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落水狗>第98章 翻案

  江成远打车回医院,被梁瀚青几句话搞的心思烦乱。

  他知道梁瀚青说的不错,每一句都精准地切中了自己的心思。他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好人?做这件对他没有意义的事?他帮肖舟翻了案,就等于亲手把他往外推,把他放走了,这种蚀本的买卖,怎么想都不值得。

  他之前是对肖舟好,但也仅此而已了。太多太多的事被他摆在肖舟前面,归根到底,他也并没有多看重他。他要他,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可以关着他,锁着他,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就算现在想清楚了、认清了自己爱他又怎么样,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称得上是爱呢?

  他上楼时,看到季阳就等在楼道那儿,一根根抽着烟,看到他来了,把烟头一扔,走过来,“你去哪了?手机都不带。”

  “怎么了?”

  季阳脸颊透着红,“他发Q了,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我在里头差点被他害死。”

  江成远一惊,大跨步朝病房走,“现在呢?”

  “把人关起来了,就他一个人在里头,给他准备了些东西纾解,不过你来了就好了。”

  打开紧闭的病房门走进去,膨胀的信息素一股脑儿地袭击过来,江成远脚步顿了一下,手重新锁上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放荡景象,深陷发Q期的omega,神志不清地只知道向人摇摆求H。这原先是极撩人漂亮的,江成远素来觉得发Q期时最为尽兴,平常时候肖舟总有些放不开,畏手畏脚的,虽然别有一番趣味,到底不如他丧失理智的时候给人惊喜。可现在江成远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有些古怪,起不了原来的兴致。

  他走到床边,一条腿压上床,小心地把肖舟折腾自己的手从身上拿开。肖舟满头热汗,往上挺着胸膛,白里透红,身体扭成了一股麻花,手突然被钳,他痛苦得要挣开,被江成远十指交握住,往上压在床单上。江成远俯下身,粗糙的黑色大衣料子垂下来剐蹭到敏感的部位,让肖舟一阵阵战栗。江成远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轻柔地跟他交换了一个吻,然后把M在他身体里Z动的东西抽出来,扔到了一边。

  发X过两波,肖舟才清醒过来。

  他往后摸了摸。摸到江成远支撑自己的小臂,不由握紧了,闭着眼靠近他,“这次才隔了两个月,好像变频繁了。”

  江成远舔了舔他的耳后,一口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肖舟抽了口冷气,而后低低嗤笑了下,“刚刚季阳在这,我险些在你朋友面前出丑,他本就不太看得上我,太丢人了。”

  江成远猝不及防有些烦闷,他撑起肖舟的腿,让他转了个身,两个人换了个面对面的姿势,“你不用去管别人怎么看的,那跟你没有关系。”

  肖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汗湿的头搁在他的肩窝上,“我知道,我只是很讨厌这个时期。”他轻呼一口气,苦笑了笑,“omega真不容易,总要自己经受了才知道。”

  江成远若有所思地轻抚着他的背脊,“你想变回去吗?”

  肖舟开玩笑说,“做梦的时候会想。不过算了,其实有人之前找过我,说可以帮我做手术。”

  江成远手一顿,“你怎么回的?”

  肖舟感觉到他的戒备,抬起头安抚地亲了亲他的下颌,“放心,我拒绝了,你离不开我。”

  江成远好像心里提着的一块石头放下,但听了他的话又微笑起来,“我离不开你?我哪里离不开你了?”

  肖舟用手指在他后颈腺体的周围轻轻划动,“那你就当我自作多情,想陪着你好了。”

  江成远听了他这话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柔软。但只是闭了闭眼,也将头倚靠向肖舟,一时室内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半晌,他有些梦呓般说,“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们以前也见过,恩赦庭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是吗?”

  江成远低低一笑,“你那时候可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人,一拳就打断了我的鼻子,害我疼了好几天。”

  肖舟很诧异,“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随便打人?而且我见过你的话,不会一点印象都没。”

  “那天大雨,又只是件小事,你忘记了吧。”江成远淡淡说,“我那时候也很讨厌,你虽然方法粗鲁不讲理了点,但正好对付我这种不听劝的人。”

  肖舟笑起来,“这话听着好委屈。”他直起身,捧住江成远的脸在他鼻子上亲了口,“我居然打伤你了还忘记了,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错失了你狼狈不堪的场面,我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了。”

  江成远不由一笑,更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一阵的难过。难过发酵到了后来,突然就变成了一种冲动。他明明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嘴巴不受控制,好像自己有意识似的在说,“你生日在12月对不对?我送你个礼物。”

  肖舟有些兴趣了,“这么远的事,你现在就告诉我吗?”

  江成远有些怅然又有些坚定,“嗯。”他掐着肖舟腰的手使了点力,好像借此让自己没有退路,“我帮你翻案。”

  肖舟怔住了,脸上的笑也像石膏一样僵硬固化,塑成了面具。

  ——

  季阳有时会有点气自己,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江成远勾勾手指,自己就颠颠地过来了。

  车停到律所楼下接人,还在楼下等了快半小时,日头这么晒,险些被交警赶走,江成远才姗姗来迟,拉开车门坐进来,辛苦也不问一声。

  季阳心里不爽,阴阳怪气地讽,“说起来,我这司机的工资你好像还没开过吧?”

  江成远系上安全带,听他语气,转过头来一笑,“算我欠你一次,这事只能你陪我去,谁让你是大律师呢?其他人去了也没用,办不成。”

  季阳这才舒心了点,能得江成远一句肯定不容易,所谓同行相轻,他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就表示自己在他心里排的上号。他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廉价啊,明明也是按分钟计费的大律师,轻巧一句话就让自己心满意足了。

  江成远转过头后,一眼就看到了他脖颈戴着的项链,觉得款式还挺复古别致,“新买的?”

  季阳不太自在地伸手扯了扯,“别人送的,打赌打输了,得带一礼拜,又丑又硌得慌。”

  江成远半开了点车窗,点了根烟,嘴角勾起,眼里有些兴味,“没有,戴着吧,挺好看的,你肩颈好看,衬你。”

  季阳啧一声,“你两怎么说的话都一样?”

  江成远略挑眉,“所以是谁?我认识?”

  季阳一时失言,“不是,你不认识,就是个无名小卒,你哪能认识?”

  江成远见他不肯说,也不闹他了。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路上,季阳问,“这案子你看了翻起来难度大吗?”

  江成远慢吞吞吸了口烟,“不好说,得查了才知道。”

  季阳略一叹气,“你也真是心血来潮,不管翻的是什么案,这条路都不好走。”

  江成远脸色凝重了些,咬着烟嘴,一缕苍白的雾气萦绕在脸庞,目光隔着烟雾更显深邃,之后没再说什么。