兰昭怒吼一声,伸手指着左玉珩:“我们今日便让你见见,谁是真正的赢家。”说道,走到马前快速上马,侧身向左玉珩威胁道:“是你们要比,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判长再次击响铜锣,顾拾白直接骑马直冲而去,将身后鸿意队的成员迅速甩开几米,到了第二路口,见后方对手来势汹汹,丝毫不敢怠慢,接过短木便调头离去,只见沈兰昭已在第三路口等候,身边是一脸焦急,望着远方的左玉珩。

  慕千里骑马到了路口,正要将短木交到沈兰昭的手里,却忽见一旁的左云珩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中的短木抢了过去,沈兰昭和慕千里霎时一惊,纷纷抬头望向左玉珩,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左玉珩扬手将短木扔了出去,沈兰昭瞳孔猛地震动一下,迅速俯身,接住即将落地的短木,拽着缰绳的手却猛然一划,半边身子坠下马去,悬在马身上,舞起的缰绳瞬间落下,狠狠的抽在沈兰昭手臂。

  慕千里心里惊呼一声,连忙驾马前去,在沈兰昭的身上拖了一把,才重新将他扶回马上,沈兰昭驾马前去,慕千里猛的回头,阴厉的眸子狠狠的瞥着左玉珩,寒霜凛冽!

  加赛一场,鸿志队丝毫没有给鸿意队可乘之机,而鸿意队就算再心有不服,也不敢再随意挑事了,尤其当他们看到他们的队长鼻青脸肿被慕千里扔下马的时候,便更加不敢放肆了。

  鸿志队赢得理所应当,众人围在一起高兴,沈兰昭却默默的转身退场,他方才被马缰抽中了手臂,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伤势远比他想的要严重,一条手臂从上到下,被抽出了一条浅浅的血壑,看起来甚是吓人,就连他自己都触目心惊,不过刚才慕千里竟会伸手扶他一把,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按理说,慕千里作为凌书沅的主子加兄弟,看见他如此对待凌书沅,应该恨不得他受伤才对。

  不过也说不定,是怕他受伤后,凌书沅会因此心疼呢?沈兰昭想到着,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时这般在意凌书沅的感受了?惊吓间,忙摇了摇头,驱散这些荒诞不妙的想法。

  不过沈兰昭想的很对,凌书沅确实一直在注意他,见他赛场,跃下马来,英姿飒所,意气风发,所有人都瞧见了,可只有凌书沅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裂痕,心底猛地一颤,沈兰昭受伤了……凌书沅听见自己的心对自己说,他微微攥了攥双手,转过头去,将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埋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千里来找他,他坐在花树下,慕千里的影子覆盖在他的书上,他听见慕千里告诉他:“沈兰昭受伤了……”他默了默:“很严重。”

  “我知道。”凌书沅点了点头,没有抬起目光,过了半晌,慕千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是我托人去南王府取来的,药效很好,你拿去给他吧。”

  凌书沅愣了愣,慢慢伸手将药瓶攥到手里:“为什么要我去?”

  “就当帮我一个忙!”慕千里像凌书沅开脱道:“就说是我派你送去的。”

  “好,谢谢你。”

  凌书沅合上书站起来,往书院的学子房走去,慕千里回头看着他,轻叹了一声,说什么放下了?明明就是放不下,才会徒增烦恼,心生忧怕。

  凌书沅攥着药瓶在凌书沅的房门不远处停下脚步,他该怎么走过去,又该怎么敲开门,看到沈兰昭的第一眼,他又该说什么?他们实在是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过话了,他又想到那日在学堂的长廊上,沈兰昭走来,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自此,他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沈兰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